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白日做梦
扭过脸，直视江如初的双眼，我缓慢着语气告诉她：“野鸡两个字我担不起，毕竟这种动物挺能张牙舞爪的，我的身份是云宸给的，你想问，可以用现在的姿态去质问他。”停了一下，我继续说：“云宸差不多就要到了，江小姐，需要我带你过去吗？”
啪！随着我的话音落下，江如初又是一巴掌打了上来，我没准备，结结实实的应下了这一巴掌。
脸色憋得通红，江如初咬牙切齿的瞅着我，看样子气得不轻。
她抬手又要打我，我哪能一直挨她的打，伸手抓住她的手腕问：“江小姐，你为什么这么长牙舞爪的？”
话音落，江如初立刻听出了我嘴里暗示的嘲讽，她大力甩开我的手腕，生气的质问我：“你居然敢骂我！你凭什么啊！！”
“如初是你能骂的？”
肚子猛的被江如初身边的男人踹了一脚，转筋一样的疼，捂着肚子闷哼一声往后退了好几步，身子弓的像个虾米，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给你脸了，打着林云宸的旗号真以为自己是个角儿了？”我现在眼睛只能看到地面，听着那个男人的话，语气不善带着丝丝的嫉妒。
也能猜的出，他想讨好江如初，可惜江如初想要的人，是林云宸。
“不过就是一个出来卖的鸡，真以为宸哥难看上你，白日做梦！”这会儿说话的人是江如初。
费力抬起头瞅着她，江如初有一屋子的人罩着，说话自然硬气。
“看什么看，信不信给你眼睛挖出来，野鸡还想象着飞上枝头变凤凰，呸！做梦！”
盘起手臂，江如初翻着眼睛从水晶桌上拿起我刚才打开的那瓶酒，对着我的脑袋倒下来。
冰凉的液体带着酒精的味道，顺着脖颈流进衣服里。
下意识的闪躲，江如初揪住我的衣领：“躲？看看你自己的德行，宸哥要是真的看得起你，你还用留在这儿么？别想着抱宸哥的大腿，就你这个下贱的东西，宸哥正眼都不稀罕瞅你。”
说完，她手上用力将我往后一推，松开了我的衣领。
“呵呵，下贱的货色才会美梦多。”
包间里不知道谁说了这么一句，紧接着人群中发出一阵恶心又讽刺的笑。
之前踹我的男人，从口袋里摸出钱来摔在我的脸上：“给钱就能上的货，拿上钱，衣服脱了。”
没动地方，眼睛环视一周，这些人的嘴脸个那他们身上的整洁的衣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尤其是江如初的爸爸，算是让我打开了眼界。
在我的印象里，我爸一直都是护着我，想将世界上最纯洁，最美好的事物都给我，而江如初爸爸不同，他对江如初刚才的恶劣言语，种种行为，以及有男人在江如初身边说出侮辱女性的话，竟然无动于衷，或者说是默认了。
从某种程度来讲，江如初，也够悲哀的。
钱从我的脸上掉落在地，眼睛盯着甩钱的男人，没理会。
“嫌少？呵呵，难带你觉得自己是个高级的鸡？”
他斜着嘴角怪异的笑着，阴阳怪气的语调，听的人很是不舒服。
没吭声，继续瞧着他。
“我他妈的……”
迈步向前，眼看着他要过来打我，这时候包间门外响起了桂姐的声音。
“宸总，您来了！”
是林云宸！
“嗯，小念呢？”
低沉熟悉的嗓音落近耳朵里，下意识想要出去找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现在狼狈模样，抿嘴，停下了脚步。
听到林云宸的动静包间内的其他人也跟着停下了动作，等听到外面林云宸的声音没了，江如初气冷哼着从嘴里飘出一句：“被叫的鸡。”
大概是因为林云宸的到来，我抬起眼皮瞧着江如初，嘴角上翘问了她一句：“羡慕我吗？”
“你……”瞪着眼睛哆嗦着手，江如初愣是气的一句话说不出来。
这时候桂姐也来找我了，看清了我的模样她眼里的惊讶一闪而过，接着点头哈腰的跟着江如初等人说了几句话，等江如初说了‘滚’字，桂姐快速的带我下了楼。
清理干净自己，换下平时工作穿的衣服，拿出林云宸之前给我的那件黄色的裙子套上，桂姐给我整理衣领的时候，叮嘱了一句：“不该说的话，别乱说，408的人，你我可都惹不起，明白吗？”
从嗓子眼里应了一声，摸了摸颈间的项链，迈步上楼。
上了四楼，正瞧见林云宸在门口的位置的站着，见了他，我径直来到林云宸身边。
扭过头扫了我一眼，林云宸活动了一下脖子，抬手搭在我的肩上，稍稍弯腰，一双深敛如夜的眸子盯着我看，伸手在我脸上摸了摸问：“去哪了？”
“厕所。”
因为江如初的用力的两巴掌，我的脸有些红肿，林云宸一定是看出来了，桂姐说了，408我惹不起，就算她不说，我也不想像打小报告似的跟林云宸告状。
扭了下脸，躲开林云宸的手搪塞了一句：“今天肚子有点不舒服。”
林云宸沉默的看了我几眼，继而站直了身体，手臂顺势圈过我进了包间。
林云宸那么聪明，怎么看不出来我不想他追问。
刚一落座，薛明川的脑袋就探了过来：“云宸，江家的车在下面，你猜一会儿能不能撞见？”
薛明川的大半个身子都暴露在我面前，我瞧见他手臂上缠着蕊蕊的胳膊，特别紧。
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薛明川的问题，林云宸先是扭过头来看了我一眼，随后才缓慢的开口：“不能。”
之后我们在包间喝酒唱歌，中间我出去想透透气，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恰好撞见了江如初。
还以为他们早就走了，毕竟江如初是跟自己爸爸来的，难不成他爸还当着自己女儿的面叫了个妞？
在卿墨我见过许多毁三观的事，像是有人喜欢找妞的时候让姑娘喊他爸爸，对方也会用女儿的昵称来称呼姑娘，那会儿我觉得这事已经后突破道德底线了，后来我才知道，所谓的上层社会，并不是如电视里演的那么潇洒明亮，人后的腐烂不堪，对比起来，我们乡下里的那些事，根本不足挂齿。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从我第一次见江如初开始，就注定了我们对立的关系。
“哼！”超大声的冷哼，江如初对我翻了个大白眼。
瞅了她一眼，没吭声，正打算绕过她，江如初步子一侧，挡在了我面前。
一双眼睛挑衅般的打量我，蔑视了我一眼，江如初的鼻孔恨不得抬到天上去：“你这衣服是宸哥给你买的吧，野鸡就是野鸡，穿再贵的衣服，也改变不了本质。”
依旧没说话，我站在原地瞅着她。
见我动静，江如初晃着脑袋又加一句：“被我说中了吧，余一念，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就是农村的野丫头，就是在农村，你家都穷的叮当响，我要是你，出生在那样的家庭里，死了算了。”
她的话让我眉头紧紧的锁在了一起，从她的神色和语气里，我能感觉到她的这些话不是顺口瞎猜的，而是真的知道了我的家庭背景，她骂我可以，但是涉及到我的家庭，我不可能继续默不作声。
“江如初，你什么意思？”
看到我有些紧张的样子，江如初笑了。
“呵呵，还能有什么意思，”眼睛瞅着自己的指甲，江如初的红唇一张一合：“你还有个哥哥，不学无术，你家里重男轻女，你妈把你卖到卿墨这个地方，我还知道，你妈卖你，只出了两千的价钱。”
嘲讽的轻笑，江如初靠近我的耳边：“余一念，你在你妈眼里都这么贱，你自己说，你是不是贱人？就凭你下贱到极点的样，哪点能配的上宸哥，免费给你一条忠告，离宸哥越远越好，你从头到尾都是个贱货，别弄脏了他。”
随着江如初的话灌进我的耳边，我的脸惨白惨白的。
不仅仅是因为她短时间的查到了我家里的具体信息，让我感觉家人受到了威胁，还因为我妈的卖我的价钱。
两千块，说起来，都买不了大品牌的一件好裙子。
说的再具体点，我都没有我包里，林云宸送我的手机值钱。
在我亲妈的眼里，我的一生，只值两千块……
拳头握紧，我忍着心里的酸楚不让自己眼泪涌出来，一直都知道我妈对我冷血，我以为自己在得知被我妈卖了的时候心已经死了，对她绝望了，没想到这会儿听到自己被她这样轻视的不如尘埃时，难受的要死。
身子轻微的发抖，江如初见状，笑的更开心，她嗓子里尖锐的声音，像是一把利刃扎在我的心上。
“笑个毛啊！”
原本在我面前趾高气昂的江如初，突然被人从侧面一拽，她的笑容一刻收了回去，一双眼睛迷茫的瞅着来人。
“薛明川？”眼里布满疑惑，江如初看着身后的薛明川：“你拽我做什么？”
没理会她，向前几步到我身边，薛明川拉起我的手腕，恨铁不成钢的问我：“她笑你你不会让她闭嘴，你是怂包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