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沈泽的吻
沈泽束住了夕蕾的双手,他的头微侧向左,在他高挺的鼻尖触及她脸颊的一瞬间,沈泽闭上了眼睛。
似是迷路的清风带着阳光的气息,干爽清冽的触感,撞在了夕蕾的嘴唇上……
在贴合的那一瞬,如同一片薄荷叶忽然在阳光下舒展绽开,它轻轻覆在她的唇上,又深深印下。
想守护的,却错过的,都凝聚在风停云止的瞬间……
沈泽忽然睁开眼睛,毫无意外地对上了那双震惊失措的圆亮的眼睛,那其中的曈影,就像父亲收藏的那对五色琉璃珠,在阳光下,波光流转,脉脉盈盈。
她的味道和他想象中的一样甜美……
几乎是同时,他感到了怀中女生的挣扎和推却,他松了力道,旋即被推开了,沈泽有些郁闷,但更多的却是不舍。
因为他的初吻,就这么仓促地结束了……
夕蕾握紧拳头,其实很想给沈泽一拳的,但是又被沈泽的神色震住--
他看着她的眼神里只有无奈和意犹未尽……夕蕾怀疑自己眼花,他竟然没有一丝愧疚或慌乱?
“你就没有什么要对我解释的吗?”夕蕾忍不住问了,她实在想不通沈泽为什么一言不合就……他绝对不是一个唐突的人!
从凑向她的那一刻开始,沈泽就知道自己冲动了,这是一种超出自己行为的举动,但是他没有停下,他刚才脑海里所有的细胞叫嚣着,这是他很早就应该做的事。
沈泽深邃的眼睛注视着夕蕾,“你想知道原因?”
“是的!”夕蕾重重点头。
沈泽沉默了两秒,平静说道:“原因是,我喜欢你,所以刚才没忍住亲了你。”
他坦率地看着夕蕾,目光磊落。
因为在他心里,这个女孩,原本就是他的,所以他一时很难有愧疚的感觉。
夕蕾听后差点闪到舌-头,没忍住是什么鬼……这个回答,也太坦荡了吧?他怎么能这么理直气壮!
夕蕾站起来,俯视仍旧伸着长腿坐在椅子上的男生,正色说道:“下次你再这样,我真的会揍你!”
说完夕蕾对沈泽扬了扬未受伤的右拳。
沈泽略微仰头,漂亮的眼角弯了起来,眸下的卧蚕愈发明显惑人,他有些好笑地看着她气鼓鼓的小脸,只想把她揪到怀里,狠狠惩罚她的嘴唇。
夕蕾见沈泽一直在笑,有些着急,正色说道:“我不是开玩笑的,请你记住,我已经结婚了!”
她的这一句话,让沈泽的笑僵在了脸上。
毫无防备的‘结婚’二字,深深刺痛了他的心脏,是的,他竟然忘记慕夕蕾,结婚了。
沈泽不自然地坐直了身体,想起了这一点,他这才忽然意识到自己之前的吻,是多么地不合时宜……
阴云将那沈泽俊脸上的阳光悉数遮盖,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明澈的眼眸看着夕蕾,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他不想道歉,因为他并不后悔那么做。
但是他不经过她的允许就强吻了她,这种行为,似乎跟街上的流-氓也没有两样……沈泽叹了口气,他更不想因为这件事,失去和她的朋友关系……
沈泽别过头,并未看夕蕾,只沉着嗓音,不情不愿道:“抱歉,没经过你的允许做出这种失礼的行为,是我的错,你要骂或者打我,都可以。”
沈泽说完才重新看向夕蕾,风将他额前微卷的流海卷起,他光洁的额头露出一半,明眸中是纯粹而坦荡的神色。
夕蕾心塞地看着他,不知该说些什么,毕竟他也道歉了,于是清清喉咙道:“……谅你年少无知,就原谅你一次好了。”
沈泽后仰着看向面前逆光的女孩,看她发丝轻动,明明一脸呆萌却故作老成的样子,忽然想笑,心情不由明亮了一点点。
他重重叹息一声,光洁的长指盖住了眼睛,“唉,有点想哭……”
“什么啊?”夕蕾纳闷他这是要闹哪样?
沈泽盯着夕蕾,轻笑,“我珍藏了二十二年的初吻,就这么没了……可是学姐却不想对我负责,失去初-夜的感觉,也不过如此吧……”
夕蕾听明白他的话时,顿时一头黑线。
校草的初吻?说出来谁信,这个家伙看来真的是厚颜……还是远离他吧!
她不想再跟沈泽多聊了,下午没课,这个时间去医院看完霍北辰,回学校应该还能赶上白天的地铁。
于是夕蕾干笑道:“……那我只能对你说一声抱歉了,谢谢,你是个好人!请笑着活下去!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完,她转身就走,只走了一步,手腕却被一道力量拉扯回去。
是沈泽,夕蕾不解地望着他。
“其实我今天找你,是有话想和你说。”沈泽声音清朗,正色看着夕蕾。
但此刻,他的心中却是异常窝火,她就这么不想跟他相处么?这么想去看那个霍北辰?难道在她眼中,他就一点吸引力都没有吗!
夕蕾只好坐下,“你说……”
心中的郁闷,沈泽并未表现在脸上,他来见夕蕾,确实是有正事要告诉她。
“你还记得我之前,问你那个木雕的事情吗?”沈泽开口。
夕蕾点头。
“我调查过,你的礼物,应该是叶学姐的母亲掉包的。”
夕蕾不可置信,“我的舅妈?怎么可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震惊的同时也很疑惑,霍北辰不是猜测,掉包礼物的是那个凶手吗,怎么会变成了舅妈呢?
沈泽长呼一口气,看着夕蕾,认真说道:“还记得我跟你说的那封,我父亲所写,祝贺霍老爷子生辰的信笺吗?”
“记得!”
“那信原本和木雕放在一起,你也说一起包装到了盒子里,对么?”
夕蕾肯定地点头。
沈泽神色凝重了一些,“但是我那天去叶学姐家,竟看到那封信原封未拆地放在了茶几上。我推测,可能是叶学姐的母亲无意中拿木雕,没有注意,从盒子里掉出来的。”
“后来我打电话给叶学姐,问这件事。她帮我问了佣人,告诉我,是她的母亲拿回了那件木雕,她没有注意到掉出来的信笺,因此也不知有这个东西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