第一百三十七章 心明了然却难弃
“房叔,你现在就找一批人,将我们这次的粮食运一部分到长宁一带去,在那说不定能卖到不错的价格。”陈兰心当机立断,若是周渊言故意为之,那接下来这样的事情必然不少,她会需要一大笔资金填这些窟窿。
对手在暗处她在明处,若是对方存心不让自己好过绝对不会给自己留下后路,陈兰心知道这件事她只能抗不能躲,也躲不过去。
“你们这段时间只要是需要运货的,宁愿多花些银子也一定要请到足够的人手,势必保证货物的安全。”陈兰心看向几个掌柜的郑重道,“大批量的货物必须分批运送,像这次这样一次性被劫走这么多货的事情不能再出现了!”
“是!”
“还有这段是若是没有特别的委托,就尽量不要接这些需要运货的单子了。”陈兰心微颔首,心中急转。
她这样一直防着也只是能减少自己的损失,却不能让自己不损失,这样下去就看她能抗到什么时候了,若是周渊言一直不肯放过自己,那总有一天她会扛不住的。
陈家绝对不能在她手上被打垮,她得在这段时间想办法让周渊言放弃继续打击陈家的想法,但是现在周渊言连见她一面的机会都不给,她就算是有着三寸不烂之舌也没有用武之地。
或许清秋阁那边能帮上些忙,上次秦裕清的行动失败之后,陈兰心便一直没有和他联系,她担心那边已经被周渊言监视起来,只要她过去就会暴露自己。
但是显然就算自己没有过去,还是被猜到了,也是,周渊言那么聪明通透的一个人,怎么可能猜不到。
既然都已经被猜到了,陈兰心自然也就不用顾忌了,这次的事情她不得不找秦裕清帮忙了,就算别的事情帮不上忙,借些银子还是可以的。
既然决定了,陈兰心便不再耽搁,直接让众人散去,自己便亲自出发赶往清秋阁,毕竟这次秦裕清为了她断了一臂,但是之前她都没有去看一眼,若是这会儿还只是派个人过去,怕是什么事情都办不成,还是得她亲自跑一趟。
清秋阁离浙南这边有些远,就算快马加鞭连夜赶路也得四五天,她虽说这些年一直走南闯北,但是毕竟是个姑娘家让她在马上赶四五天的路程,自是不可能的,但是到第七天必然也能到了。
只希望在她回来之前的这段时间千万不要出什么别的事,她该吩咐的都已经吩咐下去了,接下来就看他们能不能扛得住了。
按照陈兰心的计算,她的这些家底坚持十天半个月是没问题的,毕竟需要运货的单子现在也没有多少单了,只要那些掌柜的不要接太多这样的单子,就不会出现什么大问题。
毕竟他们陈家也不是任人宰割的,但是陈兰心也清楚就算是解决了这次的事情,她也必须想办法重新获得周二少的原谅。
这次的事情若是应对好了,未尝不是对陈家所有人的一次锤炼,以后陈家自然只有更好。
这次的事情陈兰心并没有告诉陈富年,毕竟这件事情是因为她自己引起的,陈兰心想自己解决了再说,更何况陈富年是怎么样的性子,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找他来于事无补,指不定还会帮倒忙。
陈富年能成为一个算是成功的商人,也是当年陈兰心的母亲在背后默默地帮着着他结果。
陈兰心的母亲当初也是当地出了名的美女加才女,仰慕她的男子不计其数,最后她却看上了陈富年。
直到陈兰心九岁那年,陈兰心跟着父亲在外面学着做生意,其实手把手地教她的人是她的母亲。
母亲希望她能蕙质兰心,希望她也能如她一般嫁给一个爱她的男子,幸福的过一辈子,殊不知母亲以为的幸福却并不是她眼中的幸福,她要的幸福别人给不了。
她希望自己的丈夫能知她、懂她、惜她、爱她,能和自己抒发同样的情怀,想着一样的事情,能和她心心相惜。
而不是如母亲那样,永远母亲说三句父亲听不懂一句,父亲是爱母亲,就算是现在的这位若不是自己求着父亲他也是断然不会娶的,她希望父亲给她一个弟弟,让她能摆脱商家女的身份。
若是母亲在怕是得骂她了吧,在母亲眼里或许秦裕清便是那个最好的人选,陈兰心知道秦裕清是喜欢她的,他可以为了她不顾一切,为了她连自己的命都不管不顾。
只要她陈兰心一句话,秦裕清现在把清秋阁送给她做聘礼都是愿意的,但是她不想,她不想自己的丈夫就是个打铁的,说什么炼器大师,说到底不就是个打铁铸剑的。
不过是他铸出来的剑比较值钱罢了,但是这都改变不了他本身是个铸剑师傅的事实。
秦裕清以前是个极不修边幅的人,但是为了陈兰心才不惜改变自己的形象,希望能变成她所喜欢,所欣赏的那种人。
但是他怎么会知道,无论他再怎么改变,她都不会喜欢他,因为身份,他的身份她一辈子都看不上。
陈兰心不担心秦裕清,但是有些担心他那个二弟,那人倒是有几分脑子,到时候说不得还有些麻烦,不过只要能让她见到秦裕清,不过是几句话的事情,到时候不怕秦裕清不帮忙。
只要有了周转的银子让她度过了这次的难关,到时候很多事情都会迎刃而解。
周渊言那边陈兰心暂时是不敢去招招惹了,或许她可以等等,现在周渊言对那位傅家小姐正是上心的时候,这时候她出来插上一脚怕是让周渊言反感了。
那就等他得到了,觉得腻味的时候自己再慢慢谋划,到时候她就不信他不就范,说什么她都不会放弃的。
陈兰心的眼中闪着势在必得的凶光,手不禁捏紧了缰绳,她现在得稳下来,万不可太过心急,谁笑道最后才是赢家,她知道这样的心思很可怕,但是这扭曲的执念已经在她心中根深蒂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