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回到他的怀抱
夭夭失控瞬间妖气暴涨吓坏了在场的护卫,这要是夭夭大开杀戒的话,恐怕在场的人都不够她杀的,还好在千叶的安抚下及时的恢复了神识,只是虚惊一场。
夭夭回过神的第一句话就是让千叶快救去救老伯。
千叶安抚好夭夭后来到老伯面前,查看了老伯的伤势,箭并没有射中要害,不过老伯年事已高这一箭虽没要得他的性命,但是伤的不轻。
千叶见眼下的环境实在是不适宜为老伯处理伤口,便给老伯服了颗护心胆让半妖狼人将他带到最近的客栈再进行医治。
半妖狼人要走时,江府的手下还有些迟疑的不放他们走,看了一眼江怀仁。
“都给我让开!让开!”
从人群中冲进来一人,朝着府兵一吼,府兵吓的立马让开了。
“爹你干嘛打我!”
江怀仁还没来及看清来人的脸,脑袋上就挨了他父亲的一巴掌。
“你这个混账东西,你可知站在你眼前的是谁,这可是当今圣朝的二皇子和妖王夜炽的小女儿。”
江怀仁的父亲江义德将江怀仁一把推倒了夭夭和仲长无极面前,江少爷知道夭夭等人的来历后,身上嚣张跋扈的气势一下子全没了,吓直抱着他爹的腿,让他爹救救他。
“我我没有管教好他,让他闯了这么大的祸,您要罚就罚我吧!”
江义德在夭夭面前演绎了一场父子情深的戏码,希望能感动到夭夭,可没想到夭夭不为所动的看着江怀仁说“我不管你们之间谁去死,不过如果老伯要是真有什么事,他,一定得偿命。”说完同千叶一道离开。
夭夭走后,仲长无极的贴身侍卫布曹有些不平,自家主上这么及时的解救了她,但夭夭连句道谢的话都不说就走了,这明显就是瞧不起他家主上啊!于是不满的嘟囔了几句,见仲长无极充满杀气的眼神看过来又立马知趣的闭了嘴。
“江城城主江义德见过二皇子,不知二皇子突然到访有失远迎还望恕罪。”江义德唯唯诺诺的来到仲长无极面前。
“突然造访?难道不是你要本皇子来赏这江城的紫藤花的?”仲长予人手里把玩着被风吹落的紫藤花瓣,嘴角虽挂着笑但却不让人看的不寒而栗。
江义德一听立马附和道,头点的像要从头上掉了下来似的。“对对对,是属下邀您来赏花的。”附和完的江义德因害怕自己的儿子今日冒犯了妖王小女儿会受到处罚,连忙又向仲长无极求情,想他能在夭夭的面前说几句好话,放他们一马。
仲长予人看了一眼如蝼蚁一般在他面前点头哈腰的江义德说“只要那个老人家不死,江城就还姓江。”说完便带着一行人往夭夭的方向走去。
夭夭跟着千叶来到一家客栈,原本要住店的旅客一见门口涌进来十几护卫个个带着戾气吓的一下子都跑光了,只见仲长无极的护卫开出一条道,让半妖狼人抱着中箭的老人家去楼上一间最好的厢房,千叶夭夭等人紧随其后。
“不相干的人都出去!”千叶坐在老人家的身边再次查看他的伤势,并让屋里的人都出去,夭夭一听便将屋里的护卫都撵了出去。
“你也出去!就他留下就可以了。”
箭射在老人家心脏附近,将箭取出后血液势必喷涌而出,场面难免血腥,千叶怕夭夭接受不了便让夭夭也出去候着。夭夭虽不愿离开,但是又怕自己的情绪会打扰到千叶的治疗,便任由瑾儿拉出了厢房。
出了厢房的夭夭魂不守舍的傻站在门外,瑾儿注意到她手背上被刀剑划了一道口子便拉她坐下为她处理伤口。
夭夭一心记挂这屋里老人家的安危,瑾儿为她上药的时候都忘记了喊疼,一直注视着屋里的情况。
一只黑色如墨的燕尾蝶翩然而至,落在了她的指尖上。
夭夭低头一看,这不是她用自己的发丝结成的信蝶吗?当日在景府她要去跟千叶云游但是又担心仲长予人的安危所以将这只碟给了东方,这样无论她在哪,只要仲长予人有事他们就可以联系上她,现在信蝶出现,难道是仲长予人出事了?夭夭慌忙用法术查看了隐藏在蝴蝶翅膀上的字“主上无碍,仲长无极已经找到你,要小心。”
夭夭呼出一口气,还好仲长予人没事,要不然她可真要焦头烂额了。
“在看什么呢?”
仲长无极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夭夭将信蝶藏进衣袖“没看什么,只是有些累了。刚刚急着老人家的是还没来得及感谢二皇子刚刚的救命之恩呢。”
“能保护你是无极的荣幸,不用挂在心上,只是不知那老伯现在怎么样了?伤的重不重!”
仲长无极为了在夭夭面前赢得好感,虽不知夭夭和那老人家是什么关系,但看的出来夭夭很担心他的安危,所以表现出对老人家伤势的担心。
仲长无极说这话的时候,千叶刚好处理好老人家的伤口出来,听到了便回了他句“呦,这么担心这老伯,刚刚箭射过来的时候为何不挡下来呢?”
“大胆,主上乃是仲凰国的二皇子身份尊贵,如何要为一不相识的平民挡箭!”布曹见有人讽刺他家主上立马大声呵斥,管他是什么人物,羞辱他家主上的都该死。
“布曹休得无礼”仲长予人斥退布曹对千叶说“想必这位就是青丘的药王千叶公子了吧!果然器宇不凡、风姿卓越,难怪会有数不胜数的貌美女子挤破头都想留在你那小竹林的青纱帐中。”
千叶的话正常人听来都会有些不舒服的,但是仲长无极却不露愠色,借着夸千叶的长相变相的骂千叶喜爱女色,是下作的风流之人。
“没想到在下一介草民,二皇子也了解的如此透彻真是受宠若惊,只不过二皇子这话里有些酸味,难道是府上的夫人们不够貌美,亦或是床的之事不够和睦……”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呀,现在不是在救人吗?千叶你出来了,老人家怎么样了呀!”听着两个大男人明里暗里的在那互骂,夭夭连在一旁听着都觉得丢脸,两个男人怎么突然变得像街坊里的妇人一样爱指桑骂槐了。
“他没事了,不过老人家年纪大了现在身体还非常虚弱,你进去尽量不要打扰到他休息。”
夭夭点点头,小心翼翼的走进房间,房内半妖狼人蹲在老人家的床头握着老人的手,时刻关注着老人家的一举一动。夭夭进房间时,他警惕的看着夭夭。
“你不用这么紧张我不会伤害你的,刚刚为老人家医治的人是仲凰国最厉害的医者,所以他一定会好起来的。”
半妖狼人似乎也想起夭夭也是为了救他们才和江府的侍卫打起来,于是态度缓和了些。
夭夭见老人家没事了便放心的离开,想着要去找千叶那家伙好好感谢感谢他,没想到一出门脚便被人给拽住了。
“你,你这是在干什么?”夭夭一副嫌恶的看着突然扑倒在自己眼前的江怀仁。
“小儿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那老者是您的朋友,还请夭夭小姐能大人不记小人过,饶恕小儿无理之罪!”
鞠着的江义德一边在夭夭面前打着江怀仁,一边哭着说是自己教导无方才让江怀仁有今天如此拙劣的行径。
夭夭低头看江少爷,先前抓住他们时脸上凶狠嚣张的样子全然变成了一副阿谀奉承低三下四的小人嘴脸,看着就有一种莫名的厌恶感“要是再让我见到你欺压他人,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江怀仁没想到夭夭会这么轻易的放他走愣了一下,还是仲长无极身边的侍卫对他呵斥了句“还不带着你的小命快滚。”他才反应过来,在他爹的搀扶下对夭夭三叩九谢后匆匆离去,生怕夭夭会突然反悔。
“你就这么放他们走了吗?”
仲长无极虽不希望夭夭对江怀仁有杀念,但是她这么轻易就放了江怀仁倒是让他有些吃惊。
“不放了他们,难道要留他们吃午饭啊!”
似乎从那天在寿宴上见到仲长无极,夭夭就对他没有过什么好感,所以说起话来也就没那么好听。
仲长无极没想到夭夭会这么回答他,一时不知道该回什么好,脸色有些难看的看着夭夭离去的背影忽的又返回来。
“诶你带了厨子吗?听说皇家的厨子做饭很好吃,我现在有点饿了,你能给我弄点吃的吗?烧鸡和桃花酥一定要有哦。”
仲长无极显然是被夭夭跳脱的思维弄得一刹那有些不知多错,不过他很快又整理好思绪回答说“当然可以。”
看着夭夭欢脱着离开的背影,仲长无极一笑,这个妖王家的三小姐还真是同一般的女子不一样。
“东方,你在写什么呢!”
一早,府里照看紫瞳的丫鬟到仲长予人那禀报说紫瞳醒了,原本清净的景府立马有了些人气。九渊想着紫瞳出事前一直想要一把随身的佩剑,如今他大难不死便想送他一柄。只是他修炼的是法术,对兵刃并不是很了解,便来找用剑的东方询问些,没想到看见东方在房里写什么东西,一见他进来就慌忙的藏了起来。
“没写什么。”东方一见九渊进来便将信蝶藏于衣袖中,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整理案上的剑谱。
九渊和东方一同保护仲长予人多年,拥有着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想要干什么的绝对默契,所以眼前的东方在对自己说谎,九渊早就一眼看破,只是他并没有戳破东方。
“哦,我来找你是因为我想给紫瞳做一把佩剑,可是我对这方面又不太懂,所以想请你帮我,这是我托人找的一块赤炎玄铁铁,你帮我炼一把送给紫瞳!”
“好。”
九渊将赤炎玄铁叫给东方便出了门,东方在屋内待了一会,确定九渊已经走远了才松了口气的将信蝶从袖中取出,提笔在信蝶的背上写了“紫瞳已醒,一切安好。”然后施了个小法术将字迹隐去,才放飞了信蝶。
府外九渊屈指一弹,那信蝶便落在他的指尖上,细看了信蝶上的内容后又将信蝶重新放飞,自己转身进了府中。
府内仲长予人正在为紫瞳配制新药“她现在到哪里了?”
“回主上,夭夭小姐已经到了江城,听说和江城城主江义德的儿子江怀仁闹了些不愉快,还有……”
见九渊说话有些吞吐,仲长予人便又问了一句“还有什么?”
“还有就是二皇子也到了江城。”九渊说完后明显感到仲长予人的脸色一沉。
自从上次夭夭寿宴之后,仲长无极便对夭夭分外的殷勤。仲长予人知道他二哥怀的是什么心思,身为皇室之人,要想在这尔虞我诈明枪暗斗的皇权之中占得足够多的分量,就要拉拢权势来不断强大自己的实力,仲长无极这是想利用夭夭来赢得妖王夜炽的支持。
“九渊,你马上去将府里日后几日的事安排好,随后同我一起去江城。”
“是,主上。”
江城这边,夭夭辞了仲长无极后便去寻了千叶的住处。夭夭见房门没有关,只是半掩着便直接走了进去,空气中似乎有着一丝不寻常的香味,千叶站在窗边,一手抓着胸口的地方一手扶着窗沿支撑着身体,眼睛似乎在窗外寻找着什么。
“千叶你怎么了?”夭夭上前扶住摇摇晃晃的千叶。
千叶拂开夭夭伸过来的手说了句没事,可是眼睛还是一直盯着窗外,眼里透露着不同他往日的认真。
“那你为何捂着胸口,血?你吐血了!”
千叶也伸出的手掌心和衣袖都沾满了血,夭夭还以为是方才为老人家医治的时候弄上的,可一见千叶嘴角有血液流出的痕迹才明白过来那血是千叶他自己的。
夭夭要为千叶把脉,千叶不让,争执中夭夭被千叶推开,身体撞到了一旁的矮柜上,矮柜上放置的一梅花颈瓶因为碰撞从柜上摔落下来砸在了夭夭上次留千叶时划伤的脚上,夭夭吃痛的整个人都揪在了一起。
千叶见自己失手伤到了夭夭,也是内疚不已,蹲下来查看夭夭的脚,夭夭也是一把推过靠近千叶,大声的喊着“你走开,你既不让我看,我也不要你看”。
“我的老天爷,你们俩这是怎么了!”瑾儿端着仲长无极那边送过来的饭食来寻他俩,没想到一进屋就是眼前的场景,慌忙将疼的蹲在地上的夭夭扶起来“小姐你没事吧!”
“瑾儿!”夭夭被瑾儿这一关切,感觉自己更委屈了,抱着瑾儿就是一顿哭。
“千叶公子,我们家小姐这是怎么了!”瑾儿看着夭夭哭的实在是伤心便问起了一旁有些手足无措的千叶。
“她,她脚被花瓶砸到了!”
“啊!小姐前些日子脚底被划伤的地方还没好利索,怎么脚又被砸伤了!小姐快让千叶公子给你看看吧!”
瑾儿的话刚一说完夭夭挣扎着一瘸一拐的往外走“狗咬吕洞宾,我才不要他看,和仲长予人比脾气简直是臭到家了,我自己的脚我自己会医不用劳烦药王大驾了,瑾儿我们走。”
“可是……”
“没什么可是,我们自食其力不求人。”
夭夭将有些犹豫的瑾儿拉出了千叶的视线,夭夭回房后将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看书学如何包扎,还不让任何人帮忙。千叶在她的门外踌躇了会还是没进去,转身去了迎春阁。
迎春阁内千叶一袭大红色长袍坐在厢房的中间,散落的黑发将这抹红映衬的比女子的红唇更为妖冶。厢房里的姑娘大概是没有见过像千叶这般俊美长相的男子,都争相着给千叶敬酒,就连白日里见过以为不似一般女子的潇潇也是接着敬酒的契机往他怀里钻。
“公子,你可是有什么心思啊!不如同潇潇讲讲,让潇潇为你分担些。”
千叶看着眼前这个女人,烛光下她的肌肤娇嫩、桃腮带笑,看着他的眼睛妩媚中带着丝情yù、贴着他肩颈说话时轻一下重一下的呼吸喷薄在他的肌肤上,一寸一寸的刺激着他的神经,说不尽的可人。
千叶邪魅一笑,捏着潇潇的下巴问道“心思?那美人你觉得我有什么心思呢!”
潇潇见千叶对她起了兴趣,便顺势而上的坐到了千叶的腿上,袖长的手指在千叶衣襟微微敞开的胸膛饶有趣味的划着圈“能让男人借酒消愁时眼里还同时藏着爱与恨的除了女人还能是什么呢!”
“哼,女人?你觉得我会缺少女人?”千叶一笑,目光里说不出的情愫。
“像公子这样绝代风华之人自然是不缺女子仰慕的,只是这心啊!”潇潇说话的语气顿了顿,手放在了千叶的胸膛之上后继续说“怕是被伤过。”
千叶举起酒杯的手一顿,眼里的恨意渐浓,趴在千叶怀里的潇潇察觉到千叶的异样,知道是自己说错话了,便话锋一转,娇媚无比的说“不如今夜就让奴家陪你共度这良宵”给一旁姑娘们使了个眼色让她们出去,那些姑娘虽有些不情愿,但还是一个一个慢慢的退下了,最后一个为他们将门关上了。
潇潇如蛇一般攀附在千叶的身上,千叶腰间的衣带被她解开后胸前露出了一大块肌肤,平日里稍显单薄的腰身,肌肉紧实、线条分明,惹得潇潇邪魅一笑吻了上去,一路向上往千叶的嘴边寻去,在潇潇将要得逞的时候千叶捏住了她的下巴,看着潇潇的眼睛眼睛忽然显现成蛇眼,潇潇对上蛇眼没几秒就晕了过去。
千叶将晕过去的潇潇从自己身上移开,在身前的席上取了一壶酒走到窗边独自饮起来,衣襟敞开的胸膛露出一颗黑痣,仔细看这颗黑痣竟然在心脏所在的周围自由的游走,倒像是一颗落在他身上的虫子,有些瘆得慌。
千叶回客栈的时候已经是丑时了,客栈除了半梦半醒的店小二在看店,其他人好像都歇息了。回房时经过夭夭住的屋子,千叶踌躇了会还是进去了。
此时的夭夭因为白天经历了太多事现在早已睡死过去,原本盖在身上的被子有一大半落在了地上,千叶将被子拣起重新为她盖回时发现了她为自己包扎的脚,布条一层一层的裹在她的脚上,将脚包成了一个严严实实的白球,只看的到因为勒的过紧而有些发紫的脚趾头。
千叶看着眼前这个睡着还撅着嘴赌气的丫头,无奈的叹了口气,按照她这样包扎,不到明天她的脚恐怕就会坏死。为什么不找医者来,就这么生他的气吗?
千叶小心翼翼的将夭夭的伤口重新上了药并且包扎好才离去,出门看到走廊的阴暗处远远站着一个人。
“春宵一刻值千金,没想到千叶公子这么晚还会回客栈?”仲长无极一副平易近人的笑容,嘴里的话确实话中有话。
千叶嘴角轻启,眉眼间尽是对眼前这个二皇子话里带刺的不屑“身为二皇子的你不是也浪费这千金春宵,在这等我这无权无势的小人物么?”
千叶衣服袖子刚要走身后又传来仲长无极的声音“不知千叶公子是否对夭夭姑娘有意?”
千叶脚下一顿“有意如何?无意又如何?”
“无意便请千叶公子不要和夭夭姑娘走的太近。”
“那有意呢?”
“有意,也要装作无意。”
二人间的对话一下子使得空气中忽然有了一丝剑拔弩张的气息。
“二皇子是在用皇权压我吗?”千叶的话里依旧是云淡风轻的语调。
“不是我在用皇权压你,是你根本反抗不了。妖王和皇族的联姻是历代以来必然之事,你一个小小医者又能怎样呢!夭夭姑娘天真烂漫又心地善良,我也有爱慕之心,还劝千叶公子三思而后行,不要做螳臂挡车之辈。”
仲长无极语气里充斥着对于皇家权利的自信,他相信眼前这个生性浪荡的小小医者是怎么也不敢和皇权作对的。
千叶看着仲长无极在他面前毫无顾忌的将自己的目的表露在他的面前,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心底不禁自嘲,他先前是否也是这般让人生厌很呢!
“即使我是那挡车之辈,恐怕也不一定是挡你的车。”
千叶往仲长无极的身后指了指,仲长无极一回头便看到了风尘仆仆的向他们走过来的仲长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