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3章 生生世世都还不起
云清和一时招架不住，被掀翻在后，跌向数米开外，在雪地上划出一道深深的沟壑。
云九凰趁此机会飞掠向木台，凤鸣剑自上劈下想要砍掉吊着雅洵的绳子，却不料雅洵身上被结界包裹着，一剑劈下却毫无动静，只有结界触发的空气波纹震荡了一会儿。
云九凰拼命劈砍着，结界震荡的闷响一声又一声。她看着结界里的雅洵，他闭着眼，苍白着脸，形销骨立的模样已是没有了生机一般。
“顾衍之，顾衍之，顾衍之……”云九凰每劈开一下都拼命大声喊着。
这是她的顾衍之，是她的顾衍之啊！是那个会背着她走过长长街道的顾衍之，是那个陪她坐在摩天轮一起许愿的顾衍之，是那个明明知道她要杀他，却对她说，没关系，我爱你的顾衍之。
“顾衍之，你睁开眼看看我，看看我啊！”云九凰眼眸一片赤红，酸涩中已有眼泪颗颗滚落，惊慌而又绝望。
不要，再也不要看到你在我面前死去了。
我还不起，还不起的啊！
云九凰何德何能，她不过是一个冷清冷血的混蛋，只不过是一个杀了你的混蛋，她何德何能……能当得起你这样一份爱，当不起，受不起，也还不起。
甚至，甚至……她已经喜欢上了别人，心里已经有了别人了。
顾衍之，她欠你的，一生，三生，生生世世都还不起的啊！
云九凰握着凤鸣剑的手已经开始渗血，可是她却感受不到一丝痛意，那是不及心中十分之一的痛，微不足道。
她大声吼着：“雅洵，顾衍之，求你了，你睁开眼看看我吧，我是云九凰，你的云九凰啊！”
她一会儿叫雅洵，一会儿叫顾衍之，像一个执拗的孩子一般。
终于，雅洵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云九凰，她就在他面前，白衣飘飞，火光潋滟，真美。
他缓缓开口，无声道：“云九凰。”
云九凰手中动作一顿，她看清楚了雅洵的唇语，越发疯魔了，“是我，是我，我是云九凰，我是云九凰。”
雅洵点点头，像是明白了她要表达什么，眉梢眼角都是一股舒心的笑意，他说：“我知道。”
他知道是她，是他的云九凰。
他初到这个世界便是投身在无极之地的将族，帝皇将相四大族，他便是生在了将族。
他将自己的灵魂一分为二，随后便出门游历。他要怀着心中这份爱意，走遍山川大海，去天涯海角，去看冬雪飞雁，去赏春花秋月，去喝最美的酒，数最亮的星星。
他知道，这些都是云九凰想要做的。
当他游历到了玄天大陆，来到了凤天皇朝却发现一个濒死的小孩儿，小孩儿死得很不甘心，他向他讨要一个心愿，帮他覆灭他的家。
他答应了。
他无法不答应啊。
那个小孩儿是齐岚苏，真正的齐家皇子齐岚苏，小小年纪死在宫廷斗争下的齐岚苏。
他代替了他的身份回到了皇宫，但是他没想到，他在这里又遇到了他心尖上的人，那个让他放不下的心尖人。
他在云家一见到她，就知道她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