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九十六章 声色
天总有亮的时候,于连东起身的时候其实早已经发现莫青睡着了,他坐起身侧低着头就维持着那个样子愣愣的看了她好一会,才翻身起来,他推开门,然后掩上,立刻有一群的太监过来把他带到另外一间屋子,给他换上新郎的衣服,当然这新郎的衣服比普通的更华丽更贵气,毕竟他是做驸马的。
他本来就长得极好,这身衣服更是把他衬得人如这世界上最高贵的存在。
不过脸上的神情却并不让人觉得好,太监们都心里有些害怕,不是害怕他,而是害怕他那种情绪让公主和陛下不高兴。
这个驸马怎么来的,在场的宫女和太监都是知道,也知道这个院子里还住着这位驸马的原配,说起来也奇怪,虽然重阳公主下令让大家监视着那原配,只要原配和驸马亲近,就一定要把消息传给公主,但是这个原配很识时务,没有要死要活,更没有缠着驸马的举动。
这让他们也省心,不过说起来,想和天家抢女婿那是不要命了,而这个原配很显然要命。
驸马着装好了便要下山,去山下的皇宫迎娶回公主,而这个院子暂时作为新房的所在,最终是要回山下的驸马府。
莫青是被礼乐吵醒的,原本她不该那么快的就睡着,只是这几****其实都没睡好,昨夜又忧思太过。
透过窗户纸的光朦胧得很,并不炫目,她抓了抓头发,从床上翻起来,日子总要过,关于那蛇窟,今天再接再厉。
外面听到里面的响动知道人醒了,便开始敲门了。
莫青有些奇怪,毕竟她这几天在外面的人眼里像隐形人一样。她虽然是所为的“原配”,但是以那个重阳公主的身份是不屑于在新婚这样的日子看到自己的吧。
莫青还没开口,门已经开了,一个太监高傲的进来,他身后跟着两个宫女,这两个宫女手中各捧了一盘,一盘装的是衣服,一盘是首饰。
“公主和驸马就要行礼了,着你也过去观礼,只是你这身......”那太监上下极其挑剔的打量了一下莫青,实在看不起这乱糟糟的女人,那太监转头对身侧的两个宫女吩咐:“她这乞丐的模样,实在太有辱驸马和公主的体面,宝珠,宝玉,你们俩把她给好好收整收整。”
太监摇了摇头,实在是太不堪入目了,虽然这原配的样子和公主相比实在是天差地远不堪一击,完全没有悬念,但是像这个样子,简直是不忍目视。
这也不能怪莫青,她原本就想掩饰,又则刚从床上爬起来,刚刚又正抓头,抓成乱鸡窝还没梳理,而衣服嘛,睡了一夜腰带,衣领什么的不整也很正常,布料原本又是粗布......
太监原本还想说说打压的话,这会儿完全没有兴致了,叹了口气走了出去,把两个宫女留在屋里。
所以他并不知道接下来屋里的变化。
关于莫青什么时候出去观礼是有安排的,因此两个惊呆了好一阵子的宫女这会儿想起立即拉开门领莫青出去。
而这时,正是拜堂的时候,上座的尊位是皇帝陛下,而侧位的是洞天真人。
洞天真人一旁留了个位置,则是给莫青的。
两个宫女原本也没有打算怎么好好收整莫青,而且带的服侍也是能怎么土气便怎么土气,原本是想把黄脸婆可劲的往更糟糕的方向打扮,可惜她们不管怎么弄,远不如之前莫青的乞丐装的效果。
拜堂的人并没有注意到莫青的到来,一派的喜气洋洋,看着正拜堂的佳儿佳妇,莫青每一步移着都很僵硬,终于挪到了那位置上坐下,而堂上的那皇帝目光掠到她这里,一下子呆住了,而洞天真人虽然见过莫青的真容,但是这样的好好收拾打扮过的,视线还是在她身上略微停驻了一下。
那皇帝情不自禁的站起身来,要往莫青这里走。
紧接着皇帝的异动自然被人发现,再紧接着便是随着皇帝视线的高高低低的抽气声。
“陛下!”他身后的太监总管小林子也注意到了,当然也惊叹找了许久不见的莫姑娘竟然在这样的日子,以这样的身份出现了,不过他不能不提醒陛下,这是个什么场合。
莫青当然不是没注意到那皇帝陛下和太监总管小林子,不过这会儿她脸上一点笑意也没有,心情极其不好的看着自如的第三拜的一对。
这样拜过堂算是真正的成亲了吧,把于连东带回去,这位重阳公主愿意一起走不?
若是自己贸然只带走于连东,会不会让于连东怪自己?
三拜之后,是送入洞房,但是这里呢,多了莫青这个正妻,便有敬茶的一礼。
三拜之后,新娘新娘站起了身,而于连东自然注意到了坐在洞天真人一旁的莫青,这会儿的她盛装之下,美得不止是摄人,懒散散的坐在那里,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多余表情,像一位九天来的神祗,淡然于物外。
于连东不知是欣还是愤,其实莫青一出来他便留意到了,这会儿下意识的就领着重阳公主过来给莫青敬茶。
重阳公主头上还蒙着喜帕,不过这不影响她敬茶,虽然心有不甘,但计划里便是一杯茶而已,这可是用这女人的一条命来承受,便稍微抬了抬头,从宫女捧着的盘子上端起了茶杯递到面前那穿得很艳俗土气的女人面前,哼,就凭这一身艳俗锦缎,也不是这女人穿得起的。
莫青看着递上来的那杯茶,茶汤微黄而清澈,呵,她还没做过这样事呢,身为正妻,接平妻之类敬上的查,一抹浅笑在她脸上掠过,更是把此刻的她衬得惊心动魄的美。
看得让人刺眼极了,于连东捂了捂心,有些不知道自己这几天做的是对是错了。
莫青抿了茶,把茶碗放在右托盘里,似乎自己该给红包的,眼睛一瞥就发现另一个宫女端了盘子凑上来了,盘子里有个红色的锦囊,她顺手拿过锦囊放在重阳公主的手里,再看了看那宫女,似乎自己这个流程算是完结了吧。
可是这么多人怎么还看着自己?还有,这两个人怎么还不离开自己!莫青硬着头皮想了想憋出了两句:“子孙绵延,和乐恭顺。”
果然,紧接着赞礼的傧相就喊道:“送入洞房!”
于连东便牵着红绸带着那公主走了。
连个回头都没有。
莫青这才意识都自己不该期待,她并不是在他真正的妻子,虽然他不知道,但是这世上还少了富易妻,贵易友的人么......不过如果他真是她丈夫,遇到这种情况会怎么做?
山间这会儿起风了,风不算很大,不过倒是吹散了一些鬓发,莫青撩到耳间,望着远去的两人,若是真是她丈夫,她要怎么做呢?把那女人卖到青楼?她没那权势,把那女人宰了?宰不了啊,自己武技值不够高,宅斗也不行,想起了只能心酸自挂东南枝......男人出轨虽然不只是女人的问题,虽然这男人她不会再要,但是小三一定是要报复的......暂时报复不了怎么能自挂东南枝寻死呢......
莫青心思恍惚的站起来,这里已经没有自己的事了,对了,还是去禁地吧,已经睡得好饱了。
“莫姑娘!”
莫青一闪神,后面有谁叫?回了回头,看见那个穿着一身锦龙黄袍的家伙,莫青疑惑的看向他:“有事?”
那皇帝摈开众人,走近莫青身边,呐呐的问道:“莫姑娘......你是......”皇帝脸色有些难看。
莫青继续不解的看着他,他问这干什么?
“你是于状元的原配夫人?”皇帝还是问出口了。
莫青歪了歪头,又点一点,便又转身要走,头上有点重,插满了黄金花饰,先前在铜镜里就觉得自己头上插满了金子,嗯,有钱了呢。
“莫姑娘,你要去哪里?”身后的皇帝一边看向那头的新房,一边不甘心的问道,眸光很奇怪,反正莫青这样总是懒得想太多的人看不明白。
莫青又转过头,觑了他一眼,立刻回忆起让自己现在这么尴尬,尤其是能一同离开的队友给掰掉的祸首都是这家伙,就很不愿意搭理。
而且她有充足的原因不搭理他好伐,明明可以两个人一起想方设法离开这里的,都是这家伙啊,害得现在只有自己一个人想方设法。
她任性的自行往前走了。
很快前方就有人挡住,挡住她的自然是皇帝,也不过几步,那皇帝就闪身堵住了自己的去路。
莫青不耐烦了:“你有什么事?”虽然他颜值高,但是她不是花痴好伐,更何况,这家伙的妹妹抢了她名义上的丈夫!
“莫姑娘!”皇帝这会儿心慌失措,他好不容易找到的心上人,竟然是自己妹妹的驸马的原配。
“有事?”莫青皱起眉头,自己绝对不欠他什么,也没有需要他做的,更没有他要自己做的,除非是他看上了自己这张脸,不过,哼。
“莫姑娘,日头尚早,上次一别许久不见,朕请姑娘喝杯茶好否?”皇帝认真的说道。
莫青凉凉的看了他一眼道:“不好意思,没心情。”
莫青转头就走,她敢对个皇帝这样子,一是她的颜值够高,这皇帝似乎看上她脸了,再说她也救过这家伙,更况且,大不了她跳下蛇坑。
“姑娘,等等!”皇帝不甘心。
莫青真的是不耐烦了,这个人怎么这么无耻,帮他妹妹抢走了她名义上的夫婿,还想和她攀谈,“请别跟着我,还有,请叫我于夫人!”
莫青快步走开,而身后的脚步停了,紧接着传来皇帝的声音:“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他夫人。”
不过这声音在莫青的耳朵里听起来是完全没有诚意的。
莫青走过自己那房间的门口,思忖着要不要进去听洞房的墙角呢?反正新房就在洞房的隔壁。
莫青停了停,还是走了,还是去禁地好了,这么多人在外面,而且那皇帝还没走啊!
莫青走得很快,很快就到了禁地,守禁地的那个老家伙竟然没去看热闹,她推开禁地的门,从里面关上,插上锁杆。
这才又来到蛇坑边。
蛇坑里那些蛇还是胶合的撕缠着,前些天扔下的石块,没烧烬的断柴之类的还在此起彼伏。
还是不敢跳下去啊!
那嘶嘶的信子,那丑陋的蛇身,看着仍然是心悸不已。
她抱着腿坐在坑边,头埋在膝里,怎么办呢......
此时皇帝已经知道她去了哪里,便着急的朝洞天真人打听,那禁地是连皇帝都不能进去的,会折损了皇帝的龙气。
而旁的人进去也是非死即伤,连守护禁地的那人也不是能随便进去的,除非那人有洞天真人给的符。
这是总所周知的事,所以皇帝很奇怪她为什么能进去,而且自然而然极其担心女人进去后的处境。
而洞天真人也不想节外生枝,这些天他看那女人慢慢的绝望,便等着那女人最后自愿跳下去,当然如果不跳,他必定会做出一些事情来促成,不过这女人的真容可真是美,不愧是可以炼成天人血的女人。
“她和禁地甚有渊源。”洞天真人不再解释了。
皇帝显然是听不懂的,但是皇帝又不能进禁地。
“她什么时候能出来?”
“她想出来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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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尽快替换哒,哭死了
此时皇帝已经知道她去了哪里,便着急的朝洞天真人打听,那禁地是连皇帝都不能进去的,会折损了皇帝的龙气。
而旁的人进去也是非死即伤,连守护禁地的那人也不是能随便进去的,除非那人有洞天真人给的符。
这是总所周知的事,所以皇帝很奇怪她为什么能进去,而且自然而然极其担心女人进去后的处境。
而洞天真人也不想节外生枝,这些天他看那女人慢慢的绝望,便等着那女人最后自愿跳下去,当然如果不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