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七章:寰城
伽老头看到自家小徒弟一脸垂头丧气地走近,不由抖了抖自己打了好几块补丁的袖子,没成?
魏重华一见伽老头那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就来气,将那卷假的羊皮地图甩在老道身上,一屁股坐在地上,“都怪你啦,好好的把地图扔给我干嘛。”
真是倒霉。
伽老头嘿嘿一笑,在魏重华面前蹲下身子,“我那是为了考验你,怎么?失手了?嘿嘿!”
魏重华翻了个白眼,考验个头,将徒弟扔给两个融合期的修士算是哪门子的考验,这不是要人命吗?
“这次失手可是有原因的,后来遇到了两个厉害修士,人家可不只是融合期,不是心动期就是灵寂期,我怎么可能守得住那半张地图。”打死他也不能告诉伽老头是因为一个小差错才失手的。
伽老头戳了戳魏重华的额头,道:“不过是灵寂期的修士,哪里算得厉害,你这个没见识的。”
魏重华不满地拍掉他的手,“就属你见识多,最厉害,还被两个融合期的修士追着跑。”
“你懂什么!那是老头我逗他们玩呢!”
“嘁!”
魏重华已经不再相信自己的师傅是什么世外高人了,多少次挑了乱子都是自己来背黑锅,自从拜伽老头为师后,那个温暖光明的梦就像那天边的云,永远够不着。从年初到岁末,有一半的日子是在追杀中度过的。
“咬了多少次?”伽老头瞧了一眼魏重华满是红肿的十个指头。
“要你管!”魏重华把手藏到身后,有些别扭地说道:“哼,又多了一次。”
伽老头顿时眉开眼笑,拿出一个黑乎乎的小瓶,魏重华见了。一把夺过,打开小瓶,将里面的白色膏体抹在十指上,“臭老头,你就不能换个干净的瓶子吗,黑乎乎的恶心死了。”
伽老头拍了一下自家徒弟的脑袋:“你知道什么,这叫外枯内膏。不像那些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东西。”
抹上白色膏体的十指很快就恢复了原来的完好无损。虽然魏重华一身脏兮兮的,但那双手却是极为白净好看,不染纤尘。
“喂。臭老头,那半块地图就这么算了啊?”魏重华还是有些不甘心,伽老头虽说不靠谱,但值得他去拿的东西可是真正的好东西。
“你想要就自己去拿回来。老头我可没空。”伽老头站起身子,从怀中掏出一小瓶酒。悠悠朝前走去,“”
“臭老……师傅,那半块地图真的不要了!?那到底是什么地方?”
“想知道?”
“嗯嗯。”魏重华连连点头。
“那你得帮我偷个东西!”
魏重华一啐,这老头!每次自己帮他偷东西准没好事。每次下手的人家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每次快功成身退时总会被发现,每次的最后总是被追杀。总而言之。这老头就是个倒霉催的。
魏重华纠结了一会儿便答应了。谁叫他实在好奇,那地图究竟是什么。这么多年来伽老头亲手去拿的东西可不多。
虽然对那半块地图抱有好奇心与猎奇意,阿伞也没有怠慢赶路,一直往北行去,一路思量自己的机缘,赵律只说她这次出门的运势是大吉,只要一直往北走,总能发现自己的机缘。
若不是九方说身后远远吊着人,阿伞还以为那小乞丐没有追来,身后的人只是远远的吊着,尾随的速度夜里很慢,到了白日里才能跟上他们,但一路上除了远远跟着,却没有任何动作。能这般隐藏在他们身后,小乞丐身后没人都说不过去。
不知过了几日,终于看到一座修真大城。这里离无均门并不算远,有眼识的修士认出阿伞身上的道袍是属于无均门的,对她报以善意的笑。阿伞思虑一下,换了身普通的道袍,大门派的道袍虽有好处,但未免太惹人注意了。
正如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色一般,阿伞他们落脚的寰城也有自己的特别之处。
寰城是阿伞目前见到过的最大的修仙城市,与修仙小城相比较,寰城就像一个修仙大派,城门紧闭,进城走的是传送阵,城里也是一股子的大家气派。
凤来酒楼的美食是寰城里最好的,其中最出名的菜要属‘有凤来仪’不可,是用中级灵兽碧眼金雀的肉制成,不仅美味无比,还是大补之物。但同时也是贵得惊人,一口千金也说得过去。
说到灵兽、妖兽,有低级、中级、高级之分,每一级又分为三阶,极品灵兽则在这三级之上。所以白猫的品阶是最厉害的,但实则却是最没用的。
阿伞二人去了凤来楼,自然点了一份‘有凤来仪’。
阿伞还是喜欢坐在楼上去看楼下的人来人往,拒绝了小二领去包厢的提议,两人便在一处靠栏杆的地方坐下。还未等多久,就听到一声娇喝。
“什么?‘有凤来仪’卖完了!?不是说好给我留一份吗?”
“静雅仙子,方才已经把最后一份卖了出去,实在是没有了,你说的是明日才来……”
“我不管,我娘亲今日提前回来了,我今日就要拿到‘有凤来仪’,我付你三倍的价钱。”
“静雅仙子,这不是钱的问题……”
“我不管,今日我是要定这‘有凤来仪’。”
……
又过了一会儿,阿伞点的菜都上了,唯独缺了那一道‘有凤来仪’。
没见有人前来解释,阿伞冷笑,怕是觉得他们没有叫一个包厢便看轻了,连私自换下菜也无人前来解释。若是派人前来说一下,阿伞也不是那般不通情理之人,人家娘亲回来接风洗尘要吃‘有凤来仪’,她让了也不是不可以。
不过如此霸道,径直就将菜换下去,阿伞当真是恼了。
“伞丫头,我说嘛,你干嘛要将那无均道袍换下。”
阿伞挑眉,就算没有无均道袍,她就不能砸场子了!?
长鱼见阿伞周身的温度骤然有些低了,想到她处在心动期,怕是更容易生气了。但那又有何关系,长鱼只道:“你放心去做,我都担着。”
阿伞的眉头柔和两分,没有说话,也没有招来小二质问,只是将桌上的菜都捡起来尝了几口,然后筷子一甩,将几颗灵石拍在桌上——
“都道凤来楼的食物最为美味,今日一尝也不过如此,味同嚼蜡,实难下咽。罢了,方才点的‘有凤来仪’也不用上了,省得坏了我的胃口。师兄我们走罢。”
女子冷脆的声音没有一点儿收敛,像边角锋利的薄纸,被风吹起,就那么洋洋洒洒地飘至整个酒楼。
得了‘有凤来仪’正准备离开的汤静雅,一时停了脚步。
大厅里的食客听到这话,哪里不知这冷脆女声的主人就是先前点了‘有凤来仪’的那位。方才他们也看到了汤静雅的半路抢夺食,见她拿了‘有凤来仪’离开,正感叹是哪个软柿子被捏了,没想到这人非但没揭起这事,反而是放了这么一番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