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陆玄
邵洵美想了会儿,印象中对这位陆大人什么的还真没有印象,只知道他是左都御史的二公子名为陆玄,还是某一年的探花郎,是个文采风流又非常雅致的人物。对了,要是还有一个令人赞叹的地方就是这位陆公子成亲多年,只有一位妻子,没有小妾姨娘之类的,夫妻之间恩爱非常,即使这位妻子成亲多年没有孩子。
她左想右想觉得这人只是路过而已,哪里会做出当街拦马车此等非常无礼的行为?
所以,邵洵美只是思索了一下,就对马夫道:“哦,要不然是你理解错了,要不然就是这人脑子进水了。走吧。”
而那位车夫把车子赶了不过两步,又停了下来,随后苦着脸道:“王妃,大约小的没有理解错,这位大人大约是真的找您的.....”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外面一清雅悦耳的声音中夹杂着些许内疚传来:“下官的确是有事找王妃,冒昧打扰了王妃的行程,请王妃恕下官当街拦您马车这种不雅无礼的行为。”
邵洵美听到这里撇了撇嘴回嘴:“明知道无礼你还拦着?明知道打扰你不是照样做了?”那说这些还有劲么!
外面的人很明显的听到了邵洵美的声音,被噎的顿了一下才道:“下官因为内子的事情找王妃,请王妃前往前面的祥云茶楼二楼竹字号包间一叙可好?”声音中带着微微的祈求之意。
邵洵美想了一下大约也知道他找自己何意了,所以点头:“那在前面带路吧。”
车夫把马车停在了一边,邵洵美和两个丫头下了车之后,墨迹了会儿才去了雕刻着“祥云茶楼”四个字牌匾的四扇大门敞开迎客的房间中,而她更是戴上了帷帽,而立刻有伙计麻利的迎了上来让上了包间的二楼。
那伙计听到邵洵美报出来的房间号,竟然眼睛里极快的闪过一丝诧异:这位少夫人大约和以前他见过几面的陆二公子的夫人不是一个人?
但是这些事如何是他一个小人物能八卦的?管好自己的舌头,长好自己的眼睛,干好自己的事情才是本分工作。
所以这位伙计很快就平静下来,然后领着邵洵美和两位丫头去了陆二公子的包间。
房间里装修的是素雅大方,而且包间名字不愧是带个竹字,墙上的字画都是和竹子有关的,甚至还有竹子做的家具,雅致无双,淡淡的绿意之中透着丝丝凉意,很是舒爽,而且房间里更是燃烧着淡淡的香气,沁人心脾。
邵洵美摘了帷帽,一边的茯苓接了过来搭在了一边的置物架上,邵洵美这会儿清晰的看到一个长相非常符合世家风范,偏偏儒雅中带着浓浓的书卷气息的人正坐在桌子边沏茶。窗外阳光照射在他的侧颜的轮廓上,线条很是柔和,而那青釉的茶具更是在他指骨修长的手中,说不出的好看,似乎他的一举一动,都带着优雅的味道。
那人回头看到邵洵美,而此时他手上的茶也沏好了,然后起身,拂了拂衣服给邵洵美正儿八经的行礼:“下官拜见定王妃。”
邵洵美脸上带着标准的笑容:“起来吧!”王妃这个头衔真高啊,简直是走到哪里都被行礼啊,她都快慢慢习惯了,脸上该表什么表情她也摸索出来了。
邵洵美不客气的在陆玄的对面坐了下来,而陆玄清俊有型的脸上满是恭敬,眼神里更是带着常年翰林院熏陶出来的严肃学者气息:“王妃请品尝一下下官沏的茶可还能入口?”
邵洵美老实不客气的端起茶喝了一口,茶水入口芳香清冽,入喉之后更是带着淡淡的余味悠长,嗯,挺不错的,而正好她有些渴了,所以牛嚼牡丹般三两口就把茶水给喝光了,喝完后还咂着嘴评价了一句:“嗯,挺好喝的。”
而陆玄看到眼前这位定王妃如此豪爽的饮茶方式,眼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真是浪费了他上好的山泉水和顶级的茶叶,还有他亲自沏茶的诚意了。
其实,邵洵美对茶叶的确没什么研究,更别提什么泡茶煮茶之类的了,这些天她只觉得喝的茶都挺好喝的,但具体哪里好喝,哪里不一样,她实在说不出来。所以,她还实在是浪费了这位雅致公子亲自沏茶的一番心意了。
陆玄很快又给邵洵美空了的杯子里注满了茶水,邵洵美这才看向对面的人,语气淡淡的问着:“陆大人是如何知道我今天要出门的?”邵洵美没有叫他陆公子,只是叫他官方的陆大人来避嫌。
听他那会儿的口气他应该早就在这包间里等了不少时候,就是专门在这条必经之路上等着她的。
而陆玄也没有否认,语气不缓不慢:“只要有心的话,自然能打听到。”
邵洵美复又端起茶盏:“好吧,那你找我可是为了你夫人的事情?”邵洵美直接开门见山的点出了陆玄这次找她的目的。
他们两人一个是久病不出门,快被世人遗忘的定王妃,一个是在翰林院做试讲的探花郎,根本没有一点交集,那么唯一能找她的事情也就是他老婆的身子了大约。
陆玄那波澜不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诧,“王妃真是聪明,的确如此。我与内子成亲八年了,可是内子却始终未曾有孕,找了不少的大夫,太医院也给内子诊治过,可是内子的身子却始终未有动静。而在皇宫宴会上,听闻您保住了沐世子妃的孩子,更是让濒死的慕容小公子活了过来,而且据说您有把握治愈缠绵慕容小公子从小带来的疾病。内子因为此事整日郁结于心,所以下官知道王妃身怀医术之后,厚着脸皮求了过来,希望王妃恕在下冒失之罪。”
所以,他这是担忧老婆,求子心切,所以就不顾男女之妨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在街上拦她的马车,和她一个王妃共处一室说这些男女之间的确不太适合的话题?
貌似也说得过去。而她做为一个现代医者,在这方面没有太多的忌讳,询问病情什么的是她最基本的工作,在她眼里没有男女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