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七零章 光明本源
哪怕他现在选择了信仰晨曦之主，但是光辉之主和晨曦之主之间并不存在任何竞争和分歧，一个是注定即将离去的过去，一个是势必即将闪耀的未来。昂西斯主教一直为光辉之主教会的千年传承而自豪，但是现在，这份荣光注定将要消散了。
“没有了光辉之主的神力，教会就像失去了武装的普通人，什一税、田地，甚至教堂和修道院本身失去了守护，大批传教士被贵族们驱逐……”戈迪亚摇了摇头，真是不堪回首的记忆。
“教会的荣光早就在神圣诺曼帝国崛起时遭到了眼中的破坏！”昂西斯主教感看道：“曾经欧伦特大陆哪一位人类的帝王登基不是由教皇甚至红衣主教授予王冠？哪一位帝王或者贵人会敢于不接受光明洗礼？从教皇本顿十三世之后，连续五代教皇真的只是在勉力维持，就像裱糊匠一样修修补补罢了，但是现在，终结降临。对了，法兰伦位面的现状怎样？”
“法兰伦毕竟是教会经营了数百年的大本营，现在所有菁华收缩于此，暂时非常安全，但是教皇霓下如何做的长远考量，就不是我所能清楚的了！”戈迪亚毕竟只是莱茵联邦的大主教，并非常驻圣城梵蒂尼的枢机主教，因此无法影响到教会高层的决策。
“帕阿黎突然出现了大面积的流感风寒，甚至严重到了致死的程度，圣水几乎失去了作用，这是一场可怕的事故。”昂西斯主教转移了话题：“我想你们也看到了，现在圣母院已经成了病人们心中唯一能够求生的地方。”
“晨曦之主阁下对此没有解决办法吗？”一旁的白银使者莫德莱尼突然打破了沉默。
莫德莱尼是虔诚信仰光辉之主的骑士，位列圣殿骑士团的高层，他是一名精通神圣法术的传奇骑士，“白银使者”正是他数十年践行光辉之主的意志而得到的尊称。
“晨曦之主已经收容了近十位病情严重的人进行观察分析，希望她能够尽快解决这场危机吧！”昂西斯主教微微一笑：“两位从法兰伦位面远道而来，可是愿意为晨曦教派的发展贡献一份力量？”
如果昂西斯主教还把自己当做光辉之主教会驻法兰西王国的大主教，那么他自然会对戈迪亚和莫德莱尼的到来产生警惕，不过现在昂西斯已经将自己的位置定位为未来晨曦教派的教宗，那么他对两位传奇的到来就持谨慎欢迎的态度。
戈迪亚与莫德莱尼对视一眼，正要开口，尤丽希娅出现在了静思室中。
看着一身金色朦胧身影的尤丽希娅，感受着围绕在她周围那纯粹的光明力量，戈迪亚和莫德莱尼的眼中同时闪过了亮光，只有近距离接触到这位晨曦之主，才能够确认她是否有着能够在将来封神的希望。
尤丽希娅自然也愿意招揽两位传奇加入晨曦教派，毕竟光辉之主和她的神力几乎系出同源，融洽度非常高，尤丽希娅能够得到两位传奇信徒，而两位传奇也能重新获得神力，这是一件互惠互利的事。
“尽管法兰伦位面美丽而又富饶，我的眼前却只有一片黑暗，在那里注定即将忍受沉沦的命运，躲避无法赢得最终的胜利。我，戈迪亚，希望晨曦之主阁下能够接收我的信仰，我愿意追随您，直到永远！”戈迪亚对着尤丽希娅单膝跪地，献上了自己的信仰和忠诚。
尽管尤丽希娅还只是半神，无法从信仰中收获力量，但是戈迪亚显然是做出了一个慎重的决定，他绝不会轻易的反悔，那将是往死里得罪一位半神强者。
白银使者莫德莱尼同样献上了属于自己的信仰和忠诚，而尤丽希娅则维持着女神的微笑，接纳了两位传奇还有他们的亲近部下加入晨曦教派。
这样一来，整个晨曦教派纸面实力再度翻翻，可以说是一次巨大的提升。
昂西斯主教很高兴，而戈迪亚也很识趣，他虽然过去可以说和昂西斯平起平坐，但是现在则在昂西斯面前表现的非常恭谨，摆出一副任凭差遣的低姿态。
而在简单的闲聊之后，尤丽希娅告辞了众人，再度回到了晨曦避难所中。
“恭喜晨曦之主阁下，您的教派迎来了一次快速的发展壮大。”西维向尤丽希娅提出了恭贺。
“叫我尤丽希娅就可以了，西维法师。”尤丽希娅轻蹙娥眉：“事实上无论是戈迪亚还是莫德莱尼，他们有很多种选择，在一切前景都处于混沌中时就如此早的来投奔我，还真是让我有点意外。”
“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提前下注，要么别有所图。”
“你说的很有道理，我还是期待他们接下来的表现吧！”尤丽希娅展颜一笑：“昂西斯先生是一个非常有能力的领导者，他将晨曦教派的事务安排的井井有条，我很少过问。所以我们现在有时间去开始解析本源之力了。”
“我已经做好了准备，尤丽希娅。”西维站起身来，郑重的回应道。
尤丽希娅引导着西维沿着石质的密道继续向着地下走去，她的身体散发着淡金色的光辉，照亮了一整条通道。
一般的密道越往下走就越潮湿和阴冷，然后一路走来，西维却感觉到自己仿佛逐渐走到了寒冬的火炉边，温软而又舒适的气息萦绕在他的周围。
在密道的尽头，就连厚重的石质墙壁都被金色的光辉穿透，墙壁表面散发着柔和的金色光辉，简直就像置身于黄金堡之中一样。
“这里就是光明本源，或者说，是真正的‘我’！”尤丽希娅推开了一扇大门，她的身影消融在了无尽的光明之中，回归了自己真正的形态。
出现在西维面前的是一个巨大的密室，大约有二十米高，方圆数百米，整个密室中心只有一团温暖的金黄色光团，就像一颗太阳一样，散发着光和热，不过并没有过于灼热。
西维感受到了整个光明秘殿中弥漫的有若实质的强大气息带来的威压，这种威压远胜过他曾经见到过的“第五法”变化之主维克多·雨果，圣域强者查理八世奧隆陛下，以及“音乐之主”苏菲。
这才是“晨曦之主”尤丽希娅真正的形态和实力，她是欧伦特世界的第一道光，掌握着代表光明力量的宇宙本源，她是目前整个欧伦特世界排在最前列的至强者！
“除了昂西斯，你还是第一个来到这间光明秘殿的人。”尤丽希娅的声音回响在西维的耳边：“我虽然强大，但依然没有突破真神的关隘，在我真正封神之前，我决不能成为欧伦特所有黑暗势力的公敌，否则必然会陨落在绵延不绝的围攻之中。”
尤丽希娅一直使用的女性形象化身，只不过是她真正实力细微的一小部分罢了，这固然是为了更加方便在公众面前出现，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麻痹潜在的敌人，降低自己的威胁。
西维在见到了晨曦之主尤丽希娅的真正形态之后，自然而然的生出了震撼，不过他曾经有幸接受到银月女士的邀请飞上天空，真正感受到了整个月亮都是银月神力的神迹，因此相比起来，这种震撼还不足以让西维失态。
“那么，尤丽希娅，可以开始了吗？”西维礼貌的鞠了一个躬。
“当然，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纯净宛如琉璃一般的光芒开始从西维的身体内部迸发出来，他的身体逐渐被这种琉璃之光笼罩，整个人开始向着以太化转变。
面前的尤丽希娅是纯粹的光明本源，西维以人类形态已经根本无法理解和解析，第六使徒斯嘉丽身上仅仅是那么少的一点点冰雪本源就让西维如此难以捉摸，何况是如此浩瀚的光明本源？
但是以太形态的西维可以说是他的最强形态，灵魂和零紧密缠绕在一起，无论是灵觉还是分析能力都得到了巨大的提升，只有在这种情况下，他才有可能一窥光明本源的奥秘。
西维已经变成了一个散发着琉璃光芒的人形元素体，他一步步向着面前的光明本源走去。
越靠近光明本源，西维对于这种本源的认知就愈发接近了最原始最本真的形象，温暖、光明、让人忍不住想要融入其中。
西维就这样真的融入到了光明本源之中，以以太化元素的形态。
可以说在这一刻，无论是西维还是尤丽希娅，都对对方展示了自身最大的奥秘，展示的是力量的本源，展示的是未来的道路。
从体量和位阶上，西维所化身的以太元素体和几乎占据整个光明秘殿的光明本源有着巨大的差距，但是从能量层次上，这一刻的差距却已经拉到了最近。
光明和黑暗本来就是和元素有着一定相似性的能量，以太形态的元素几乎是最纯净也最容易转化的，维持着以太形态的西维开始尝试感知四面八方的光明本源的气息和奥秘，而尤丽希娅也毫不犹豫的撤销了自身的戒备，展示着奥秘给西维看。
从最简单的荧光聚集开始，一种种晨曦之主尤丽希娅自己掌握的光明本源的使用方法，对应的就是光明神术开始在西维面前施展，而西维则通过这种方式来感应光明本源中最微妙的变化，试图通过解析来掌控其中的规律和法则。
这是一种玄之又玄的状态，两个人的精神都高度集中，灵觉清明，只有维持在这样的形态，才能够将这种无法言传只能意会的韵味传递出来，只有维持在这样的形态，西维才能够真正去理解光明本源。
西维的大脑已经在短短一瞬间灌输进了大量的关乎本源的奥秘，如果是寻常的魔法大师恐怕会在一瞬间就被这浩瀚无穷的讯息冲击到昏厥，但是西维有着零的帮助，来自另一个宇宙公元三十五世纪人类最高智慧的结晶开始将这种讯息的冲击逐渐解析、处理、打包，就像一个处理器和中转站一样，将原本无法理解无法接受的神秘讯息转变成西维能够接受和理解的知识。
即使正处在光明本源的中心，西维的以太化躯体依然散发着耀眼的琉璃光芒，而且愈发明亮，愈发纯净。
对于西维来说，现在的经历绝对是一个巨大的机缘，所谓的解析、理解、实验这种传统的手段适用于最核心的本源之力以及宇宙道理时，就像汪洋大海中的一叶扁舟，是一种孤寂的寻觅，是一种无奈的抗争，却极少能有有人真正收获什么。
这也是为什么整个欧伦特世界能够跨过那扇门，来到凡人与神祗交接处的最后一层——半神的强者是那么的稀少，而且绝大多数都有着不凡的来历。
如果没有尤丽希娅开放的态度，没有对这次光明本源的解析，西维将来对于圣域之后的道路同样处于迷茫和未知当中，或许需要千百次的艰辛探索，或许需要足够的幸运，才能够在无尽汪洋之中发现幸福的彼岸，跨过这最坚固的一道关隘。
但是现在，尽管西维还未能真正踏足传奇领域，但是这道门却已经为西维打开了一道缝隙，虽然不那么宽，却足够容得下西维的一双充满求知欲的眼睛，让他能够睁眼看一看门外的世界。
尤丽希娅的难题在于她可以将自己的力量赐予信徒，但是在真正封神之前，从信徒信仰中的收获是远远比不上赐予的消耗的，就是她坐拥如此浩瀚的光明本源，也无法抵抗这种日渐增加的消耗。
因此她希望西维能够通过解析的方式，将这种原本玄之又玄难以言明的神秘讯息处理成可以通过书本、卷轴来解析、流传的数据，也就是将神术变成法术。
神术是神力赐予，法术却是学习掌握，两者虽然经常被拿出来比较，但是本质上却是完全不同的。
西维有过构建元素铭文、变化铭文、防护铭文、召唤铭文的经验，但是光明本源是完全不用于魔法师法术体系的一种力量本源，而且西维这一次并非是从基础一步步打牢地基最终建起高楼大厦，而是被尤丽希娅用类似于“灌顶”的方式直接灌输了光明本源的奥秘，因此这对于他和零而言，也是一种完全新奇的体验，需要更多的灵感和创造才能够实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