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入林初战
“没有动用蒸汽异能么?嘿嘿,看不出来,你也是一个挺懂得幽默的人呢。”
“幽默么?我的态度,可一直都是很严肃的呢。倒不如说,自从收割日以后,我就不知道幽默两个字是怎么写的了。”
将镶有骷髅头骨的黑卡收回长袍,心脏以极为沉重的节奏跳动,体内的鲜红血液逐渐升温,碧绿的粘稠液体肆意涌动。
面部保持着欢快的笑容,谢宁的身躯,已经如同上油的机械般,紧密细致地暗中运转起来。
“若是你没有动用异能的话,又有什么能解释你这两条模样诡异的手臂,以及当时能够匹敌我和大哥两人的巨力呢?再加上,昨天我们可都是看见你受到重创了,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复原、重新投入大会,就算是有医师对你进行治疗,怕是也和你体内的异能有所联系吧。”
面容上露出一丝讥讽颜色,蓝衣男人不屑地摇了摇头。
“对了,对了,你在飞艇甲板上时,好像因为莫名其妙地发疯,想要袭击大审判官他们,结果被结晶蜥龙给砸昏了是吧?莫不是因为那一下水晶的坠砸威力,导致你的脑子坏掉了么?”
自顾自地点了点头,蓝衣男人向前踏出一步,自言自语道:“说起来,我还真没搞明白呢,你那个时候,究竟是为什么突然发疯呢?要说向尸神教进攻,站在帝国整体的立场上,倒是也无可厚非。不过你之后竟然还敢袭击大审判官他们,这种事情,除了尸神教的家伙外,就算是一般的疯子也没这个胆吧。”
步伐向前慢慢移动,植被遭到踩踏的“簇簇”声响中,蓝衣男人的眼睛微微眯起。
““大审判官,似乎是因为斗技大会,以及秦无霖的父亲——玄械王的面子,刻意宽恕了你一回,从这点,以及你运用蒸汽异能,攻向尸神教器司的行为上,大概能说明你并非尸神教徒。不过,那个尸神教的器司,好像是叫图穆勒的疯子吧,我记得他好像对着你大声说了些什么玩意,像是‘知道你是谁’一类的话吧…….”
“虽然说尸神教的疯子,所言所语并没有什么参考价值,再加上大审判官也宽恕了你。不过,我认为凡事都要多思考思考,万一表面上的一切,都仅仅是逢场作戏呢?就算是身为大审判官的古风鬣大人,也不能保证事事都能够判断正确吧?”
谢宁的微笑,从蓝衣男子提及尸神教,以及身为器司的狂人图穆勒时,开始向着扭曲的形态,一步步进行着转化。
“所以说,你到底想表达什么呢?”
眼光紧紧锁死踱步走来的蓝衣男人,谢宁用力扯动嘴角,像是在酝酿着什么。
阴暗的遮天林海中,借助细微的几缕透射光线,谢宁的视野中,向自己一步步走来、面部映染阴翳光彩的蓝衣男子身上,白色的蒸汽已经透体喷涌,于周围形成了一圈蒸汽波浪。
勃发的气浪中,硬物凭空铸造的清脆声响传出,总数合记有四,像锐利箭矢造型的蓝色犄角拨开雾气,静静地悬浮在蓝衣男子身边。
“暂且抛开你害我丢脸的份子不说,在我的考虑中,即使大审判官认定你无关,但是排除一切可能和尸神教有染的家伙,正是身为帝国公民、永械城少主部下的我,所肩负的责任。”
双目的瞳孔,瞬间如鹰隼般凝聚,青筋一根根从额头上暴出,喷涌蒸汽中飞扬的蓝色衣领上方,男子的面孔,完全覆盖上一层狰狞神色。
“综合以上所述,于私于公,既然你刚落地就让我碰上了,那么你小子的命运,也就于此决定了!”
四支悬浮在周围的锐利犄角,在蓝衣男子话音落下的瞬间,化作飞射流矢,携破空之势,向着谢宁身处的位置射去。
“吼?说着漂亮的话,其实是想公报私仇么?本来斗技大会的规则,就丝毫没有顾及参会者的生死,你这是不是多此一举了呢?”
全身的神经绷紧,谢宁的全部注意力,在瞬间集中于一双改造异眼中,朝向袭来的犄角盯去。
虽然数目有所增多,不过在谢宁的视野中,破空的流矢划痕却依然能够辨识,虽然不似周边其他事物般那样清晰,想要全部避开,却也不是什么难事。
“刚刚才被我折断一根犄角,难道你以为数目变成了四倍,就能对我造成什么沉重打击了么?”
眼球牢牢把握飞射犄角的空隙,谢宁微微弯下腰身,大腿的肌肉瞬间爆发,重重踏在林海的土地上,将松散的泥土踩得飞溅出去。
以腰身弓弯的姿势,谢宁像是扑食的猎豹般出击,面朝飞来的四只尖锐犄角迎击上去。
大片鳞甲中,蒸汽蓬勃喷涌,推动着鳞甲兽爪向前扑击。
与犄角锐箭接触的瞬间,谢宁双腿猛地跺地,在用兽爪把握住距离最近、难以避开的一根犄角后,全身猛一个倒转,翻身跃于半空,躲开下方的其他三根犄角。
“果然还是有两下子的,难怪秦无霖会选你当手下。不过也正如你所说,从你刚才能够抓住飞行中犄角的行为来看,你的动态视力、以及身体素质必然不差,再加上之前在甲板上时,你还能够承受住蜥龙砸下的水晶而不死,想必防御力也是极其强悍的。”
目睹谢宁在抓住一根犄角后,翻身腾跃,闪身避开其他飞射的犄角,并且就要顺势向自己扑击,蓝衣男人脸上,却是浮现出掌控一切的自信表情。
“虽然还不清楚你的蒸汽异能是什么,不过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想必就是通过肢体的变化,达到增强身体素质的目的而已,实在是平淡无奇。现在,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有趣的异能好了。”
没有回应蓝衣男子的狂傲宣言,全身于半空倒转过来的谢宁面孔上,和对方相对等的狰狞神色,毫不掩饰地显露出来,完全不似谢宁之前与人斗争时的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