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死神的钟声(四)
王晴就是这么个大大咧咧乐观开朗的男人,心里怎么想的就会怎么说,绝对不会做出嘴上夸你心里恨你的事情,更不会故意装出贤良淑德的大度样替女友介绍男人,然后又在背地里耍手段。
他不是个占有欲有多强的人,不高兴了吃醋了委屈了他都会直接告诉你,哄哄他让他高兴了就好,事情过了就过了,绝对不会翻旧账,或者说这位性格迷糊乐天,连该记的事情都丢三落四,他不喜欢的事就更不可能会费那个功夫去记去想了,在王晴看来,那纯属活得太顺了犯贱找虐。
“你真的很可爱,王晴。”萧风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
王晴撇撇嘴,那双总是神采奕奕的眼睛望着萧风“你可以说我漂亮或很帅,我不接受【可爱】这种形容小男生的词!”
闹了一会,萧风从背包里拿出些压缩干粮,两人坐在桌子旁开始填胃。
王晴一边吃,一边斜眼看萧风“我怎么觉得你老早就知道会发生什么了呢?”
萧风那稍微显得有点薄,总是笑得邪肆猖狂的嘴唇,勾起一个魅惑力十足的笑,并不回答,只是接着吃压缩干粮。
王晴羡慕的看着萧风的吃相,大约是出生背景的原因吧!萧风虽然总是肆意张扬,在学校里也是能犯的校规都犯了个遍,但她的举止动作,都透着种刻进骨子里的优雅。
吃了东西,两人就上床睡觉了,萧风搂住下意识往她怀中缩的王晴,看着睡得有些不安稳的王晴,她轻抚他的发,略微叹息“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铛,铛,铛。”
“唔!”王晴把枕头压到头上嘟囔道“大清早的,哪来的钟声啊!吵死了!”
萧风从床上坐起,看了看手表,趴到床上,凑近王晴耳边“我的王晴班主任老师,十点罗!”
“又不上课,我要再睡会!”王晴拉住被子盖上头。
萧风手伸进被子“真的不起来吗?”
“你吵死了啦!”王晴越加往被子里钻。
萧风乖乖闭嘴,只是手钻进了王晴衣服里,去蹂|躏他胸前的果实。
王晴一枕头拍到萧风脸上“大早上的,你发什么情啊!”
萧风拉下枕头一脸无辜“就是大早上的才容易发情嘛!”
王晴瞪视萧风“我生气了!”说完起身整理自己,不理会萧风。
萧风失笑,好好哄哄他吧!
看着梳着头的王晴,萧风缠上去要帮忙,被王晴顺手用梳子打了下手背。
萧风满眼委屈可怜巴巴的看着王晴,王晴都记不清自己因为萧风装可怜而上当的次数了,时间久了次数多了,他也就学乖了免疫了,彻底的无视萧风。
萧风用力捏了下手背,然后放到王晴面前“红了!痛!”
王晴皱眉,竟然真红了,他明明没有用多大力气呀!他拉过萧风的手,轻轻吹气。
对待孩子般的方法,让萧风又是失笑不已。
两人腻歪着梳洗完,下楼去了。
除了王启超外的其他人也陆陆续续来到大厅,或坐或站的等着商量到底怎么办。
“王启超呢?”陈力问道。
“鬼知道。”科里亚摆摆手,转头看向刘渊“李倩倩怎么样了?”
刘渊勉强挤出个笑来“还好,就是一直不醒。”
“那下午,我去看看他好了,你一个大女人总是没有男人来的会照顾男人。”烂好人性格的王晴听说李倩倩没事,心里也替他高兴。
“也好,就是,他全身都缠着绷带,不能碰,会痛。”刘渊迟疑的说。
“刘渊好歹是个医生,照顾病人是她的专长,你这丢三落四大大咧咧的性子,去了也是抱着干柴救火帮倒忙。”说到这,萧风凑近王晴耳边,暧昧的压低声音,“当然,我是非常乐意你来【照顾】我的。”
红衣似血的孤寻远远站在一旁看着柱子,猩红色的眸子冷冷的若有若无的扫了眼萧风。
科里亚肚子饿得直叫,她尴尬的挠挠头。
格瓦德斯咳嗽一声问道“那个......谁会做饭?”
面面相觑后,连一直表现得冷酷强悍又孤僻的孤寻,都和众人一起看向了王晴。
毕竟这里除了王晴外都是些大女人,这个社会仍旧相当女尊男卑制,这些个女人们平日里也就弄碗泡面的程度。
至于王晴,作为男子,其他都好说,家政课是绝对的主力,再差也是勉强能过关的,所以也难怪众人都指望他了。
萧风摊手“巧夫难为无米之炊啊!这没食材,你们倒是让他怎么做?”
陈力一听立刻跳了出来“有的有的有的,这里冰箱里有食物!”说完就几步冲到冰箱前,喜笑颜开的拉开冰箱的极冻室。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陈力尖叫出声,后退几步,跌倒在地,手指着冰箱不断颤抖。
萧风将王晴搂进怀中,孤寻冷笑着走了过去,顺着陈力的视线看去,然后她伸手从冰箱里拿出盘子,看着盘子里装的东西,众人脸色都变得很难看。
那个大盘子中间放着王启超的人头,她的眼睛被挖了,里面取而代之塞上两颗樱桃,血滑下脸颊。
几根钢针刺入头顶流出血来,钢针上扎着几片切好的梨和她的两个眼珠。
因为被冰冻在冰箱极冻室里,流在脸上的血结了冰。
她的嘴大张着里面塞着她的手,盘子旁边放着摆得很整齐的手指和剥好的橘柑,看上去相当滑稽,只是没人笑得出来。
【二声死神钟响;羔羊被冰冻结。】
刘渊脸色惨白,身体摇摇欲坠。
科里亚抿了抿嘴,没忍住当场吐了出来。
格瓦德斯脸色暗沉。
王晴被萧风按在怀中,看不见发生了什么,却也知道王启超死了,身体缩进萧风怀里,微微颤抖。
孤寻却毫不在意的把盘子放到一旁,接着从里面掏出王启超的其他部分,然后一起摆到桌子上。
萧风苦笑着打趣“看来我最近几天都不用为食物发愁了,因为我恐怕什么都吃不下了。”
格瓦德斯推了推眼镜“这是毫无疑问的谋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