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轮回者综合症
“吸血鬼？！”
清秀女人看了一眼地上慢慢不再动弹的人，他的皮肤飞快干枯，尸体很快从一个年轻人变作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模样，果然是吸血鬼没错。
“伤口没事？”张志明瞧了一眼女人，她左手臂有个弹孔，右手臂有条刀口，鲜血淋漓，这家伙却像没事人一样。
刚刚被张志明所救，女人摆出的脸色总算是缓和了一些，指了指自己，说道：
“古代斯巴达血统，痛觉减弱，只要掏出子弹，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对比起自己的伤势，她反而更关心张志明的话，问：“你是怎么看出来这家伙是吸血鬼的？”
“这不是废话吗？”
张志明直接在这轮回者尸体上摸来摸去，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尴尬地站起来：
“不好意思，职业病。”
女人眉头皱得更深了，追问道：“别打岔，告诉我，究竟是怎么看出来的？”
张志明摇了摇头，说道：
“这家伙脸色白得吓人，跟贫血重度患者似的，手指甲却通红，又长又尖。”
“跟你战斗时，又一直不愿意靠近光线明亮的窗前，显得特别厌恶。”
“我很难看不出来好吧。”
看着女人还是紧皱眉头，一脸不相信的模样，张志明摊了摊手说道：
“而且这些不算特别资深的轮回者，大多数都喜欢兑换个吸血鬼来保命，以为这血统恢复能力强，攻击又不错，却自动忽视了那么多弱点。”
“就算是变异吸血鬼不怕阳光，可心脏被木桩刺中，也是会立即死去的……这么致命的弱点，注定了他们活不了多少次任务……”
也许是张志明在现实世界憋久了，一解释起来就差点停不下来，看到女人怀疑的目光变成惊异时，这才回过神来。
“你究竟有什么目的？”女人更加不相信张志明的身份只是个普通人而已，从他话中来看，这家伙对轮回者的了解绝对不是普通人能有的。
可刚刚的身手又说明了这家伙只是普通人的程度，除非是他刻意隐藏了身手，不然怎么都说不通。
“对了。”张志明打了个哈哈，顾左右而言他，说道，“你妹妹说这里还有一人，应该藏起来了。走吧，找他出来。”
“还有人？在哪儿？！”
一听有敌人，这女人竟好像顾不上张志明似的，连忙四处打量起来，巨锤提在手中，威风凛凛的样子。
张志明扶额，暗道这女人长得这么清秀，柔柔弱弱的，实质里真他吗是个战斗狂。
一听到有敌人，脑回路立即终止，只剩下敌人和战斗，脸上表情还兴奋无比，斯巴达血统跟她真的是绝配。
张志明带着这女人，在别墅里搜了起来。一有什么视线看不到又像是有人埋伏的地方，那女人便上去抡一锤子，砸得这别墅里碎片满地，裂纹密布，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拆房子呢。
很快，在二楼的一个衣柜里，他们俩终于发现了这别墅里的第三人。
不过这人不是敌人，正是张志明原本的邻居，那位老人家。
他正被五花大绑地捆住，嘴被绳索勒住，发不出声音，看到张志明二人一脸惊恐。
一找到老人，这女人就好像听到了什么似的，静立了一会儿，说道：
“嗯？完成了支线剧情？真是好运！”
张志明没有回应，将老人一解开，这位老人家便一把抱住张志明，老泪纵横，哀号道：
“他们杀了我的毛毛啊！”
“毛毛？”女人一脸莫名其妙的神色。
“毛毛是条泰迪，特长是追母狗和剥火腿肠……”
张志明摇了摇头，低声说道：
“对这些孤寡老人家来说，家里的宠物其实跟亲人无异。”
看着悲伤的老人，张志明面色平静，细细询问了一番具体情况。
从老人口中得知，绑架他、杀死毛毛的凶手一共有四名。他们突如其来地出现在自家后院，二话不说就开始动手。
其中一名身材魁梧，头戴面具，一直默然不做声的张志明猜测应该便是杰森。另外一个脸色苍白的家伙，应该便是那被插死的吸血鬼。
还有两人应该也是轮回者，一个佩戴着“RB鬼子的刀”，另外一个则浑身裹着黑袍子，身材佝偻。
说完这些，老人已经泣不成声，嘴里一直念叨着：“毛毛，我的毛毛……”
女人看不下去，上前说道：“没事的，放心，我们会帮你报……”
“说什么呢！”张志明忽然一声大喝，打断了女人的话，“别把你们轮回者的那一套带到这里来！”
他上前轻拍老人的肩膀，安慰道：
“我们会帮你报警的，那些坏人一定会被绳之于法！”
女人被张志明喝了一句，脸色顿时不爽，又不好意思动怒，毕竟这家伙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忽然想起来自己连他的名字都不知晓，随即问道：
“喂，你叫什么？我总不能一直叫你喂吧。”
“问别人的名字之前，先自报家门，这是礼貌。”
张志明瞥了她一眼，说道。
轮回者经历生死多了，任务世界的道德观又无法束缚他们，时间一长，再被紧迫的环境一逼，就容易忘却普通人的行为方式。
像是说话做事间忘记基本礼仪，或者是动不动就想血债血偿……
张志明将这种情况称作轮回者综合症，他自己回归现实世界之后，也是花了许久的时间才改过来。
“我叫林舞九，我妹妹叫小佩。”清秀女人没好气地回道。
“林舞九……”张志明一愣，而后脸色十分诡异，像是憋着笑一样，“这名字起得真方便啊，是你家的电话号码吗？”
“嘭！”
巨锤重重猛击在张志明刚刚站立的位置，二楼的地板破出一个大洞，钢筋都露出来了。
张志明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将受惊的老人放下，心想幸好自己反应快，躲得及时。
“不要动不动就抡锤子啊，舞九……”张志明无奈道。
“你还说！”林舞九的脸上涌出浓浓怒火，巨锤指着张志明，看样子一言不合又要一锤砸下。
“名字都不能叫，那你说我叫你什么？”张志明问道。
“叫我林小姐！”林舞九怒喝道，她和常人不同，虽然如此渴望战斗，但从小到大却是生长在一个富裕优越的家庭，林小姐这个称呼对她来说早就听习惯了。
张志明只得无奈点点头，正准备再调笑两句，忽然听到窗外传来一声尖叫。
“啊！”
“小佩！”林舞九一听，脱口而出。
两人连忙冲到窗前，向下一看，发现小路之上，倒下的电动摩托旁，多出了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