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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个人呆在营帐内,分不出已是什么时辰,只听帐外士兵的喧哗声越来越小,饭菜也已经凉了。
营帐扎好后,羽宏将她送到帐内,自己却和几个将领走了,像是去商议军机大事,一直未回帐内。
凌霄虽犯困了,但也不敢睡,帐内四处都是冷冰冰的,而帐外全是五大三粗的陌生男子,羽宏发气疯来也许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她努力不让自己合上眼睛。
为了不让自己犯困,她在帐内不停的走来走去,此刻又希望羽宏能早点回来,有些话他们还没有说清楚。
她走到营帐边,掀开帐帘,只想看看羽宏在哪里?在干什么?
“将军有令,夫人不得离开营帐半步。”营帐口守着的两个士兵用长戟一拦,惊得她退了一步。
她也没打算要走出这营帐,望向帐外,黑幕苍穹下的平原上到处是火堆,三五成群的士兵围坐在一起取暖,四周还有几顶帐篷,其中有顶红色的帐篷尤为显眼。
凌霄正好奇的盯着红色的营帐,却见羽宏从那帐中走了出来,后面还跟着个少女,穿一身水绿色的裙子,身材娇小瘦弱,那裙子的质地一看就是劣等绸缎,贴在身上皱巴巴的。
而少女的脸上浓妆艳抹的,尤其是两腮的胭脂红得像猴子屁股,全身上下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俗不可耐。
凌霄忽然想到了军奴,莫非......眼看羽宏带着那少女朝她呆得营帐过来,她放下帐帘,回到帐内坐下,有无数个念头从脑中闪过,只觉浑身发寒。
最后觉得只有一种解释是说得通的,那就是羽宏把她留在帐中,自己去风/流快活,快活完后还带着那种女人又来像她示威?
只听帐外士兵喊了声将军,羽宏迈着大步进帐内,看到桌上的饭菜未曾动过,大吼道:“怎么没吃!”
凌霄看也不看他,懒懒的道:“没胃口。”
“没胃口也得给我吃!”羽宏说着强行将筷子塞在她手中,“你以为还是在府里,少吃一顿两顿的都没关系!”
“将军,所议的战略还未定下来,副将们都在等着您。”帐外响起常安的声音。
“知道了。”羽宏没功夫和凌霄吵,转而对身后的少女道,“你来伺候夫人吃饭,她若吃不完这些饭菜,你就没能力留在这帐内,明日还是回红帐呆着!”
羽宏出了营帐,那少女讨好的笑着走到凌霄跟前,凌霄见她笑起来脸上厚厚的脂粉胭脂像一团变形的寿包,更叫人没胃口。
凌霄不得不佩服那羽宏什么腥的臭的都也消受的了。
“罪婢雨萱见过夫人,求夫人吃完这饭菜。”
“我不饿。”凌霄放下手中的筷子,想着眼前也个女子说不定又是羽宏的新宠,她便有意摆出冷淡又疏离的样子。
雨萱噗通跪在地上,眼泪都快出来的道:“求夫人听将军的话吃完这些饭菜,只当是救救奴婢,否则将军又会将奴婢送回红帐。”
凌霄看向她,求证的问道:“红帐是什么地方?是军中将士寻欢之处?将军他刚才找你……找你寻欢了?”
“没有,夫人真得没有。红帐是......是军奴住得的营帐。有官衔的将领可以入红帐随意选军奴到自己的帐中享用,在两军交战时每日有军功的士兵也可以入红帐选人……野地苟合。将军刚才到红帐中是挑了奴婢,不过是让奴婢来伺候夫人的,将军他没有,没有碰过奴婢。奴婢还是清白之身,奴婢是刚到军中为奴的,还没被,被挑中过。”
那雨萱脸上的妆容虽然看着让人反胃,可她说话时眼睛是那么真诚,不像说谎,凌霄发觉是自己误会了羽宏,心中对雨萱十分同情,如果是她哪怕只在红帐呆一天,都会活不下去。
“起身坐着说话吧,你因何故沦为军奴?”
雨萱的眼泪一滴一滴落了下来,脸上的浓妆被冲花了,哽咽的道:“只因奴婢的父亲犯了大罪,奴婢家中女眷全都发配为奴。”
凌霄看她伤心不已,没再追问,拿出锦帕为她拭泪,没想擦去她脸上的泪和浓妆,呈现出一张天生俏丽的脸蛋,这才明白原来她是为保清白,故意将自己画得跟妖怪似的。
“夫人,求你只当是可怜奴婢,奴婢愿在你身边做牛做马,也不要再回那红帐。”
为了不让雨萱再回红帐中遭到凌辱,凌霄打起精神,即便没有胃口也要吃完,拉她起来,道:“你吃过饭没?”
雨萱见凌霄看她的眼神变得善意了,站起身点了点头。
不过凌霄看她盯着饭菜的样子,应该没吃饱,笑着道:“坐下,不如陪着我再吃点,我一个人可吃不完这些。”
“奴婢不敢。”
“那我要是吃不下这些,你可就要遭殃了。”
雨萱只好听话的坐下,凌霄给她拿了双筷子,“来吧,我们两个人来吃完所有的饭菜。放心,有我在不会让将军怪罪你的。”
夜越深帐内的寒气越重,吃完后,雨萱将帐内炉子点燃,又烧了一锅水。
营帐内有了些暖意,她又麻利的在地上铺好了厚厚的羊毛垫子,把烧热的水倒在盆中让凌霄洗漱,伺候凌霄歇息。
凌霄用热水洗了把脸,看她很清楚该如何在营帐内过活,问道:“你以前也是官家小姐,会读书认字吧?在军营里呆了多久?”
“回夫人,奴婢会认点字。在军营中呆了快一年,原在平州边关营地里做些粗使的话,半月前被送到京城的先锋营随军。”雨萱说着又似要落泪,极力忍住了,看到凌霄身上的男子装束已经脏了,道,“夫人可要换件干净衣衫就寝?”
凌霄这才想起来,她的行李包袱全在出京时坐得马车上,现在身边没有任何可换洗的衣物,只有自己的私房钱,和几件小巧的首饰,塞在细长的布袋中贴身绑在胸前。
当着雨萱的面也不方便脱掉外面的袍子,凌霄抓着垫子上一个虎皮的靠枕,半歪着躺下,不自然的道:“没有,出来时太匆忙,什么都没带,就这样睡会没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