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0.第990章 一切的源头
迷迷糊糊之中，杜卿妍似乎回到了那一年，张尧刚刚进入孤儿院的时候。
那年，张尧十三岁。
她看起来十分的瘦弱，来到孤儿院之后，因为陌生而且同龄的孩子都是从小在这里长大的，对她自然有些排外。
院长把她安排在了杜卿妍一间房，同房间的还有两个女生。
对突然多出来的室友，另外两个女生虽然没有表现得多么排斥，却也不热络。
她刚刚来的那天，还没有私人用品，杜卿妍便把自己还未用过的一套新睡衣和洗漱用品，给了她。
这便奠定了两人今后关系亲密的基础，张尧说了声谢谢，便怯怯地等所有人洗完澡，再小心翼翼地进去。
沉默，内向，有些胆小。
这便是杜卿妍对她的初次评价。
可是后来，杜卿妍就知道，张尧并非这般。
在孤儿被欺负的时候，她会反抗！
在看到杜卿妍比孤儿院里所有孩子都过得富足的时候，她会好奇，会有疑问，甚至一开始还以为，是院长偏心。
后来才知道，她得到了支助。
原本……这一切的记忆，对杜卿妍来说，都没有半点好去探索的。
偏偏，这会儿她的心里已经种下了怀疑的种子之后，闯入梦境的记忆，便变得特别的有细节。
例如，张尧在来的那天，怯弱的目光下，隐藏着的坚毅。
又例如，她关上浴室门之前，那不经意间露出来的寒意，还是对准自己的。
还有在被人欺负的时候，她抵抗的时候，耍狠起来的可怕……
这些曾经被她忽略的细节，全部都冒了出来。
直到梦境的画面，扭曲之后变成了那日被害的画面！
杜卿妍冷汗都冒了出来，她潜意识里知道这是在做梦，可是，浑身都无法使出半点力气，动弹不得，只能任由记忆里挥之不去的魔鬼侵扰。
她想大喊，想大叫，恨不得立马去死！
就在她即将咬舌自尽的时候，忽然，眼前那些恶心可怕的男人，又瞬间幻化成了顾长昭。
她怔怔地看着他，眼睛泛酸……
“你怎么来的这么晚？”
“妍妍……”
感受到他温暖的大掌，在自己脸颊上轻柔的抚摸，杜卿妍闭上眼，眼泪终究落了下来。
“妍妍？你醒醒……”
“老婆，再不醒来就要出大事了啊！”
感受到唇瓣上传来的力度，杜卿妍微微蹙眉，想要抬手推开他。
这一推，手上真实的触感，才让她睁开了眼。
顾长昭温柔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两人隔得很近很近，呼出来的气息，都打在了对方的脸和脖子上，使得她有些懵。
“这……”
“你睡着了，我都喊不醒，眉头皱的都能夹死毛毛虫了，是不是做梦了？”
“嗯，我梦见了一些以前的事。”
“什么事？”
“有关张尧的，顾长昭，张尧真的很可能，是多年前就被放进孤儿院的棋子！”
“如果米歇尔多年前就开始针对你的话，那么，中间的原因，不用我多说，你应该也能联想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