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四六章 谈判僵持
抗战胜利后，川岛芳子被军统捕获，戴笠到北平第一监狱提审女川岛芳子。狱中的川岛芳子说出了一个令戴笠震惊的秘密：原来，军统北平站站长马汉三在抗战的时候曾经被捕叛变，前不久，马汉三还从川岛芳子家中搜走了一把叛变时献出的九龙宝剑。
戴笠从川岛芳子口中获得这个意外消息以后，马上进一步对马汉三进行了秘密调查。马汉三发现事情败露以后，主动把宝剑交出，他还给戴笠送了好多金银财宝、古董、字画，九龙剑再次落入戴笠手中。
可是这柄宝剑不久又从世间消失了，这次是进了戴笠的墓中。原军统干将沈醉在《我所知道的戴笠》中写道，1946年3月17日，戴笠携九龙剑由青岛启程直飞南京面蒋。谁知天气恶劣，飞机一头撞在江宁岱山上，机毁人亡，大火烧了数个小时。军统派自己去收殓。当沈醉从江宁农民手中寻回九龙剑时，它的剑鞘和剑柄早已烧得一干二净。
于是沈醉将它和戴笠的遗骸一起放入棺材中，运回灵谷寺志公殿暂放。数月后，蒋介石亲选无梁殿西侧一片前有小池塘的坡地，将戴笠安葬。沈醉亲自督造建墓，因戴笠杀害过许多**人和进步人士，害怕受到报复，因此安放棺木后，特地将水泥渣灌入墓中加固。
沈醉的顾虑不久成为现实，1951年春天，在南京各界的强烈要求下，戴笠墓被夷为平地。那么九龙剑残身在这次掘墓后到哪里去了呢？毕生在中山陵从事文保工作的一位老人，他当时在灵谷寺派出所工作，当年戴笠墓的平毁工作就是在他的监督下完成的。1951年陵区东山头村数位农民花了半个月的时间，用铁镐沿戴笠墓水泥的接合处将墓扒开。呈现在眼前的是一个红漆木棺，开棺后他们发现里面除了戴笠遗骸外，只有一把被烧得变形的左轮手枪，一个皮鞋后跟，还有就是那把九龙剑，那已经是一个一尺多长的狭长铁片，锈蚀得厉害，只依稀看出宝剑剑身的样子。
当时这些东西被一股脑倒进墓前的池塘中填埋，而戴笠的棺材则被农***回去箍桶用了。
宋慎在建邺生活一段时间，对于这段经历知之甚详，所以他才会问出一些话来，这些话也令那位老板有些不知所措，以至于不再搭理宋慎。
童年很快便是明白过来，他张大了嘴巴，也是没有想到会遇到这种情况，更加没有料到那会是赝品！
宋慎没有多作理会，他转身又是回去看瓷器。
聚宝斋的瓷器很假，几乎没有真品，这制约了宋慎的速度，好在这边很多的瓷器属于一眼看过去就是赝品的那种，所以宋慎也还能忍受得住，不过，宋慎也因此对于聚宝斋的水平给予了质疑，毕竟国内古玩行的规矩是不能用在美国的，甚至买了假货不允许退货的规矩在外人看来，都是显得蛮不讲理的。
所以，宋慎总是在想，这些瓷器或者说是艺术品摆在店内，聚宝斋怕是不会少了官司吧？
宋慎又是转了半圈，朝着老板问道：“美国这边是不是都是人傻钱多？”
那老板立刻便是明白了宋慎的意思，“这还真是不能这样说，我这边是艺术品商店嘛！”
宋慎笑了笑，这老板早就有所防范，毕竟若是以古玩示人，在美国是要吃官司的，只有冠之以艺术品的名义才行。
不过，很快，宋慎便是没有办法再去多想了，因为他转了一个弯，抬头第一眼便是见到了眼前几件瓷器被用了匣子装起来，摆放在眼前，光芒是如此的刺眼！
宋慎大喜，因为他没想到竟是在这里找到了高仿瓷器！
宋慎数了数，一共竟是有十件瓷器之多，比宋慎任何时候见到的高仿瓷器都是要多，因为他每次见到高仿瓷都是一件件出现，因为也只有这样，才能让高仿瓷埋没在海量的古代瓷器中，才能最大化的让高仿瓷卖出更高的价钱！
宋慎不动声色地走了过去，他把所有的瓷器看完一遍，方才舒了一口气，因为整个店面也只有那十件高仿瓷器，他又是走了回去，随手拿起一只明代崇祯年间的青花大盘，朝着老板问道：“这件多少钱？”
那老板看了一眼，随即便是招了招手，“您小心一点，那边一排的瓷器贵！”
宋慎把大盘放下，随即便是笑了笑，因为他也发现了这个问题，最里面这一排的瓷器的确是要好一些，当然也存在不少的赝品，但是至少在作假的手法上要高明得多，最为重要的是，这里面的十件高仿好巧不巧的放在里面。
“看得出来，这一排的确是要好一些。”宋慎一边说着，一边却是走过去，坐在了老板的旁边。
他这个时候方才想起什么似的，“您贵姓？”
老板也是愣了一下，“免贵姓岳，岳阳，也就是岳阳城的岳阳。”
宋慎笑了笑，“我姓宋，宋慎，谨慎的慎。”
老板笑了起来，“宋教授吧，刚才已经听你们说了。”
“岳老板是什么时候来美国的？”宋慎问道。
“很早就来了，大概是八十年代吧，那时候国内刚刚松动，政策有了变化，我就来了美国投奔了亲戚，算起来也有二十多年了，那会儿古玩生意要好做一些，毕竟很多华人在这边，而且很多国内的古玩商店中卖出的都是货真价实的古董，这些年就艰难多了。”岳阳见到宋慎坐下来，倒也有意和宋慎交谈起来。
宋慎点头，“是啊，最近这些年凡是涉及到古玩的生意都不好做了，因为市场鱼龙混杂，鱼目混珠，赝品对于整个市场的冲击太大，让消费者失去了信心。”
宋慎说了这句话，突然便是意识到在自己面前的这位卖的也是赝品，自己这样说岂不是把对方也是卷了进去？
“岳老板，现在货不好拿了吧？”宋慎问道。
岳阳有些狐疑地看向宋慎，无论是哪个生意人，被外人问到了货源问题，都是要警惕起来，因为他害怕宋慎会是来抢生意的，不过，他转头看向蒋洁与童年，心里大概也猜测到这一行不会是来抢生意的，但他仍旧是道：“货不好拿，现在能够出货的实在是太少，国内海关查得紧，所以很多货都很难买到。”
宋慎又是问道：“那我刚才拿的那件瓷器怎么卖？”
岳老板瞧了宋慎一眼，“宋教授真是要买？”
宋慎点头，“有这个意向。”
岳阳稍稍犹豫，开出来价钱，“十万美金！”
宋慎吓了一跳，尽管知道问对方成本价是忌讳，但是他还是问道：“岳老板，这个价钱也太高了吧？你的进货价应该也就三五千美金吧？”
岳阳端起茶杯，小口喝着茶，不再说话。
“如果我用这个价钱买下来，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件瓷器的进货渠道？”宋慎有些无奈，他本来就是想到岳阳应该不会这么简单就把这些事情告诉自己，但是他没有想到会是这么艰难。
岳阳抬头看向宋慎，“进货渠道？”
“我在国内开了古玩店，但是现在货源紧缩，这才来到美国来，想要买几件瓷器回去撑场面，我觉得刚才的那些瓷器就很不错！”宋慎解释道。
岳阳并没有相信宋慎，他仍旧是打量着，半响方才问道：“宋先生说笑了，国内的古玩市场比美国大多了，您又何必舍近求远？再者说来，在美国，好的中国文物都在博物馆，外面哪有这么多文物？”
宋慎笑了笑，他不可能把事情实话实说，只能接着忽悠道：“国内的进货渠道的确是广，但是赝品更多，我刚才花了这么长时间，就是为了能够观察聚宝斋内瓷器的真品情况，结果，我发现，您这边真品真的不少！尤其是刚才那件瓷器真的很不错。”
岳阳笑了笑，“如果宋先生能够把那边一整个货架的瓷器全都批发回国内，我就告诉你！”
“那需要多少钱。”宋慎犹豫道，他已经意识到这件事情的难度，以及对方警惕与固执。
“不多，大概也就三百五十万美金就够了。”岳阳道。
宋慎端着茶杯茶点要泼对方一脸，他敢肯定，对方整个店面内所有的文物加起来都不一定能值十万美金，开口就要三百多万，这实在是打劫，但是宋慎为了整体计划，又不能发脾气，只能陪着笑，心里暗自臭骂。宋慎没有说话，端着茶杯，小口的抿着，蒋洁从店铺内出去了，他只是见到黑影一闪，心里并没有多少在意，但是这个时候，已经过去十多分钟，蒋洁仍旧是没有回来，童年在厅内走来走去，宋慎则是看着落日的余晖抛洒进店内，日光灯的亮堂让阳光失去了颜色，没有了痕迹。三百五十万美金，这不是一个小数目，甚至要接近三千万的人民币，宋慎是没有办法来报销的，他也不愿意答应对方这个条件，所以场面僵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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