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初次上朝
“沉心静气,慢慢去感受体内的气流,将它下沉至丹田,再慢慢引领到全身各处经脉……”
随着红雪在旁的缓声提醒,床上闭目打坐的文墨宇再一次尝试沟通体内的真气,却总是半途而废。
又失败几次之后,文墨宇睁开眼无奈道:“还是不行。”
红雪瞥他一眼,冷声道:“你是真龙之体,难得的修炼奇才,再加上那老东西数十年的内力倾注,这是多少人求而不得的天资财富,你的修为应当是一日千里,可是你却因为儿女情长,白白浪费了他的一番苦心!”
文墨宇看向曾经断裂的腿,许多大夫都说它再无康复的可能,就在文墨宇心灰意冷之时,海德公公却突然出现,将一生修炼来的内力都传给了文墨宇,也因此,他了无牵挂的随父皇而去。
“清儿……失忆了,太医说是淤血阻碍了脑部神经……是我害了她。”
低着头的文墨宇像个犯了错的孩子,让红雪无名冒出火来。
“难道你就没怀疑过吗?她为何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那关头就出现了?文墨宇,我不管你是深爱还是愧疚,你别忘了,还有个女人需要你负责!”
红雪说完,愤然拂袖而去。
房中一片沉默,良久才传来一声叹息。
新帝登基第一次上朝,很多大臣都抱着看好戏的心态,文墨宇什么货色谁人不知,虽说自大婚失踪回来之后消停了许多,可人啊,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们倒想看看,这个曾经被称废物草包的太子,到底有几分能耐!
众臣入殿,拜礼。
那声:“众爱卿请起。”却迟迟未曾响起。
文墨宇坐在大殿龙椅之上,很有耐心翻看一本册子,像是完全把这帮大臣抛在了脑后。
旁边的阿寅,是文墨宇钦点的太监总管,原本只是个打杂的小太监,文墨宇见他单纯,底子也清白,便留在了身边。
“陛下,陛下。”他凑近文墨宇,轻声唤道。
文墨宇的目光还停留在册子上,只轻轻嗯了一声。
阿寅无奈,只好继续提醒道:“陛下,大臣们,还跪着呢。”
这下,文墨宇才丢了册子,一脸惶恐道:“呀呀呀,诸位爱卿怎么还跪着呢?看朕这糊涂的啊,众爱卿平身。”
已有几位上了年事的大臣颤颤巍巍站了起来,心里已经不知道把文墨宇的祖宗十八代骂了多少遍。
可这遭天杀的坐在龙椅上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还打个哈欠问道:“各位爱卿,都莫要拘谨,朕不是坏人,今日第一天上朝,诸事还是要仰望诸位爱卿的,朝中事务啊,一切照旧,照旧。”
“臣等不敢。”
众臣俯首谦虚,心里却暗爽不已,这太子果真是个没能耐的,看上去,也忒好拿捏。
阿寅记着自个的职责,便尖声宣道:“诸位大臣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立马有人附和,道:“臣大理寺丞有奏!”随即,一位身穿二品官服的中年男子出列,拜礼问道:“皇上,逆贼文墨宏,该作何处置,还望皇上定夺。”
“哦。”文墨宇经这一提醒,才想起来当初自己亮出传国玉玺证明身份的时候,文墨宏怕自己坏事,眼看到手的江山就要拱手让出,心有不甘,夺剑就想当场劈杀了文墨宇,可惜被红雪一脚踹飞,后来关押进了大理寺。
“众爱卿有何见教?”
“皇上,刺杀储君,此罪当诛!毕竟王子犯法,也当于平民同罪!”
“皇上不可,先皇仙逝不久,定不忍见兄弟想残,何况上天有好生之德,不如将文墨宏流放塞外,永不得回京。”
“皇上,臣认为,文墨宏留之恐为祸患,杀之又显得陛下心胸狭溢,不如将其囚在皇子府,终生悔过。”
文墨宇将出声的大臣都略扫了一眼,只心下叹了句世态炎凉。
主杀的大臣,都是曾经文墨宏依靠的曾莫两家的人,如今文墨宏失势,又背上了弑君的罪名,再无翻身的可能,他们并不介意毫不留情的舍弃这枚棋子。
而主放之人,多是寒门子弟,他们的出发点较为中肯,倒是不偏不倚,只是相比白忠敏的建议而言,少了几分深思熟虑。
心思已定,文墨宇不耐烦的挥挥手,道:“既然如此,就听国丈所言,此事,就劳烦国丈了。”
“臣不敢。”白忠敏施了一礼,退到一旁。
“诸位爱卿可还有本奏来?”文墨宇向下面看去,那眼神却分明在说,赶紧退朝老子要去睡觉!
文武大臣互相对视,有的暗喜,有的担忧,有的不屑,有的麻木。
半晌无人开口,文墨宇乐了,大手一挥:“退朝。”
见皇帝这般不爱理政,白忠敏的心都不由沉了沉,只想着找个空与自家女儿说说,好好劝导陛下,其他的,他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只是白忠敏没有想到的是,因为皇上在早朝上的一句“国丈”,他这个多年来被视若无物的丞相竟成了香饽饽,无论是寒门子弟,还是贵族人家,无不登门拜访。
一个是想找个有力的靠山,一个,则是曾被大军围府心中没底想要摸清皇上的想法。
白忠敏老狐狸的本色开始敏锐的察觉到什么,不动声色,来人来礼,笑而纳之。
下朝之后的文墨宇依旧满脸困顿之色,先是去了御书房,看着那空空荡荡没有一本奏折的书桌,顿时清醒了起来。
“来人,把吏部尚书给朕叫来!”
于是,刚出宫门的沈熹鸣被一个小太监又叫回了宫里。
文墨宇极没形象的躺在龙椅上,两脚翘起,靠在书桌上,见到沈熹鸣,顿时两眼放光的问道:“沈尚书,朕且问你,国库还有多少银子?”
沈熹鸣被问的一头雾水,却还是毕恭毕敬的答道:“回陛下,国库……还有一百三十二万五千九百四十八两。”
“卧槽,你说啥!”
文墨宇一听,顿时炸毛了,老子这么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