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围炉夜话
哗啦。
十二飞剑乃灵性之物,狗血又是极污秽之物,连妖怪都能驱除,何况飞剑,果然,那十二飞剑沾染了狗血,失去了感应,掉在了地上。
南宫玉峰满头狗血,也看不出脸色,双目喷火,如丧考妣道,我辛苦喂了半年的飞剑,第一次用就被你毁了,苏犹在,我跟你拼了!
他如发疯一般,没了剑、没了招式,如同泼妇一般,抡着双拳向我砸来,我冷哼一声,唰唰唰三道剑气,前后叠加,冲了过去:步步雷!
咔擦!
南宫玉峰又被我断了一臂,他怒道,你为何不杀我?
我问道,你体会过绝望的滋味嘛?
没有!
我说我也没有,你先来,以后有机会说给我听。今日是谢大人生日,上次我不杀你,这次我也不杀你,回去后,好好练练,若要报仇,我随时恭候!
薛神医医心泛滥,连忙上前,用金针将南宫玉峰穴道封死止血,边摇头边道,好好一双麒麟臂,可惜了。
南宫玉峰道,麒麟臂?
薛神医点头,你这双臂,与众不同,本乃天下麒麟臂,若精心苦练,没准成为一代武学高手,可惜断了根,哎!
南宫玉峰下跪道,薛神医救我!
薛神医说吃啥补啥,回去后,鸡爪、鸭掌、猪蹄儿多吃点,看看也许有机会断臂重生。
南宫玉峰被人拖了出去。
完颜卷心菜忽道,是你!
完了!我心说糟糕,刚才想教训下南宫玉峰,却忘了当日完颜卷心菜却是被我一招步步雷给震碎了经脉的。
面对南宫玉峰,我有七八分把握。面对完颜卷心菜,我有十成把握。可面对呼延无能,这位在北周的通象高手,我是没有丝毫机会。于是我决定装糊涂。
这位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北周公子,难道咱们认识嘛?
完颜卷心菜更加确定了他的判断,道,你就算化成灰,我也认得你。
我说你有特异功能啊,我指了指地上一把烟灰,你看这又是谁?呼延无能问道,完颜,此人是谁?
完颜卷心菜低声在他耳边耳语一番,呼延无能眼神射来一道寒光,杀机无限。
好在谢士廷出来解围,道,呼延大侠,今日是我寿辰,好歹也给个面子!呼延无能再跋扈嚣张,也不能在谢士廷府上杀人,于是道,好,那就上面子吧!
谢士廷拍拍手,来人,上面子!
一盘盘金灿灿的面子被仆人端了上来。也就在是宰相府上,才有这种面子。当年在盗圣门,第一师兄蒸的面子,一斤玉米兑三斤麦糠,粗糙无比,吃起来难以下咽。
呼延无能拿了一个,道,今日给你面子,走!
完颜卷心菜刚咬了一口,觉得味道不错,又拿了几个,揣到怀里,这才跟着呼延无能离去,不过临走之前看我那眼神不善,我倒要小心点了。
按京城宴请规矩,上了主食之后,众人就不在饮酒,客人们象征性的吃了点东西,也都纷纷告辞。
我故意留在最后,我答应谢君衍,筵席结束后要等她。送走诸客人,谢士廷看到我,有些不悦道,今日你虽帮我解了围,但也休想靠近谢君衍。
我也不高兴,你是内阁大学士,但跟我有屁关系,你的职务对我没有任何意义,于是道,谢大人,我家里有一只流浪猫,昨夜生了六只小猫,奇怪的是来了一只跟狗那么大的老鼠,叼走了一只猫。你不觉得好奇嘛?
谢士廷道,你家的猫与我有什么关系?
我呵呵一笑,反唇相讥道,我与谢君衍的事,跟你又有屁关系?
一道阴霾从谢士廷头顶上闪过,谢士廷似乎动怒了,在某个刹那,我甚至感觉到一股无形的杀意笼罩在我心头,那几乎是一种境界上的碾压,我甚至连反抗的想法都不敢生出。这种恐惧感,便是面对通象之下第一的南宫长清、剑神封万里之时,也未曾有过。
然而这感觉一闪即逝,我甚至怀疑是一股幻觉。谢士廷出身武林世家,但经脉不适合修炼,才弃武从文,他身上没有一丝真元波动。
那究竟是谁呢?谢府之中存有什么秘密?
谢士廷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笑意,你想激怒我?可惜你火候不够。
面对这个在文坛、官场浸淫多年的老家伙,任何小心思都被他看穿了,所以我决定直奔主题。
我问道,前几日你去了胡宗宪府上,第二日他上吊自杀了,我想知道,你跟他说了什么?
谢士廷冷然道,我为何要告诉你?
我说这句话是我替一个人来问你的。什么人?
我冷然道,我为何要告诉你?
谢士廷哈哈一笑,说你这小子,嘴皮子倒不肯饶人。可惜有些浮躁,若要沉稳一些,兴许我会考虑同意你跟君衍交往。
我说我与君衍之间,也不如你想的那样。不过,跟你,我无需解释。我再问你,你为何要逼死胡宗宪?
我一直怀疑,胡宗宪之死与谢士廷有关,所以我故意更换了概念,就是要试探他的反应。
谢士廷又道,跟你,我无需解释。
我终于承认不是他的对手,这个老狐狸,说话滴水不漏,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不表态就是最好的表态,让你猜去吧。
看来我不得不使出杀手锏,我抬头盯着谢士廷道,谢大人,江湖传闻,金陵谢家两兄弟,一文一武,各领风骚。不过,我却听说,谢家除了你与谢士印外,还有一个很久之前被赶出谢家的庶子,姓谢,名东来。不知这个消息,谢大人敢不敢兴趣?
这个消息,还是张幼谦告诉我的。谢家上任家主死后,谢士印、谢士廷掌握了谢家,谢东来被驱逐出门,加入了英雄盟。
当年在金陵,也正是他策划绑架了谢君衍,若非谢东来提供消息,恐怕黄河五鬼也不会那么容易得手。
谢士廷问,你究竟想知道什么?
为何要逼死胡宗宪?
谢士廷叹了口气,道,有些时候,知道太多了,反而不好。
他缓缓道,我与胡宗宪,都是开泰六年丙辰科的进士,对了,跟我们同年的,还有一位,你也认识,正是金陵同知闵犟驴。
我问道,闵秋叶?
谢士廷点了点头,这个故事比较长,可能要花一点时间,你愿意听?我说这正是吕当家派我来的目的。
谢士廷笑了笑,吕仲远那家伙,就喜欢拐弯抹角,做人不实在,我不喜欢。
来到书房,有仆人焚香,上了香茗,又送来脚炉,谢士廷这才讲述了一段鲜为人知的故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