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污蔑
第一百五十五章 污蔑
她原想到每个月有近五六百辆的红利就已经算不错了,没想到突然多出了这么多,这让她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顾翊卿。
这份礼比她想的要重得多。
送走墨砚,她坐在窗下,没有半点高兴,反而心下沉甸甸的。
紫鸢看着大小姐闷闷不乐的样子,道,“小姐您可是觉得这些银子收的十分不安?”
顾锦珠点了点头。
顾翊卿于他不过是个小叔,又不是她的父亲长兄,这么重的礼她觉得自己实在受不起。
紫鸢轻言细语的道,“小姐啊,三爷这样的是真心把你当做侄女来疼爱的,况且这只是红利,只能说明酒庄的生意好,如果您退回去的话,岂不是拂了三爷一片心意?”
顾锦珠垂着头,她说的这些她何尝不知,只是……
只是他对她实在太好,好的让她无所适从。
紫鸢开解她道,“小姐,现在我们是帮不了三爷什么,可如果以后三爷有要求,您再帮他不就是了,来日方长,又何必只计较眼前?您一直这样闷闷不乐,三爷看了也不会开心。”
顾锦珠点了点头,她说的对,来日方长。
她将顾翊卿的爱护真正放在了心底,暗暗发誓要一生将他当做长辈一样敬爱。
她转头看着紫鸢,真心实意的道,“谢谢你。”
紫鸢忙福了福身,道,“为大小姐分忧,本是奴婢应该做的事。”
她微垂着头,露出一片洁白饱满的额头,她在顾锦珠身边越久,她越觉得这个丫头实在可惜。
如此貌美又善解人意,大概是年龄大些的缘故,她比芸香她们更体贴细致入微。
她拉起她的手,问道,“紫鸢,你今年多大了?”
紫鸢抬眼看了她一眼,恭敬的道,“回主子,奴婢十六了。”
“十六?”顾锦珠怔了一下,没想到她已及笄,这个年纪在丫环中该说亲了。
她犹豫了一下道,“那你,有没有什么打算,若是看中什么人,我一定……”
紫鸢霍地抬头,眸中闪过一抹受伤,突然跪下道,“大小姐,是否奴婢伺候的不尽心,大小姐不想再收留奴婢了?”
顾锦珠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紫鸢什么都好,就是性情太过敏感,自从进了清蔷院,处处小心谨慎,做事情小心翼翼,并不像芸香她们随意自在,只要她稍微说一点什么,她就会怀疑她不要她了,战战兢兢的像个惊弓之鸟。
她知道大概是之前顾清远带给她的阴影太大,不解开她的心结的话,她大概一直都会这样。
她想了想,极认真的道,“紫鸢,虽然你并不像芸香素菊一样是从小就跟着我的,但既然进了清蔷院,我就把你视为了一家人,和芸香她们并无区别!
只要你不是自己开口,我就绝不会赶你走!刚刚说那些话,只是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看中的人,你们将来总要放出去的,我不想随意给你指个人配了,你如此品貌,自然得有一个配得上你的人,所以才想问问你的心思。”
紫鸢垂着头,在地上磕了个头,有些急切的道,“多谢大小姐如此为奴婢着想,只是奴婢没有别的心思,只愿一只陪伴在大小姐身边,望小姐成全。”
顾锦珠扶她起来道,“眼下不想也就算了,你就安安心心待着,若哪一天看中了谁,再和我说,我一定替你准备一份嫁妆,风风光光的嫁出去,不光是你,芸香素菊还有杨柳她们皆是一样。”
紫鸢脸上现出一抹红晕,眼中真真切切的现出一抹感激,“谢大小姐。”
初冬的那一场大雪过后,天气寒冷入骨。
御书房里燃着地龙,温暖如春,跪在地上的兵部侍郎石海和几位大人额头的冷汗却是涔涔而下。
明宣帝坐在上方龙椅上,脸色阴沉着,御前总管何力正用太监特有的尖细嗓音念着一份折子。
“群臣联名弹劾锐王,黑甲军在京师横行无忌,当众策马,更以缉拿北狄奸细之名骚扰百姓,当街引起混乱,百姓死伤者众,实在是目无纲纪,目无君上,置国家法度于……”
何力还没念完,明宣帝就勃然大怒,一把抢过何力手中的折子,“啪”一声就狠狠掷在了石海的头上。
石海被砸得额角通红却不敢躲避,就听上方明宣帝怒气冲冲道,“荒谬!若不是璟儿提前进宫向朕说明了经过,朕几乎真要被你们一些佞臣蒙蔽了!什么当街纵马,什么骚扰百姓,那日的情形人人看得清清楚楚,北狄奸细混进京都,璟儿得到线报一力缉凶,北狄人凶戾顽抗,有死伤再所难免,若不是兵部援兵姗姗去迟,又岂能容那几个逆贼逃脱?石海,你可知罪?”
石海一惊,慌忙不停磕头,吓得面色如土,“皇上明鉴,下臣冤枉啊,那日是有几个北狄人不假,却都是在城中老老实实做买卖的,是锐王为了邀功,才硬给他们安上一个奸细的名头,要将人一家老幼尽皆杀绝!那些人被逼不过,才被迫反抗,最后更被锐王当街杀死,还有那些无辜枉死的百姓,都是锐王一手为之!
锐王生性凶残,已为了邀功到了不择手段的地步,黑甲军在城中嚣张已久,只听锐王号令而不顾皇上,根本不允许臣下插手,又哪来的兵部援迟一说?望皇上明鉴!”
石海不停磕头,声泪俱下,说的有理有据。
旁边一个老臣也紧跟着道,“不错,皇上,锐王借着皇上宠爱,在外面嚣张跋扈,倒行逆施,朝野民间,怨声一片,现在更到了明着行凶的地步,如此狼子野心,皇上当防啊……”
明宣帝烦燥的挥了挥手,厉声道,“锐王是当朝顶梁支柱,你们竟如此黑白颠倒的污蔑他,当真不怕朕治你们的罪?”
旁边一个一直没有说话的老臣蓦地上前,冲明宣帝慢条斯礼的施了一礼道,“皇上息怒,石大人他们敢直接谏言,全仗着对皇上的一片忠心。
皇上对锐王恩宠有加,他本应更为感激,全力为皇上分忧才对,却惹出了这么多事端,先不说他到底私心为何,只是他的所做所为,已经让百姓对皇上和朝廷多有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