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8章 又让她生气
萧陌寒置若罔闻，从袋里掏出手帕，替凌天琪擦着泪，那轻柔的动作，温和的眼神看得萧亚琳和萧辰浩俩人错愕不已。
罗静香拧紧了眉头，心里有些乱，好像有什么东西想突破心中的结，但就是找不到一个突破口。
她只能往这方面想——
大儿子是一个明事理，有正义感，内心极为善良的好男人。
“好了，好了，你们都出去吧，让我陪三个孩子在书房里玩。”
罗静香走进来，拉起萧果乐坐到了沙发上，然后招招手，让凌家兄妹也走过去，又说：“孩子们的事情不用我们大人插手，他们哭哭闹闹一阵会自行解决的，大人插手反而不好。”
萧陌寒看俩孩子没事了，便首先走了出去。
萧亚琳心里还是不大舒服，她幽怨地说：“妈，大哥就是不喜欢乐乐，我看我以后单独出去住好了。”
“怎么会不喜欢，你别乱讲。”罗静香嗔了她一眼。
“我早看出来了，他胳膊肘儿就是往外拐，气死了！我也不喜欢他了。”萧亚琳说着说着喉咙就哽咽了，眼睛也慢慢红起。
凌天琪抹了抹眼睛，慢慢走到她跟前，抬起白里透红的小脸蛋，喑哑道：“阿姨，刚才我错了，你不要怪帅叔叔，还有，帅叔叔喜欢乐乐。”
萧亚琳一愣，闪闪眼，“你怎么知道？”
“我们就是他想办法劝来当萧果乐玩伴的。”凌天明替妹妹回答，神情严肃，脸上没有一丝笑容。
萧亚琳怔了，罗静香同样奇怪，她问：“真的是他想办法劝你们来的？”
凌天明点点头，“没错，帅叔叔说，他很想让我们来当果乐的玩伴，那天他去幼儿园就劝说了我们。”
罗静香恍然大悟，拍了下腿说：“对对，亚琳，那天你哥是去了幼儿园。”
站在门口的萧辰浩听了这些话，马上笑嘻嘻地上了楼，推开萧陌寒的书房，“哥，我需要你给我一个解释。”
萧陌寒打开电脑，淡淡地睇了他一眼，“想知道什么？”
萧辰浩神秘兮兮地凑到他身边，轻轻地问：“你对那俩个孩子是不是感觉很特别？”
“你管得着？”萧陌寒凝眸，表情威严。
萧辰浩退开一点，不正经地笑了下，“你让这俩个孩子到我们萧家当玩伴，你又充当了他们的保护神，你说，这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你没看上别人的孩子，偏偏看上跟你长得相像的小孩子？”
听完他的话，萧陌寒手一扬，一支笔的笔尖刚好“钉”在了他脑门上，“无聊！那是萧果乐指名要他们！”
萧辰浩摸着额头，“哥，你现在打人的准确度真是越来越高了啊。”
“去！把海星拿来！”萧陌寒懒得跟他废话。
萧辰浩不敢不从，急忙跑出去，过了几分钟就跑了回来，把保存完好的海星递了过去，“看吧，中间的蓝钻沾了点血迹，我没替你擦掉，希望它能帮你恢复记忆。”
萧陌寒接过蓝色海星，眉头就锁紧了。
没错，海星中间镶有一颗五克拉大小的蓝钻，耀眼夺目的钻石上有一滴黄豆那么大的血滴，颜色已深黑了，与鲜艳的蓝色海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翻了个面，发现背后雕有一个“X”字母。
一根红线穿在海星触角上方，很细致，末尾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这应该不是他的作风吧？
他疑惑地看向萧辰浩，萧辰浩耸耸肩，“我没动过，医生交给我就是这样的，而这个海星上的蓝钻太贵重，我知道你一直喜欢带在身边。”
萧陌寒把红丝线绕在指间，思绪翻腾，也无法想起关于海星的一点点记忆。
……
儿童形象设计室里，吃了午饭的凌心羽给乔芳菲打去一个电话。
“芳菲，你现在空了，你让宝贝跟我通个话。”
乔芳菲急忙说：“呀！他们现在跟邵大俊去公园玩了，很开心呢。”
“哦，那我打电话给邵大俊。”
“别打了，他的电话没带走。”
“……那好吧。”凌心羽皱了下眉，今天乔芳菲说话怎么气喘了？
放下手机，她刚想躺到藤椅上休息一会，妮雅走了过来，神色紧张地指了下门外。
凌心羽让她去工作，然后扯了扯裙子，大大方方地走出了店。
一见是曹昊然，她转身就走，曹昊然急忙扑过去拉住了她的手臂，“心羽，我有话说。”
凌心羽冷着小脸，扭过头，淡漠地望着他：“你还来做什么？你还要跟我说什么？”
曹昊然蠕动着嘴唇，修长的眼眸满含忧伤。
今天的他脸色不大好看，神情看去憔悴又萎靡，身上一件白衬衣有些褶皱，头发也没有梳理整齐。
原本非常爱美的男生突然以这种颓废的样子出现在面前，凌心羽的心里不由自主地泛起一股酸涩。
但是，经过昨天晚上一磨砺，她的心硬得起了。
曹昊然忧郁地望着她，终于出了声：“陪我去喝杯咖啡行吗？”
“没必要！”她甩手，跨步走进店。
“明天我要去韩国，今天是来告别的！”曹昊然突然喊，“心羽，我错了，我知道自己错了！昨晚是我喝醉了酒，神志不清才会胡言乱语，好多话我都不记得了，你不要恨我！”
凌心羽脚步一顿，垂落的双手，手指微曲。
她仰头闭了下眼睛，依然向前迈了步。
“心羽，你不答应，我会一直站在这儿说，我爱你！我爱你！”曹昊然的声音很响亮，以至于路人都好奇地停下脚步朝里张望。
妮雅走到凌心羽跟前，轻轻道：“心羽姐，你就跟他谈谈吧，要不然，别人会乱猜测，影响我们生意。”
凌心羽深吸一口气，无奈，她转过身，看也不看曹昊然一眼，微敛着眉目，朝不远处的咖啡厅走去。
找了个靠窗的座位坐下，曹昊然便要了两杯卡布其诺，“这是你爱喝的。”
凌心羽神情淡漠疏离，淡淡道：“我现在喜欢喝绿茶。”
曹昊然愣了下，尔后说：“那让他们来一杯？”
“不用，喝吧。”凌心羽眼睫轻落，捏起小勺，把咖啡上面的一层心形泡沫奶搅混了。
一个晚上，她似乎也清瘦不少。
一件白底碎花的连衣裙，样子老式却很淡雅，长长的黑发松松地绑在脑后，俏脸未施一点粉黛，白得看不出一丝毛孔。
曹昊然望着她，心思复杂，纠结了半晌，才慢慢地步入正题，“心羽，对不起，昨天晚上我是真的喝多了，我好浑钝……我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一早起来，见你不接我的电话，我才零星想起了一些片断。”
说到这，他停了一下，伸手想去握凌心羽的手。
凌心羽不着痕迹地避开。
他尴尬地一笑，又说：“对不起！我知道自己又让你生气了，我混蛋！让酒精害死了。”
听着他的话，凌心羽垂落的眼睫轻颤了两下，敛着眉，她啜了一口咖啡，眸色又恢复清淡。
见她不给任何回应，曹昊然眉心拢了拢，眸光微转，忽然说：“心羽，我很想知道，五年前的那个男人是不是赵剑枫……”
叮当！
他话没说完，凌心羽就把金属小勺放到了盘子上，俏脸蓦然沉了下来，双手放到桌下紧紧地抓住了裙摆，眼底闪过一抹伤痛。
“学长，你如果是来问这件事的，恕我不奉陪！”她要起来，曹昊然急忙拉住她。
“对不起，我不提了。”他很恳切，目光忧伤。
凌心羽坐下，别转脸不看他，心却一阵比一阵疼痛。
曹昊然，是埋在心底里的初恋，是她的希望，她的幻想……然而，昨天晚上，她所有的梦想都成了泡沫，所谓的初恋和希望都变成了一道伤痕。
“心羽，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了，但我不会忘记你的，不论我走到天崖海角，你都是我唯一真爱过的女生，我会想你。”
凌心羽涩然一笑，“学长，请以后别对我说这种话。”
以前的山盟海誓都成了过眼烟云，再说甜言蜜语又有什么用？
“心羽，”曹昊然的手伸过来，一把握住凌心羽的手，“我想来想去，还是想问你一句，你要不要跟我走？我们去韩国生活，我养你。”
凌心羽正要抽出手，突然一个人影晃过来，没等她抬起头，来人就端起她跟前的咖啡，猛地泼到了她的脸上……
“凌心羽，你还真的不要脸啊！”
来人是曹母徐美颖，曹氏集团的董事长。三年前她的丈夫因病长期治疗无效去世，现在的曹氏是她和大儿子掌管。
“妈妈，你做什么？”曹昊然起身推开了母亲，拂然不悦。
凌心羽深吸一口气，不紧不慢地抽了纸巾擦了脸，又擦了滑落到前胸衣襟上的咖啡，然后慢慢抬头，冷冽地扫了徐美颖一眼。
“好！凌心羽，看在我儿子的面上，我就不骂你了。”曹美颖装得很有修养，她坐下来，样子端庄，鄙薄地望着凌心羽，“你说，你这样缠着我儿子是什么意思？”
凌心羽冷冷一笑，“你哪只眼睛看我缠着他了？”
“刚才不是吗？”徐美颖指着曹昊然，瞪着双眼，气呼呼地回，“你不是抓住他的手不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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