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苦难
不论这事情如何解决，亦或是叶初瑾心中还有些什么想法，三人好歹也上路了，一路上，叶初瑾还是那么不爽，这路也太颠簸了，坐马车就是这点不好，其他的问题还不大。
终于过了两天，三人距离桖城就越来越近了，可是，不知怎的，好似在靠近桖城的这一路上，叶初瑾竟然感觉到慕离渊的情绪好像有些不太对劲，是哪里不对？说不出，就好像在靠近桖城期间，慕离渊忽然间想起什么东西一样。
“红袖……”叶初瑾小声地问道，后者轻轻地嗯了一声，叶初瑾继续道，“离渊是怎么回事？我总感觉他的情绪不太对呢？”
叶初瑾的话，令红袖有些为难，他看了一眼叶初瑾，又看了一眼慕离渊，幽幽地叹了口气，回答道：“这件事我也不好和你说，只能等他自己告诉你，我现在只可以和你说，和他的童年有关。”
童年？！叶初瑾没再出声，慕离渊的童年，她也是有所耳闻，可自己一直当做是假的，还以为是有谁为了恶意中伤他。红袖这么说了，想必，自己听到的，也八九不离十了吧？
要是自己没有记错，慕离渊的母亲，好像是东越的月妃娘娘，不，现在应该说是太妃娘娘，也不对，这慕隐秋并没有将月妃娘娘名分提及，历史中，都没有关于月妃娘娘的只言片语。
“我的母亲，是东越的月妃娘娘……”慕离渊出声道，只是他的声音有些哽咽，听得叶初瑾有些不忍心，“我很爱我娘，我的父王也很爱我的娘亲，我的母亲，还有另一个身份。”
看着慕离渊低落的情绪，叶初瑾幽幽地叹了口气，说道：“离渊，不想说就不说了吧，等你心情平复一点，我愿意倾听！”叶初瑾微笑着，轻轻地拍了拍慕离渊的肩膀。
一旁的红袖紧紧地抿着唇没有说话，慕离渊苦笑着说道：“我也不是不想说，这件事已经尘封在我的心中太久了……”慕离渊或许有着不太好的童年吧？这是叶初瑾心中的想法。
因为，叶初瑾看到了慕离渊一直在相互搓揉的双手，这样的情况，说明这个人在撒谎，或者在思考，也或者在回忆，很显然，慕离渊属于最后一种，似乎想到什么比较痛苦的不美好回忆，慕离渊的双手忽然紧握着。
他将眼睛紧紧闭上，叶初瑾的目光一直在柔柔地看着慕离渊，“那就是慕君煜的姨娘！我和慕君煜，是表兄弟，也是叔侄……”慕离渊苦笑着，这样的关系好似有些乱，自己和慕君煜，一直只愿意承认前面这个关系，后面这个，从未承认过。
“难怪，大煜私下叫你王兄，我当时不小心听到的……”叶初瑾解释着，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这样自己可怎么去解释啊？“咳咳，离渊，抱歉……”叶初瑾和他道歉着。
慕离渊能说什么？笑了笑说道：“不怪你，因为你是叶初瑾啊！”说着，慕离渊深深地吸了口气，“当时我忘了我几岁，自己和娘亲被慕隐秋关在水牢中，水牢是那么冷，那么阴森。”
“慕隐秋往水牢中放了很多毒物，我还那么小，就从小和这些毒物为伍，他不给吃不给喝，我只能靠着吃这些毒物为生，喝着水牢里的水。当初我的娘亲告诉我，只有好好地活着，才能对那群陷害自己的人进行报复！”
“当我被这些毒物啃咬的时候，母亲就和我说，我是男子汉大丈夫，一定能忍耐！可是，母亲却早早地离开我了。慕隐秋知道娘亲离去，却不管不问，让我这样看着自己的娘亲……”
“从活着的时候，憔悴的她，变成离世之后面目全非的她。我的心在滴血，在滴血啊！当时我的心里还一直祈求老天让慕隐秋知道这件事，我想娘亲她早些入土为安，可是，慕隐秋却一直没有到来……”
慕离渊已经不愿意在回忆，可是，叶初瑾知道，慕隐秋的童年不止这一点，她忽然有些心痛慕离渊，每天面对自己母亲的尸体，就算这是自己的母亲，那也对他造成了很多很不好的影响。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慕离渊忽然对着叶初瑾大声吼道，“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我不是弱者！”
慕离渊失控的情绪，令叶初瑾很意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他，“我……”叶初瑾出声想要解释，可是好似她嗓子里发不出一个音节，只得张了张嘴，将原本想要说出口的话，悉数吞回腹中。
忽然，慕离渊直接就跳下了马车，“你去哪里？！”红袖大声问道，他是很想和慕离渊一起来着，可是想到自己已经‘卖身’了，再说了，慕离渊这样一闹，自己要是不带着也出进去慕离渊安排好的地方，让她一个姑娘家在这样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有些不太好吧？
“我们先走，相信离渊，他会回来的。”红袖将车帘放下，对着叶初瑾说道，叶初瑾并没有回答，而是看着马车的车顶，若有所思。红袖和车夫说了几句话，车夫点头便将两人一起带走了。
一路上，这街道热闹，可是叶初瑾却没有心情去看，看了看天色，还早，慕离渊会去哪里？确实，自己对这桖城不熟悉，自己想要出去找人，那是没办法的事。“唉……”她叹了口气。
“其实，离渊的事情，并不是全都是坏处，就看你站在什么角度上来说了，既然事情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我们都往好的方向想吧？”红袖说道，叶初瑾依旧没有回答，他笑了笑，安静地坐下了。
叶初瑾能感觉到，车夫左拐右拐地，拐得自己差点想哭了，才到达目的地，下车的时候，叶初瑾整个人都酸麻的要死，走又难走，只好被红袖扶着进去了。
“离渊呢？没有过来？”叶初瑾环顾了四周，并没有发现这里有慕离渊的踪迹，更没发现，这里曾经有人来过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