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番外:我养他
暗月惊讶得合不拢嘴,“听风,三年不见,你的娃娃居然都能跑了!”
“暗月别胡说!这不是我的娃娃!”听风被暗月这惊讶的大叫弄得面色古怪,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转身看向正将脑袋往回缩的小娃娃,用一种近乎严肃又近乎命令的口吻道:“阿渊,过来见过爷。”
听风的眼神不友好,眼神也很不友好,那个名叫阿渊的娃娃并不是立刻乖乖地走出来,而是过了一会儿才慢腾腾地从门后边挪出来,迈着摇摇晃晃的步子慢慢地向听风走去。
是一个两岁多点大的男娃娃,白白胖胖的,长得又漂亮,加上一身淡紫色的小袍子,可爱极了,只是小家伙的眼神很恐慌,好像这个院子里的人是一群才狼虎豹一般。
小家伙似乎长得很像一个人,是谁呢?大家都有同感,可是一时间谁都想不起来。
小家伙好不容易走到听风身边,听风一点都没有将他当作一个小娃娃,拉过他就让他在自己身边跪下,用严肃的口吻道:“见过爷。”
地上很冷,小家伙抖了抖,害怕地看了百里云鹫一眼,而后奶声奶气道:“见过爷。”
气氛很诡异,白琉璃、暗月与暗夜三人面面相觑。
“起来吧。”百里云鹫将手中的簸箕放下,走到小家伙身旁,弯腰将小家伙提了起来,声音淡淡道,“你叫阿渊?”
“嗯。”小家伙很怕带着半边面具的百里云鹫,紧紧抓着听风的裤子,听到百里云鹫问话,还是用力点了点头。
百里云鹫定睛看了小阿渊片刻,才抬眸看向听风,声音依旧很淡:“是叫穆渊,还是夏侯渊?”
院子里的人心下一惊,全都将目光投到了阿渊小小的脸上。
这个年三十果然热闹,因为添了两口人,顺带着给一屋子的人添了一肚子的问号。
年夜饭是在百里云鹫这边的堂屋开的,一张大圆桌平日里只坐他们两对夫妻四人尚还松动一些,现下加上一个听风和一个小阿渊,便显得满当当的。
暗月肚子里最是藏不得问题,饭桌上一个劲儿地向小阿渊问问题,问题多得像打连环炮,完全没有把阿渊当做一个才两岁多点大的小娃娃,阿渊哪里听得懂暗月几个问题,暗月噼里啪啦问一通下来,阿渊还是一脸怯生生的,看了正一个劲儿喝酒的听风一眼,抱起放在他面前桌上那个白琉璃给他放的小瓷碗,滑下特意给他搬来坐的有靠背和扶手的椅子,跑到了白琉璃白琉璃身旁,抱着小瓷碗紧挨她的大腿站着,小小的身子有些抖。
白琉璃有些惊讶,暗夜看着一脸怯怯的阿渊,惊讶地笑了,“这小家伙还会选人?”
是的,阿渊就是在选人,因为他发现这里的人都比风叔可怕,这有这个漂亮的姨最温柔了,给他拿了椅子,抱他坐上椅子,还给他拿了碗,还有他最喜欢的木勺子,这么好的姨,会是他的娘亲吗?
阿渊看到听风只是在喝酒没有扯他,便转过身面对白琉璃,没有大胆到抱着白琉璃的大腿,尽管他很想,只是抱着小瓷碗昂着小脑袋看着正低头冲他笑还揉了揉他脑袋的白琉璃,而后嘴里蹦出了两个让满桌的人都惊呆了的字。
“娘亲?”阿渊漂亮的眼睛里盈满了明亮跳跃的光,是期待。
白琉璃一愣,正思考着怎么回答,听风已经将阿渊扯走了,揪着他的衣领将他提到了方才他坐过的椅子上坐好,扫了他一眼道:“吃饭!”
“是……”阿渊扁着嘴,吸了吸鼻子,抱着小瓷碗低着头乖乖地坐在椅子上,听风往他的碗里夹了几小块肉,便让他自己扒拉了,他自己接着喝酒。
气氛异常诡异,白琉璃想劝听风先别急着喝酒,却被百里云鹫拦住,只听他声音淡淡道:“别管他让他喝,要是你想知道这小娃娃从哪里蹦出来的话。”
暗夜与暗月完全将正在一碗接着一碗喝酒的听风当做了空气,笑眯眯地吃起了年夜饭来,百里云鹫也是如此,边给白琉璃夹菜边叫她趁热吃了,完全视听风于无物。
阿渊夹在听风与暗夜之间坐着,安安静静用勺子舀着碗里的米饭和肉块,因为年纪还太小的缘故,吃得衣裳前边都脏了,而且肉块有些大,他根本吞不下去。
阿渊一直低着头,隔着听风,她看不清小阿渊的脸,只听得到他被呛到而发出的咳嗽声。
没有人理他,百里云鹫似乎只顾着吃饭,听风只顾着喝酒,暗月和暗夜像听不到小阿渊的咳嗽一般,白琉璃觉得这主仆几人甚是怪异,瞪了百里云鹫一眼后起身走到阿渊身边,将他抱了起来,柔声哄道:“阿渊来,和姨一起吃,别理这群怪人。”
阿渊很高兴,他很想紧挨着白琉璃坐着,但又怕听风骂他,还是老老实实地坐在百里云鹫为他移过来的椅子上。
这场如平常一般有说有笑然气氛却异常诡异的年夜饭维持了整整一个时辰,白琉璃倒没有在饭桌上坐满一个时辰,因为小鸟儿饿了哭了,她便到里屋喂孩子去了,待她喂了小鸟儿又哄了她睡下再回到堂屋的时候,本来满是饭菜的圆桌已经收拾干净了,地也扫干净了,倒是桌上摆上了三大坛子酒。
暗月不在,应是喂晴天去了,百里云鹫、听风以及暗夜仍是坐在原位,百里云鹫拿着盛着酒的瓷碗,暗夜拿着一只小酒坛,听风则是抱着一大坛的酒,小阿渊窝在椅子上睡着了,身上盖着百里云鹫的外袍。
白琉璃:“……”
白琉璃正要过去抱阿渊到里屋去睡,突然听到猛地拍桌上,抬眸一看,是听风,此刻正站着身,身子有些摇晃,右手按在桌面上,满脸通红,醉态十足。
后来白琉璃才知道,听风有一毛病,就是喝醉酒之后什么都说,而且句句实话,所以平日里他极少沾酒,也所以方才没有人拦着他不让他喝,因为他们知道听风这是自己想要说平日里他不愿在任何人前说的话,也因为他们都想要知道关于听风这三年来的事以及阿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