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五 相祖坟
熊建军拽了熊爱国一下,拉到一边的树荫下:“你态度尊敬点,别看人家年纪小,可是位了不得的大师,是曼曼大老远请来的。你这是在哪里找的大师?”
“大师?那么小!靠不靠谱啊?”
熊爱国请来的那位留须中年男子严鸣安,本来正背着手一副观察的模样,这时却突然耳朵一动转过头来,似乎是听到了两人的对话,一脸不满道:“怎么回事?你们请了我,还去请别人,这是瞧不起我吗?”
熊爱国:“没有没有,两位大师,这个真是凑巧。但是人都请来了,还是请你们都帮忙看看吧。”
熊建军几人也在旁应和着说好话,希望严鸣安大师和方善水大师不要闹起来。
当然,方善水是一直都没怎么在意这个,倒是那位严鸣安大师似乎颇为看重,又气愤了地念叨了两句,才在熊家人好声好气的劝和中安静下来。
熊新曼见他这样,又看看方善水从头到尾都不在意的样子,不禁对二爷请来的大师有些不以为然。
方善水没想到还要被这种事耽搁,手中摸着刚刚放在口袋里的镜子,嘴唇无声微动,似乎一边正在心底和什么东西交流,一边扫视着坟地周围。
坟就相当于去世之人的家,在阴间很有户口的作用,上了户口就容易享受权利,不仅能遮风吹日晒之苦,也容易早点等到投胎机会。
五只野鬼是无处葬身的游魂,本来是很难来骚扰这些有主的坟地,但是熊建军那一把土,不禁抓了他们的魂,也抓了他们的骨,自从被熊建军以那种方式埋下后,这里就正正当当地是他们的家了,他们可以享熊家的供奉,可以挤占熊家的生存空间。
如今,熊家的祖坟上,已经隐隐被一股红光覆盖,那红光,仿佛五根钉子,从五个方向将这块坟地钉住,气场滞涩于此,流不出去,也涌不进来。
原先在这坟里的老人,估计都被困在里头了,甚至,想要离开去投胎,估计也不行。
见状,方善水在心里问:你们是不是想让熊家的人死了,困住他们,顶了他们的户口去占他们的投胎机会?
镜子里的鬼魂安静了下,然后才开始叫屈:仙长,这都是误会。我们可没想害他们,是他们自己说想要杀了我们,我们才吓唬吓唬他们的。
方善水又问:这些没人会信的鬼话就不用说了。你知道和你一起的几只鬼,都叫什么名字?
手办师父歪在方善水的手边,时不时戳一下那镜面,它每戳一下,镜子都会微微地抖一下,这一来,倒是省了方善水拷问的功夫。
镜子里的鬼魂再不敢油腔滑调,几乎方善水问什么,它就立刻答什么。
那几只鬼的名字,它知道三个,还剩一个红衣女鬼,它是不知道的。
方善水慢慢地绕着坟丘走了一圈,看着周围黑红煞气的形状和流向,正想再问问,熊家的曾祖父曾祖母,被他们几个藏在了哪里,却被不满的严鸣安拦了下来。
严鸣安考校一般地问方善水:“小伙子,你会看风水吗?磁场呢?这周围的五行,和天地人之间的关系,你能说出个所以然来吗?”
严鸣安本来是正和熊爱国等人拿娇,见方善水也不知道和自己这前辈打声招呼,就径自东看西看起来,一副很懂的样子,不禁皱眉,觉得方善水太不把自己看在眼里了。
被打断的方善水停下了脚步,看向严鸣安,老实地摇摇头:“不太精通。”
严鸣安一副为人师长的模样,肯定道:“嗯,还算会说实话,没有不懂装懂。我跟你们说,咱们这行,最需要眼力,要时间积累的眼力,所以你还得多学多看,这事还得我来。”
见方善水不反驳,严鸣安就自觉成功压了方善水一头,也就不管方善水了,又开始拉着熊爱国和熊建军,说起了祖坟旁边的这个石头,那块树木,地势与山坡角度,以及周边新建起来的高楼挡住了气的流通,怎么样怎么样。
方善水虽然不太在意严鸣安的话,但是严鸣安这一说,他还真不好抢在严鸣安面前做什么,感觉是要抢严鸣安风头似的,只好在一边等着。
熊新曼看得尴尬,很想开口怼严鸣安几句,但是又不太敢,只是在方善水身边不停地道歉:“大师,真是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会这个样子。”
“没事。”方善水看了眼天色。
这么半天过去了,严鸣安还是一直在和熊爱国几人各种地势影响,眼看着天色渐晚,方善水不禁道:“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早点动手吧,不然晚了可能会出问题。”
方善水的话,好像一阵阴风刮过。
熊建军几个跟着方善水来的熊家人,都莫名打了个哆嗦,有些害怕起来,不禁道:“是啊,天色不早了,严大师,你光说地势什么的,我们家祖坟的问题,到底该怎么解决是好?”
严鸣安:“这事是能急得来的吗?这得慢慢看。我还想等晚上月亮升起的时候,看看夜晚的情况,不然不就太片”
“我们在这里待得太久,估计早就被发现了。到了阴气重的时候,他们也该想好办法对付我们了。”方善水打断了想要继续等到晚上看风水的严鸣安,自顾说道。
熊爱国闻言一脸懵逼,看了眼哥哥,却发现哥哥的表情很严肃,似乎方善水说的就是真的。
这时,方善水突然看到,严鸣安身后有个仿佛尾巴一样的东西一闪而过,猛地从包裹里拿了根一寸长的竹签扔了过去,竹签仿佛箭一样刺向了严鸣安,严鸣安吓了一跳想躲开,那竹签已经刺中了严鸣安身后,将一个红色的布条钉在了地上。
“那是什么?”众人纷纷看去。
严鸣安感觉到一块布条从自己的腰间擦过,好像女人的手,冰冷地贴着腰蹭了一下,然后就看到一块如丝巾一般薄透的红布。
严鸣安一脸莫名,四下看熊家的人:“这,这是哪来的?怎么在我身上?”
熊爱国也诧异:“大师,你带了丝巾?”
“我没有啊,谁塞给我的。”说着,严鸣安看看场内,视线落在唯一一个女孩子熊新曼身上。
熊新曼赶忙摇头:“不是我的,我都没有靠近你,我也没有红丝巾。”
熊新曼边摇头,边靠近方善水,已经感觉到不对的熊新曼,第一时间想要朝她觉得最靠谱的人靠过去。
严鸣安眼见熊家人的眼神都不太对,也有点毛了起来,拉着熊爱国低声问:“你们家,到底是怎么回事?”
熊爱国诧异:“大师你不是看出问题来了吗?我们家祖坟闹鬼啊。”
严鸣安肃然教育道:“什么话,我是来给你们看风水的,风水是一门磁场科学,阴阳之理,你们这祖坟,阴阳失调,不利子孙,我是正在想怎么给你们理气。哪有什么鬼,大概就是阴气作用下的错觉。”
熊建军和熊新曼等人都有些无语了。
赶忙问方善水:“方大师,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方善水将五根钉子,从五个方向扎住了坟丘,将坟丘上头的黑红阴煞,都钉住,又用一根长的红绳,绕着五根钉子,围拉成了一个红圈。
做完这个,方善水又拿出了五面小八卦镜,摆在五个钉子间的空白位置,镜面朝上。
严鸣安见自己身边的人,都围到方善水身边去了,不禁有些尴尬,但是又有些好奇,也装作不经意地靠了过去。
方善水对他们说:“我现在知道了那四只鬼中,其中三只的名字,等会儿我将他们一个个叫上来。你们看到哪个镜子里出现人脸,就立刻用红布将镜子翻过来盖住。”
熊建军用力点了下头,身边的熊新曼和熊建树,都有些害怕地咽了口唾沫。
方善水交待完,就拿出自己的手摇铃摇了下,然后开始叫名:“茂军。”
“茂军”
熊建军几个人,都分开来,一人站在一个方向,盯着镜子里头的情况。
说来也奇怪,那八卦镜本来是清清楚楚的,但是从方善水的铃声摇动后,镜中就好像蒙了层黑雾一样,什么都看不见了。
方善水叫到第四声的时候,站在东边的熊新曼,突然看到镜子里出现了一个披头散发的男人脸。
熊新曼吓得尖叫一声,“我看到了,一个男人的头。”
方善水:“盖住!”
熊新曼抖着手赶紧将镜子翻了过来。
方善水走了过去,用红布将镜子抓了起来,一盖,然后掏出了一面新的八卦镜,扔在原来的位置。
然后又开始叫名:“周绘铭。”
“周绘铭”
这次叫的比较难,熊新曼几人,都忍着恐惧瞪大眼看着镜子,镜子里的黑雾好像在动,他们是不是看到一些莫名的景象,好像是在一个房屋里头,时不时能看到床和桌子一角,也偶有人影闪动,但是闪得太快了。
熊爱国和熊建军最是吃惊,因为他们对镜子里零星露出的东西最是熟悉,那分明是他们小时候的家的情形。
就在方善水叫到第六声的时候,站在西边的熊爱国突然大叫:“我看到了,看到了一双脚。”
“别动。”
方善水阻止住想要翻镜子的熊爱国,走过去跺脚一震,镜子中的那双脚似乎被震了过来,变成了一张脸,没等目瞪口呆的熊爱国再看仔细点,方善水已经用了块新的红布将镜子包了起来,又换了一块镜子扔回去。
严鸣安有些害怕这些,他总觉得好像越来越冷,站在后头不想靠近,但是突然地,他好像看到坟后的树木中,有道影子一闪而过。
方善水又开始叫第三个人的名字:“梁二狗。”
“梁二狗”
熊新曼等人在一旁紧张地看着镜子,简直快要被吓出毛病了,既想要镜子里赶紧出现东西,又不想它看到真的出现。
不过这次叫魂似乎不太顺利,方善水连叫九声,镜子里仍然是一团黑雾再转,偶尔有镜子一阵,出现的却不是一张人脸,而是一片黑。
叫到第九声,方善水也不叫了。
走到了刚刚两个震动了的镜子前,绕了绕,停在一个镜子前,赫然伸手朝镜子里抓了去,似乎揪住了一个东西。
啊
熊新曼几人瞪大眼,感觉方善水的手指好像陷进了镜面那头一样,然后仿佛耳鸣一样捂住了耳朵,好像听到有什么东西在大叫。
就在这时,一旁的熊建树突然走前几步,然后好像被什么绊倒一样,往方善水摔了过去。
“小心!”熊新曼和熊建军几人没有注意到熊建树的异状,想要去扶都来不及。
方善水正忙着从手下的镜子中捞东西,无暇躲避,本想分出一只手扶熊建树一下,然而手刚伸出,眼角余光,就看到熊建树的脚下穿着的鞋,那也是一双布鞋,老旧的,女式的,带着湿土的鞋,根本不可能是熊建树穿的。
方善水瞬间将附近地上的那面镜子捞起来,镜面往熊建树脚下一照,这时,镜子里赫然又出现了一双穿着布鞋的脚。
方善水将镜面一番,正在朝他摔来的熊建树浑身一僵,好像蒙了一下,然后摔在地上眼神都不太清醒,痛哼了一声才愣愣道:“我怎么了?怎么摔地上了。”
“大侄子你不要紧吧?”熊爱国赶忙要去拉熊建树起来。
熊建军和熊新曼却看到了方善水刚刚的动作,不禁有些担心地看向方善水:“大师,刚刚是不是有什么不对?”
“没事了。四个,这下似乎齐了。”
方善水安抚了熊建军一声,正要拿红布将手中的这个镜子也裹起来,然而这时,他忽然觉得手中的红布不太对,纱状,比较薄,并不是他自己包里的。
方善水回头问:“这是谁给我的?”
熊新曼和熊建军几人也都望了过去。
熊新曼看着方善水手中的红纱巾,总觉得眼熟,下意识地去看了眼方善水的身后,严鸣安不知何时悄莫声息站在了那里。
看到严鸣安,熊新曼忽然想起了一条红丝巾来,就是刚刚莫名出现在严鸣安身上的那条,被方善水一根竹签射下来,钉在了坟丘左面的地上。
熊新曼心底蓦然一凉,赶忙伸头去看坟丘左面,发现那里红纱巾果然已经不见了,只有方善水的那根竹签,还斜斜地插在地上。
熊新曼急道:“不好!大师小心你身后,你手里的那条是”
随着熊新曼的叫声,现场的几人都看向了方善水的身后,站在那里的严鸣安已经抬起了头,正一脸诡笑地看着方善水。
“啪!”
方善水手中的镜子骤然崩裂,玻璃渣差点割破了方善水的手指,而他手中红布也好像水一样地化了,化作一缕烟雾,哧溜向上,就要钻进方善水口鼻之中。
熊新曼惊叫出声,熊建军也都吓了一跳,心道坏了,大师可能要中招了。
严鸣安脸上的表情非常诡异,看得人心惊肉跳,摔在地上熊建树,正要拽着熊爱国的手起身,看到这诡异的一幕,也一个哆嗦又摔了回去。
那红烟飞速地蹿向方善水的口鼻,但是在离着只有一掌距离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好像被什么拦住了,不能再进一步。
方善水面色始终不变,“终于出来了。”
两指一动,方善水手中红线一翻,瞬间像蛛网般张开,抓向了那红烟,红烟瞬间被方善水的手掌穿透,仿佛被打散一样向周边扩散,扩散的红烟又被方善水指间红绳一缚,脱离不开,似乎正挣扎着向方善水的掌心聚拢。
方善水毫不停歇,手掌穿透过红烟后,直接抓向了后面严鸣安的脸。
见情况不妙,刚刚还诡笑着的严鸣安表情猛地一僵,他的身体好像没有站在地上一样,忽然平地后移了一米,吓得躺得离他比较近的熊建树,忙一个懒驴打滚让开了去。
后退了一米,严鸣安就不能再动了,只能狰狞而惊恐地看着方善水的手向他抓了过来。
啊——!
空气中好像传来了一声让人耳鸣地炸响,这普通人几乎听不见的鬼嚎,却让熊家几人都捂住了耳朵,刚刚方善水从镜中捞鬼的时候,他们也有过类似的耳鸣,但是这一次的比刚刚恐怖了数倍,熊新曼感觉自己的耳膜仿佛瞬间被撕裂了一样,差点就失去平衡摔倒在地上。
方善水的手盖在严鸣安的脸上,仿佛从他的脸上抓出了一张半透明的女人脸一样,那冒着红光的女人脸嘶吼着,想要往旁边挣脱,但是却被方善水掌间的红绳一圈圈地束缚上来,越挣越紧,越来越小
方善水将红绳栓在了一面镜子上,镜子里好像有个红衣影子一闪而逝。
严鸣安脸上的虚影消失后,他就哼地一声倒在了地上,昏了过去。
熊家人虽然想要去看看他,但是刚刚严鸣安似乎被附身的样子犹在眼前,太过恐怖,这会儿大家也不太敢靠近。
“喀拉拉。”
方善水用红绳提溜着一串六面小八卦镜子,五个坟地上抓到的,还有之前在熊新曼家里抓到鬼的那面。
方善水:“好了,应该没有漏掉的了,好像还多抓了一个。”
按之前抓到的那只鬼的说法,他们这些外来的,只有五个,多的那个
方善水从六面小镜子中挑了起来。
熊新曼几人围了上来,熊爱国尤其好奇,弯腰低头去看方善水手中提着的镜子,先开始没看到什么,看着看着,忽然发现镜子前扑上来一张黑漆漆的人影,似乎想从镜子里跑出来,顿时吓了一大跳,赶紧后退不再多瞄。
熊建军比较敏感地问:“多抓了一个?大师,不会抓到我爸妈了吧?”
“应该是刚刚附身在你儿子身上的,估计是被恶鬼逼着来转移视线。因为和你们有血缘关系,比较容易从缚阵中脱离出来。”
方善水挑出一面小镜子,将其先是倒扣在坟边,然后又翻正过来,熊建军隐约看到镜子里有东西一闪而过,但是并没有看清是什么,但是却突然眼眶一红,莫名有种感觉,那好像是他妈妈。
方善水手中提着剩下的五面镜子里的游魂野鬼,这几只都不是善类,不说其中那红衣女鬼明显是个厉鬼,其他几个也不好惹,手上可能还沾了人命,更显得凶厉。
方善水看向了熊建军:“你们打算拿这几只鬼怎么办?”
正在戳严鸣安,想将人弄醒的熊爱国一听:“大师,我嫂子说,他们害了我大侄子,必须要他们偿命,弄死他们算了。”
熊新曼:“鬼要是死了,不就魂飞魄散了吗?是不是太”
熊建军也觉得不妥:“大师,能不能问问他们,是不是他们做的,他们到底是怎么害得我儿子,为什么要害他?”
方善水想了想,点头,随即在地上用红绳勾了个圈,圈不大,大概也就能放下一个脸盆,方善水又掏出一张红纸,放在红绳中间,用朱砂笔在那张纸上,飞快地写下了一个云篆的诚字。
熊家人眼看着方善水忙活,都蹲下来围在红纸附近。
方善水将五面小镜子提到红圈上,上下晃了晃,将五只鬼都倒了进去。
熊家人一脸莫名,似乎并没有感到什么东西,然而就在这时,红纸上的那个诚字居然消失了,纸上出现了几道水痕一样的痕迹。
方善水对熊家人道:“你们自己问问看吧,它们现在只能说实话。”
熊家人顿时面面相觑。
“我来问。”熊爱国抢先,对着一张纸面色故作凶狠地古怪道,“说,是不是你们害死了我大侄子?我大侄子现在在下头怎么样了?你们有欺负他吗?”
红纸似乎被风吹得晃了晃,不一会,上头出现了一个,仿佛用水痕阴湿成的‘是’字。
熊新曼心中一咯噔,转头去看爷爷,爷爷已经红了眼眶,仰起了头。
一旁的熊建树也是一懵,伸手扶住了父亲的肩膀。
熊爱国气得破口大骂:“龟孙子,你们有什么不冲着我们两个老的来,偏偏要向小的下手,他才不到50岁!”
红纸上又陆续出现了几个字,‘杀’‘赶’‘杀’。
熊爱国指着纸张问:“这是什么意思?”
方善水听着耳边的咕咕噜噜的絮语,对熊爱国道:“你们在坟旁说要杀他们,他们听到了。大概是意识到,就算你们一时赶不走他们,他们也在你家祖坟待不了多久,又不愿意再回去做孤魂野鬼,所以就对你家下手了。害死了你们家的人,他们等于是找到了替身,就能借着你们的机会早点去投胎,也不用再在乎一个栖身之所。”
熊爱国听得脸色有些惨白。
熊建军也瞬间苍老了很多。
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
请鬼就更加恐怖了,虽然这不是特意请的。
熊爱国和熊建军现在都特别懊悔,但是又有些庆幸,心道若不是及时请对了人来看,说不定等他们家都死光了,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熊新曼不太明白:“大师,他们是怎么害死我大叔的?几只鬼,轻松地就能杀人?那也太恐怖了。”
方善水解释道:“一般的鬼,大都只能影响到人的精神状态,灵魂比较飘,且心智不坚软弱的,才容易受影响,你们家八字都比较重,不是特殊情况,是害不到你们的。但是他们在你们祖坟里,可以借此改变你们祖坟的气场,间接地影响你们精神状态和身体健康,这样一来,你们如果出了意外,也会觉得你们是自己的问题。”
熊新曼似乎有点明白了,但还是有点懵,看向两个爷爷和叔叔,再看向方善水:“那现在我们要怎么办?”
方善水想了想道:“既然确定了是他们害的,我就将他们给送进地府里去吧,顺便陈明他们害人的情况。”
熊家的人哪有不同意的,连忙点头,熊爱国更是道:“死了太便宜他们了,进了地府,说不定他们还要下十八层地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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