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两个警察
蚂神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猫，“诶？好像死了啊？”
菜妞拿着手机给蚂神拍照，诧异说，“这么不经玩儿啊！坠子不是一向神经粗壮吗？”
蚂神踩着猫耳朵拖鞋，不耐地跺了跺脚，“我都养了好几只猫了，这次又死了一个，再养新猫怎么给我妈说啊？”
“就说路上捡的野猫呗，说坠子自己跑了，”菜妞不以为意，将手机扔给蚂神，“杨青青，等下你将坠子扔到外面的垃圾桶里。扔远点！”
杨青青抿了抿唇，“知道了。”
地上躺着的叫“坠子”的猫无神地看着蚂神，躺在冰冷的地面上，毫无动静。
蚂神跟菜妞翻着手机的照片，挑选哪张照片最好看，最能表现出来那种绝望的美感。杨青青听着蚂神跟菜妞的说话声，脑子里有些乱。
她不敢看地上的坠子，别过去眼睛看向别处。不一会儿，她的q、q群里消息提示，是蚂神李萱宣发群里了新的照片。
杨青青知道，等会儿她们还会在贴吧里上传这些虐猫照片和视频，死去的坠子只不过是很普通的一只猫。
她现在在蚂神李萱宣的家里，这是她们小动物园地的一个基地。李萱宣的父亲是个富商，常年不在家，她的母亲又不关心李萱宣的心理状况，李萱宣虽然家境优渥，但是长久在空旷的房子里越来越寂寞，后来她看了不少网上虐待动物的视频，不知道哪天，她便走上了虐待动物的道路。
杨青青顺利打入小动物园地的内部之后，加入到了他们核心成员的q、q群和微信群，掌握着他们的动态。她了解的越多，越知道他们的残忍，杨青青想要收集更多的信息，来阻止他们。
门铃响了，蚂神李萱宣一脸雀跃，下楼去开门。
杨青青脸色有些发白，也跟着下楼。楼下的客厅里，站着一个身材笔直的少年，他穿着黑色裤子，蓝色棒球衫，看上去人畜无害。
但是杨青青却知道，这个男孩的外表，仅仅是他的伪装。
李萱宣亲昵地凑在程子鑫的肩头，手拉着程子鑫的手，“坠子不经玩儿，又死了一个！”
程子鑫微微蹙眉，“我还想着玩儿一把呢，怎么就死了？扫兴。”
杨青青在这段时间里，已经与程子鑫见过几次了，对着程子鑫点了点头。她没有加入小动物园地之前，对于程子鑫可谓是久仰大名了。
程子鑫是崇德中学高中部的校霸。他家境优渥，为人张扬。在学校里没有人敢惹这样的一个小魔头，听说，他的后台很硬很硬……连校长都对程子鑫笑脸相迎。
对于学校的风云人物，杨青青当然不陌生，当她入了核心队伍之后，这才知道，程子鑫竟然是这些人的头领，他甚至洋洋得意，将自己封为“灵魂教父”。从此，对于杨青青来说，他是一个与邪恶捆绑在一起的名字。他与他的同伴们的爱好极为血腥、残暴、令人发指——虐杀。
程子鑫本来听说李萱宣开始虐坠子了，过来一起玩儿的，没想到刚到李萱宣家里，坠子竟然被李萱宣玩死了。他颇觉着扫兴。既然今儿是没法玩儿了，那就找点好玩儿的事儿吧。蚂神李萱宣跟程子鑫上楼去腻歪，菜妞跟杨青青在楼下玩儿手机。
杨青青想走了，“我先回家吧，我妈该等急了。”
菜妞抬眼看了一眼杨青青，“急什么？程少没尽兴，我正在组织组员们，等会儿去程少家里high一场。”
杨青青努力让自己露出一个笑脸，“是嘛？太好了！”
……
杨青青不知道自己那天是怎么回去的，她晚上走的时候，将坠子的尸体用塑料袋装着，走了很远。她想要将坠子扔到垃圾桶里，却怎么都无法下定决心。直到最后，她拐个弯到了公园，将坠子埋在了公园的僻静一角。
她对着坠子的小小土包，叹气，“下辈子，不要当猫了。如果当猫，看见坏人，要跑快点……”
在黑暗中，似乎有幽光闪过。
……
杨青青心情沉重地到家之后，立刻打开了电脑。
她觉着无能为力，程子鑫和他的虐猫追随者们如此嚣张，甚至将虐猫视频发在网上，吸引人们的眼球，是因为至今没有相关法律的制约，只能从道德层面进行谴责。
不……她还是能做一些事情的。虽然微小，但是她有努力过。想到这里，杨青青的眼神坚定起来，她经过这么多天的努力，通过旁敲侧击李萱宣等人，又在网上陆续“人肉”出程子鑫的几乎所有私人信息，住址、手机号、户籍、家庭成员，甚至包括他名下的几处不动产。他不过才上高中，父母的财富已经足够让他衣食无忧，却在做这些血腥的事情。
一场用非常规的“人肉”方式阻击非正义的虐杀行动由此开始。
河边垂柳的网名是不能再用了，杨青青想了想，用“召唤”的网名写了一条《群主程子鑫事迹全公开》，汇总了所有“人肉”到的和她查到的程子鑫的信息。随后，她将这条消息发到了贴吧与微博。
当微博发出去之后，引起来了小范围的反响，他们不明白一个高中生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杨青青怀着满足的心情睡着了，当天晚上，她半夜被尿憋醒的时候，一双幽深的眼睛在看着她。
杨青青悚然一惊！
她哆嗦着手打开了台灯，眼前的一切消失了。
杨青青后半夜没有睡好，她认识那双眼睛，那是蚂神李萱宣的花猫，它叫坠子。
……
第二天，杨青青刷贴吧的时候，发现她的帖子被删了。
……程子鑫的家里竟然有这种能量？
她来不及思考这个，她现在迫切地想要找到那个神秘的女孩……杨青青在天桥下等了一中午，期间她接到了好几个电话，是蚂神问她在哪里。
又说有人泄密，是不是杨青青干的。要她当面解释。
杨青青知道蚂神有些怀疑自己了，但是她现在不见到齐乔乔，心底难安。“我在外面有些事情，不是我干的，相信我！等到晚上我们再说！”
蚂神嘟囔着挂了电话，杨青青等到下午四点多，秦大爷这才悠哉哉地拿着马扎出现了。
杨青青连忙凑过去，“大师！那个女孩子现在在哪里？我需要见她！”
秦大爷不慌不忙地将马扎放好，从怀里掏出来图，慢条斯理地将图铺在自己面前，“怎么啦？急急忙忙的，有什么事儿啊？”
杨青青无奈，“我又被猫缠上了！求你一定让我见到那个女孩子！”
秦大爷哎呦一声，看着杨青青的眼神都变了，“你这小丫头片子！不知道悔改，又害了什么东西的命了？”
杨青青被秦大爷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舒服，这是把自己当成虐猫的坏人了！她急道，“不是我干的！我帮忙将猫尸埋了，它好像就跟上我了！”
秦大爷听杨青青说了前因后果之后，这才收起了鄙视的眼神，“那个小女娃六点放学，你再等会儿吧！当然，她还不一定过来，看你运气了。”
杨青青听秦大师这么说，乖乖地坐在秦大爷身边的台阶上等齐乔乔。
不知道过了多久，放学的学生们陆陆续续出现了，杨青青的运气还算不错，今儿齐乔乔骑着车子过来溜达了一圈。
齐乔乔看见杨青青的时候，眉头便是一皱。她没有看着杨青青的眼睛，反倒是像是看着杨青青的身后，“你怎么招惹上的？”
杨青青都快哭了，她的感觉果然没有问题！
杨青青将她的事情和盘托出，齐乔乔听了杨青青的话语之后，陷入了沉思。
“这些人，真是太坏了！”秦大爷听的也是义愤填膺，“小小年龄不学好，就知道干些坏事儿！”
齐乔乔沉吟，“我觉着坠子并没有恶意，你可以放心。”
她在坠子的身上，感觉到了浓郁的怨气，但是这些怨气，没有伤害到。影响到杨青青分毫，这说明，坠子它不想伤害杨青青。
“真的？”杨青青颤抖着声音问。
“是的，你可以放心，”齐乔乔说出来自己的猜测，“也许她不舍得她的主人，但是因为某些原因无法接触主人，只好依附在你身上。”
杨青青恍然大悟，“李萱宣的家里有好多辟邪的东西！”
“这就对了，”齐乔乔点头，“它也许只是需要你的帮助，也许它想复仇……不过眼下它只是怨气，成不了气候。时间久了，它自然就散了。”
杨青青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她的表情也不是那么慌乱了。就在这个时候，杨青青又接到了蚂神的电话，让她现在去找蚂神。
齐乔乔皱眉，看着杨青青，“你最好不要去。”
“为什么？”杨青青挂了电话，疑惑问。
“出行不利，”齐乔乔眉头紧锁，“怕是有些波折。”
“……我怕她们怀疑我了，”杨青青苦笑，“不过没关系，他们没有证据。”
杨青青急着走，天色已晚，齐乔乔也得回家写作业，三人别过。
－
第二天的早上，齐乔乔正在班里上自习，忽然吴老师将齐乔乔叫了出来。吴老师脸色凝重，一路上甚是没有跟齐乔乔说话。
齐乔乔想要问下吴老师发生了什么事儿，忽然她心头一动，心底快速起了一卦，脸色顿时一白。
杨青青，怕是凶多吉少。
齐乔乔跟着吴老师到了办公室，就见办公室里站着两个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