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第206章 206 空有一副好牌
燕宁听了他这般说,眼眶当真是有些发热,起身跪在地上道:“燕宁先替燕国谢过二位!”
彭越急忙搀扶起他来,道:“王爷如此当真是折煞我们二人了!”
燕宁道:“彭先生一副玲珑心窍,想来已经知道本王做的什么打算了。”
彭越皱起眉头来,道:“是。此事,倒当真可谓是一件大事了。”
“你们二人这是在打什么哑谜?”黄岐忍不住问道:“有什么不能明说吗?”
彭越知道这事不能直白的告知他,要让他也先同仇敌忾,于是道:“这次大王不派你上前线,你气闷么?”
“气恼是气恼,但是也不能说什么,毕竟这是大王的命令。”黄岐这话虽然这般说,但是拳头却不自觉的握了起来。
毕竟军队是他带了几十年的,忽然间就让他这般‘卸甲归田’,要说他的心里不气闷,定然是不可能。
“可我记得黄大人之前明明说过,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彭越道:“如今燕国落得如此下场,黄大人的心中就丝毫没有后悔之意么?”
“如何不后悔!”黄岐果然上了当,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道:“我如今做梦都是自己上战场杀赵贼的场景!可是醒来之后,唉……”
“那你就没有想过,要换一个大王的事么?”彭越大胆问道。
“你,你这话可是在胡说?!”黄岐吓得头上冷汗都冒了出来:“这,这想法可是你我二人能有的?大王看得起我们二人,我们才当上了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柱国,你现在竟然说要,要弑君!”
黄岐越说越是气愤,一把将佩剑从腰间抽出来,道:“今日我就替大王砍死你这个不忠心事君的混账!”
“黄大人慢着。”燕宁缓慢的一句话竟然就此止住了黄岐的动作。
“我倒是听听,燕宁王爷能说出来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话来!”黄岐握剑的手也有些颤|抖,道:“这道貌岸然的君子是要杀害你的父王!”
“我们何曾说过要杀害大王?”彭越慢悠悠的说道:“这一切不过是你的臆想罢了。你这样忠君爱国,燕宁王爷若当真是这样想的,你觉得他还会召见你么?”
黄岐一听这个也缓过神来,而后放松的坐倒在椅子上,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那,王爷你召见我们,为的是什么?”
燕宁此刻当真是有些庆幸将他也叫了过来,要不然以后仅靠自己的力量去说服他只怕是难于登天。“燕国要献上城池,还要交出质子一事,想必而为大人是清楚异常的。”
“是。”彭越叹了口气,道:“方才我问黄大人的话也是为此。原本此次上前线的应当是黄大人,可是大王他听信了小人的谗言,竟然在此重要的时机,解除了黄大人的兵权,反而将燕国一个丝毫没有带兵经验的人送上了战场,其结果自然是……唉,不提也罢。”
“割让城池,送出质子一事,只怕眼下也是没有办法解决的了。”燕宁道:“在将此事处理好了之后,我们就动手,让父王和平的让出王位。”
燕宁而后将自己的办法解释了一番,彭越指出了其中的几处不妥之处,黄岐一听到让他带兵打仗,自然是毫无怨言。尤其是在听到燕宁手中有集侯铁令的时候,他对燕宁的态度忽然间便恭敬了许多,看得彭越与曲缪直摇头。
这人当真是个武痴。
“近几日,二位大人若是没有什么要事,还是不要出现在燕港为好。”燕宁道:“本王会一直在此休整,若是传消息只管交给曲先生便好。”
彭越道:“王爷安心休整就是,提前准备的事,交给我们二人,您便放心好了。”
“王爷放心,护送燕恒王爷的事就交给我了,我定然是会将燕恒王爷毫发无伤的送到赵国!赵国的人是我的手下败将,想来也是不敢欺负燕恒王爷的!”黄岐说得豪情万丈,却是被彭越止住了。
彭越嘴角扯了扯,道:“黄大人还是趁早打消了这个念头为好。”
“为何?”黄岐不解的问道:“难不成你是不相信我?”
“我自然不是不相信大人。”彭越原本不想跟他解释这件事,但见燕宁也问他为何,于是道:“王爷是否还记得几十年前,楚国曾经有一次战败,将质子交换给燕国的事。”
燕宁点头,道:“自然记得,你说的是楚轩王爷。”
“王爷可还记得他是什么命运?”彭越道。见燕宁摇头,彭越道:“王爷定然是不知晓,因为他来燕国没有两年,就已经病死在燕宫中了。究其原因,燕国本就是将他当做显示自己势力强盛的展示物件罢了,自然不会对他很好。燕王对他尚且如此,宫中那群攀高踩低的人,自然不会对他很关怀。”
“你说的这些我也知道,”黄岐道:“我还记得听我师父说过。当时护送他来的人就是……啊,我懂你的意思了!”
彭越点头道:“没错,当时护送楚轩王爷来的,就是楚国的名将褚阔。楚王当时也许是为了显示自己不服输的精神,也许是为了在路上保护楚轩王爷,但是当时的燕王见了,心中恼怒异常,对楚轩王爷的怜爱之情自然也就减轻了几分。因为这个褚阔将军曾经让燕国数次大败,在燕王看来,这就是楚国故意要来羞辱燕国。若是派黄将军护送,只怕也会如此适得其反。”
燕宁恍然大悟,道:“大人果然是厉害。若是没有你,只怕本王是要走许多弯路。”
“属下也不过是尽了自己的本分而已,”彭越深谙官道,丝毫不敢居功至伟,道:“这命令到底还是王爷要下的。”
这二人退下之后,曲缪道:“老朽这话也许说得有些过分,但是燕王手下有这样的两个人才,竟然将燕国败坏至此。”
燕宁干笑了两声,道:“不只是先生,我也十分诧异,父王到底是怎样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