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过去的事
“看资料,这个顾秋水当真是位仙子?”花南容把心中的好奇和疑问说了出来。
毕竟他还没有见识过有女子十年容貌不曾被岁月洗礼的事情,但是一切又不过是他的调查而非亲眼所见,人们总是习惯性的把认为美好事物神奇化。
鬼彻斜睨了一眼花南容,非常肯定的说道:“仙子没有那么闲,在凡间待这么多年。”
花南容靠在马车的软塌,双手放在脑后,开始自己分析的说道:“那可未必,人们不是说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十年光阴在神界不过是十天而已,指不定仙子在休假十天呢?”
鬼彻不屑的说道:“你以为女子修炼成仙子,到神界就是去享福了?神界如同凡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岗位,而且不能有松懈的职责,一旦出现差池,殃及的可是凡间秩序。飞升成仙是肩负着不同的使命。”
白溪月这时候也跟着点头附和的说道:“对啊,当仙子和神女真的好累哦,要做这个要做那个,好不容易拿点俸禄结果还不够花,一眨眼就没了。”
再也没有比一位神女亲自讲述自己亲身经历更加有说服力的了,鬼彻看了眼白溪月认真无比的神情,好笑神界最穷神女的称号非她莫属。
花南容难得看到他们两位如此有默契,心里泛起酸酸的味道,撇嘴嘟喃道:“说的好像你们很了解似的。”
“我们是猜的。在凡间哪里有那么容易遇到仙子?”鬼彻不着痕迹的把话题撇开来。
正在此时,外面突然传来一声怒吼道:“彻公子!你个王八蛋!快给我滚出来!”
鬼彻推开车门,只看到言如郁身轻如燕的从前面一辆辆马车车顶飞踏而来,烟绿色的身影像是一缕清风,等到再近些时才发现他手中正捏着那本蓝色小册子。
看这想要杀人的架势,鬼彻脑袋里也觉得纳闷,让他看看“百美图”不至于恼羞成怒到如此地步吧?大家都是男人,不爱看这种东西纯属瞎扯蛋。
他站在马车门口仰头望着已经站在花南容车顶的言如郁,淡然的问道:“言大侠,你这是又怎么了?”
言如郁举着小册子,红着脸哼声问道:“彻公子,请问这本册子从哪里得来的?”
“我自己画的啊。”鬼彻耸肩说道。
自己画的?!言如郁明显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指着鬼彻说道:“你胡说!我跟我师尊相处八年,怎么从未见过她认识你这号人物?”
这是近几天言如郁第一次跟他们说起他的“师尊”,难不成已经知道他们在调查顾秋水的事情了,鬼彻皱眉说道:“我当然不认识你师尊了,你现在激动什么?”
“你看看这一页!”言如玉从车顶跳下,拉扯着鬼彻径直走进马车,把蓝色小册子翻倒中间的一页。
这一页是题字写道: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鬼彻看着里面的两位女子的惟妙惟肖的画像,双眸含情,巧笑艳美,眼眸掀起凝视之时又是小女子的欲语还羞,另一位女子神情虽是略显呆板木讷,看起来却别有一番风味,一动一静,站在一起有着说不出的美感,摸着下巴说道:“咦,还真是怀念啊,这不是落霞仙······”意识到自己险些说漏嘴,又改话说道:“先前在我府中的落霞和秋水姑娘么?”
花南容和白溪月不知何时也探过脑袋来看小册子里的内容,看着图册里的两位仙子,花南容最先惊叹的捂脸喊道:“卧槽!彻公子,你府中姑娘穿的比皇宫娘娘还要华丽富贵!”
鬼彻鄙夷的看着花南容,没有丝毫的避讳,坦然的说道:“这是艺术创作,全都是假想出来的玩意。”
他怎么会告诉花南容他们这只是仙子最普通的衣裳。
先不说画中的女子是动态形式,花南容指着落霞和秋水的脸容,羡慕的说道:“关键是模样,绝色美女,各有千秋,你从哪里找来的?”
鬼彻正想着着胡驺出两位仙子的来历,花南容盯着画册情不自经的连连惊叹道:“我擦擦擦擦!你要对那个女子做什么?!混蛋!这绝对你是!光天化日之下,你竟然敢在我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做这样有伤风化的事情!”
只见在画中,鬼彻本是斜躺在大殿的床榻,青丝散落,醉眼迷蒙的斟酒独饮,而不远处轻歌曼舞的落霞仙子突然脚步快速转动,霞光流彩的裙摆像是空中燃烧的红云蔓延开来,漂亮的让人移不开视线。
最后这朵“云彩”故意跌落在鬼彻怀里,嗔笑的在他耳边不知低语些什么话,鬼彻脸上随即绽开一抹邪俊的笑容,揽住落霞的腰身一同滚转到床榻,眨眼间落霞仙子的彩衣飞扬在大殿的空中,整个大殿里一片绯红绮丽。
秋水本是坐在大殿里看着落霞仙子跳舞,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走势,一尘不变的神情终是染上一层无法褪去的红潮,大抵是听到什么,捂着脸慌乱的站起身,逃离出大殿。
正在享受美人的鬼彻直起身子看了一眼秋水落跑的背影,脸上的笑容似乎笑得更加深浓。
“言大侠,我这画没什么问题吧?”此时鬼彻把小册子合拢住,神情淡然的说道。
言如郁瞪了一眼鬼彻说道:“那个跑掉女子的模样分明就是我师尊!”
哦?鬼彻挑眉看着言如郁,好笑问道:“你说秋水是你师尊?”
言如郁坚定的点点头,一种莫名的希冀漫上心头,可能,她还没有死,她还好好的活在世间的哪个角落,而不是凌云峰的黄土之中。
鬼彻淡然的把蓝色小册子收到宽袖之中,揉着言如郁乱糟糟的卷发,宽慰道:“傻孩子,你想太多了,画中女子们,落霞姑娘已经死了,至于秋水的话,早已不在我酆都的府中,估计现在已嫁给他人成了母亲也不一定,哪里有空成为你的师尊?”
言如郁狐疑的看着鬼彻,再次强调道:“我师尊就叫顾秋水。”
“巧合。”鬼彻再次把蓝色小册子拿出来,翻开秋水那一页,叹气的说道:“世间相似之人千千万万,你要觉得这画玷污你已经仙逝师尊的清誉,我现在给你抹去便好。”
鬼彻指尖已经汇聚出红色的光晕,当真打算伸手抹去秋水出现的画面,言如郁不舍的抓住鬼彻手腕,失落的说道:“不用了,我还想再看看这本册子。”
说着他便从鬼彻手中抽走册子,沉默不语的走了出去。
人们目送着言如郁萧索的背影飞跳到前面的马车,花南容这才不服气的推搡着鬼彻,撇嘴说道:“彻公子,你是不是该给我解释一下刚才那本小册子呢?那女子真的不是顾秋水?”
刚才还面带浅笑的鬼彻,这时拉住小脸已经惨白的溪月,阴沉脸说道:“解释什么?你又不是白溪月,我为什么给你解释?你的调查里不是说顾秋水已经死了么?”
花南容被鬼彻的话刺激的无言以对,焦急的喊道:“ 你!我!你是不是也该跟我们坦率一点?你不是在连山修行么?怎么会有酆都的宅子?”
鬼彻笑眯眯的看着眼眶里挂着泪珠的白溪月,心中一阵烦乱的靠着马车软塌上,隐忍的说道:“我们本就是酆都鬼城而来,你又没去过酆都,怎么会知道我在那里没宅子?”然后指着外面示意道:“你还不去陪言如郁?”
这貌似是他的马车吧?花南容皱眉看着鬼彻,不解的问道:“嗯?凭什么让我去看言如郁?他又不是小孩,难不成看到和自己师尊相似的女子会出事?”
鬼彻又伸手指着低头抽泣的白溪月,没好气的说道:“那么你留下来给她解释?我去陪言如郁?”
说着他就站起身准备朝外面走去,白溪月伸出小手死死抓住鬼彻的宽袖,声音委屈又害怕的说道:“呜呜,彻,你不要走。”
鬼彻瞪着花南容,彻底失去耐心的说道:“你看,现在满意了?”
花南容看着白溪月脸颊处的泪珠子,吧嗒吧嗒的滚落而下,站起身急忙往外走,疼惜的说道:“好,好,好,我这就走,你让溪月姑娘别哭。”
等着花南容离开马车后,白溪月抱住鬼彻扯开嗓子的哭喊道:“彻,你是不是打算不要我了!你要和别的女子在一起是不是?”
鬼彻扶着额头,无力的说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离开你?你的哪个耳朵听过我说这种话?!”
白溪月直起身子,抓住鬼彻的前襟流着眼泪嘟喃道:“你和落霞在一起做那种事情,而且你看秋水的眼神也不对劲!”
在鬼彻的记忆里还是第一次有女子这样质问自己的过去,心里说不出的别捏,他一把将怀里的人推倒在地上,眉目紧蹙的说道:“我的过去,不需要你来在乎或是揪住不放,能忍就忍,不能忍就不要缠着我,再说最后一遍,落霞仙子已经殒命了,至于秋水仙子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去云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