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节 重逢（上）
“想不到你的才能不只是语言。”弗兰克林仿佛想把王启年看穿似的，“我现在都有点好奇，你的老师是谁？”
“我的老师只是流浪法师。不过我跟着他去过很多地方，他前不久才死了。”王启年半真半假的道。
弗兰克林望着他沉默不语，王启年微微担起心来，不知道弗兰克林相信他这番说辞没有。
就在王启年怕被继续追问下去的时候，忽然大厅外又传来声音。
“哈哈，克里思，明天我们再来两局，我一定会赢你的。”
“明天再说吧。”
王启年听声音，似乎里面有一个声音在哪里听到过。
两个人影进入了大厅，看到其中一个人影时，王启年不由得又惊又喜。
他从吸血鬼的古堡里逃出来，一直在找的人却在这里。
进来的两个人都是一身法师打扮，白袍的那人正是王启年所想要找的伯恩哈德。
“是你！”两人齐齐讶然。
弗兰克林却是眉毛微扬，“伯恩哈德，你认识他？他是我才为阿加莎请的家庭教师。”
“噢，当然认识，当然认识，他是我一位朋友的弟子。”伯恩哈德干咳了一声道。
弗兰克林听到伯恩哈德的话，脸色缓了下来，先前他的确有点怀疑王启年的来历，但是伯恩哈德这样说，不管王启年的老师到底是谁，但至少放心多了。
“你们来得正好，有件事要和你们商量一下。刚才兽人贸易团来过，我们谈到了今后的交易，嗯，你这位朋友的弟子差一点说服了兽人，不过还有两个关键没有解决。”弗兰克林将西迪帕特所担心的两点告诉了两人。
伯恩哈德也向王启年介绍了另一个黑袍法师，原来这个黑袍法师叫克里思，是ziyou之城的首席法师。
很多年前伯恩哈德和克里思，还有弗兰克林都是朋友，后来弗兰克林得罪某位大人物，被迫逃到了摩多边境的荒野中，之后克里思也赤了，两人聚集了一群伙伴，慢慢从无到有建起了ziyou之城。
今天王启年所看到的ziyou之城已经不亚于一座大城市，却已经是经过三次扩建了。
“币制混乱，倒不是不可以解决。”伯恩哈德道，“现在各国，甚至同一国中某位权势极大的大公爵都有铸币权，才造成现在这样混乱的局面，我们没有办法去统一铸币，但是我们可以在使用上限制那些成色不足的货币在ziyou之城流通，从诸多的货币中挑选一种作为主要的流通货币，甚至自行铸币。”
“麻烦的是第二点。”克里思也紧接着道，“即使我们自行铸币，并宣布作为ziyou之城的官方货币，其他任何货币都必须在城里兑换成我们的货币后才能开始交易，仍然不能解决第二点。现在的货币共有三类，金银铜，诸国的货币只是所含含金银比例不一样，也就是所谓的成色。但不论是金币还是银币，对于兽人来说用处都不大，所以他们坚持以货易货，除非在铸币时所选择的材料对兽人来说也是极为珍贵的，让他们相信就算只是货币本身也与他们的货物价值相当，才能让他们放心的使用货币。”
“黄金已经是相当贵重的金属了，而且储量并不多。”伯恩哈德皱眉道，“只是这些年人族国家开拓位面，很是从异位面发现了几处大金矿，才使得黄金显得多了一点。”
“但黄金对兽人来说用处真不大。”
“需要一种对人族，对兽人，甚至对每个种族来说都有用处的金属材料。”伯恩哈德苦笑道，“那就只有精金和秘银最适合了。虽然还存在比这两者更珍贵，对所有人都更有用的金属，但是数量更加稀少。甚至这两者单独都不可能成为铸币的材料，但是加在一起，或许还有一点可能。”
“精金和秘银？”
精金和秘银都是魔力金属，数量比黄金和秘银还要稀少，单独的精金矿和秘银矿在地面较少，但在地底世界储量要丰富一些。除此之外，有时会以黄金和白银的伴生矿出现，在一座金矿或银矿的最核心部位有时也能发现一些精金或秘银。
精金一般呈银蓝色，富有奇特的光泽，比黄金更重，坚硬无比，同时具有极佳的魔法亲和力。
最初高等精灵们把精金用于武器和防具的铸造上，在武器铸造时加上少许精金，便可以把武器提升一个等级不止。
秘银呈银白色，十分坚固，但是又十分轻巧，这点和精金相反，同样具有极高的魔法亲和力，所以适合用来制作防具和饰品，有时候制造武器时也会加入一些秘银，为的是增加附魔效果，但很少有武器会在主体部份全部或大量采用秘银，因为这会导致武器极轻。
精金的储量，克奥斯位面来看，是大于秘银的，在古代精灵帝国时期就被高等精灵将二者广泛用于武器、防具、饰品的铸造上。
当高等精灵离开后，人族在精灵魔纹基础上发展出构装，兽人发展出图腾，仍然要用到精金或秘银。
在制造构装和铭刻图腾时，精金和秘银中的魔力以及本身质性会被解析出来并融合进构装或图腾中，赋予使用者额外的力量。
而在炼金物品中，精金和秘银也是极为重要的基础材料之一，虽然在以昂贵而著称的炼金以及构装制造、图腾制作中精金和秘银与其他更昂贵、更稀少的材料相比似乎显得不那么珍贵了，但其使用量来说却又远远大于那些稀少的材料了。
可以这样说，目前除了魔药学暂时还用不到，魔法的衍生知识中多多少少都不会抗拒精金和秘银的使用。而即使是魔药学，又有谁敢担保将来一定不用到呢，中国古代的炼丹术里可就有使用重金属啊。
这使得精金和秘银对于各个部族来说都是极为有用的，也就符合了伯恩哈德所说，需要一种对人族，对兽人，甚至对于每个种族来说都有用处的材料来作为货币的基础材料。
“完全用精金或秘银来铸币，这不可能。“弗兰克林摇头道，“即使是按一定比例与其他金属混铸，对ziyou之城来说都办不到，甚至摩多都办不到，只有撒克逊、阿斯图里亚斯、震旦这些已经开始异位面开拓的强国有可能，因为他们相继从异位面发现了少量精金矿、秘银矿，还有不少金矿和银矿，而金矿和银矿有时也会有伴生矿存在的精金与秘银。”
“但这的确是解决的办法，可以解决之前的两个关键，用渗有精金和秘银的货币作为等价交换物，兽人也会满意，其他任何国家或势力都不会拒绝，也不用担心有人会突然废止货币，让另一方承受损失，因为就算废止了，留在对方手里的货币立刻投入熔炉，提炼出来的精金或秘银也绝对物有所值。”克里思道。
“其实还能解决第三个问题。”伯恩哈德道，“金属混铸的货币，现在极为混乱，多种金属货币成色不同，实际价值不同，而且缺少有力的鉴定组织，无法极为快速的识别成色。但如果铸造与其他金属混铸的秘银币和精金币就不一样了，所有的魔法师都应该有办法识别，正规的工匠铸坊也有办法识别，这样再想蒙混就不容易了。”
三人无语，现在唯一限制就是产量。
“除非我们能自己发现一个大的精金矿或秘银矿。”弗兰克林遗憾的道，“其他国家或势力对精金和秘银的流出都控制得极严，更不用说用来铸币了。即使是我，如果获得精金和秘银，也会有些舍不得用来铸币。”
“ziyou之城要再发展，需要这样一个环境。”克里思道，“而且如果发行秘银币能够将对兽人的贸易做起来，ziyou之城将垄断人族北方与兽人的贸易，赚到的大量利润完全可以另找途径购买精金或秘银，其他国家或势力虽然对精金和秘银进行了严格控制，但是只要有足够的利益交换，始终还是有人会愿意拿出来的。如果ziyou之城发展起来，将来能像阿斯图里亚斯等国一样进行位面开拓，应该会对稀有金属有所收获的，现在位面开拓被诸国视为新的财富之源啊。”
弗兰克林三人交谈着，王启年不便插嘴，同时他对这个异世界了解得也还不足够，只是耐心的听着。
最后三人停止了商议，王启年向弗兰克林请了假，弗兰克林答应他从明天再开始前来教导阿加莎语言。
王启年怎么都想不到，自己这个当初反鸟语神教的坚定教徒，来到异世界后竟然会变成精通语言的外语教师。
伯恩哈德将王启年领到自己的房间去，那是在内城的一角，由弗兰克林给他专门安排的一座小楼，里面连仆人都暂时没有，十分清静。
两人述说各自的经历，伯恩哈德带着歉意的道：“非常抱歉，当时情况太紧急了，我虽然召唤出了沙罗曼蛇的投影，但是投影存在的时间有限，如果不在有限的时间内离开古堡，等到召唤物离去，那个血族和安特蚁人都不会放过我们。”
王启年点点头，能理解伯恩哈德他们当时的选择，而且为他们在撤退路上以不大的损失干掉了追兵而感到高兴。
接着他述说关于他的经历，不过他略过了关于那个在血族石室中的奇异经历，只提到自己奋力一搏杀死了追来的女黑蚁战士，然后从昏迷中醒过来后才离开。”
“嗯，那个石室应该是里兹奇诺法栖身的地方，他追击我们，所以你才有机会逃走，真是危险啊。”伯恩哈德感叹道，他们与吸血鬼在野外的战斗，无意中也帮了王启年，否则吸血鬼如果在王启年离开前回来，那王启年也死定了。
“好了，你就留在这里吧，我暂时不会把你在捕奴队的经历告诉弗兰克林的。现在捕奴队全灭了，就剩下你，你也相当于获得了新生。”伯恩哈德笑道。
“我，我想继续学习魔法。”王启年道。
“嗯，你还是一个魔法学徒呢，不过你有想好今后的路线吗？”伯恩哈德双眸炯炯的看着王启年。
见王启年迟疑着，伯恩哈德道：“我先说说我吧。我并不是传统的魔法师，虽然我也勉强可以算作是魔法师，我其实是一名召唤系的法师，魔法等级已经达到十五级，算是中级法师中的巅峰了，但加上召唤物，和十六级的高阶者也可以周旋一下。”
在伯恩哈德的说明下，王启年源自那个倒楣鬼欧文的知识体系得到进一步扩展，增加了对法师中召唤系的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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