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零四章最美不过你
沈蔓压着她的手继续往下,甚至已经戳到了她的下巴了:“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马上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痛苦。”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沈蔓的手已经伸出去,狠狠掐在陆庭丰的脖子上,不到十几秒,宋相思眼睁睁看着老爷子从奄奄一息到毫无生气。
沈蔓盯着她轻轻的说道:“如果你敢跟少臣说,我会让你肚子里的孩子没办法见到这个美妙的世界。”
宋相思的眼泪一直在往下流,看着陆庭丰喊冤而死,他走时眼睛都是睁开的,明显是没瞑目。
遇到这样的事情,谁又会死得瞑目呢?
“宋相思,你在干什么呢?”
大概过去了十几秒的时候,她听到门口一道带着愠怒的声音传来,宋相思有些恍神,转头看去,原来是陆少臣那张俊逸的脸庞。
他有些诧异的盯着她,而她自己的双手正好掐在陆庭丰的脖子上,准确无误的对准了对方的喉咙处。
陆少臣赶紧将她的手拉下来:“你刚才到底在干什么?”
宋相思能清晰的感觉到对方胸口不断的欺负不定,那眼神更是像带着无数把凌厉的刀片子,一刀刀剐在她身上。
他在怀疑自己,他认为爷爷是她杀死的,这都是她脑子里唯一的想法。
“少臣,我……”
还没等她解释完,陆少臣松开她的手,一点点往后退,仿佛自己在他眼里是一个十足的恶魔,就是那个掐死陆庭丰的杀人凶手。
“你听我说好不好?”
“你要说什么?”
他轻声的问,语气那般无力又轻柔。
宋相思满肚子解释的话,竟然一句说不出来,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那么心疼自己,想要替自己辩解,可是到嘴的话却是如鲠在喉,难以吐出。
过去了差不多十几分钟,两人互相对视,一动不动的站着。
若不是她眼里里流出滚烫的泪水,估计都得怀疑是不是自己眼睛坏了。
“你不需要解释了,让我冷静冷静。”
这一冷静便是一夜,陆少臣一晚上没有搭理她。
直到第二天早上,他突然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她拉走,下车后,将人狠狠抵在车身上:“你为什么要害死爷爷,他对你那么好,一直对你视如己出,而你怎么狠的下手杀死他的。”
宋相思眼睛里全是泪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她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样子的决定,因为一旦自己说出真相,恐怕肚子里的孩子会如沈蔓所说保不住,而自己若不说铁一般的事实摆在陆少臣眼前,你叫他怎么去相信?
“对不起。”
最后,她只能选择低垂下头去,什么也不多说,仅仅简单的三个字代表了一切。
陆少臣拽着她肩膀的手愈发用力,狠得仿佛要把手指掐进她肉里去,咬牙切齿的问道:“你难道什么都不想跟我说吗?还是你早就对我没话可说了,至从你见完纪深我就觉得你不对劲,可我说不出来……”
她平生最讨厌的就是祸及亲友,什么事情她可以自己一个人担着,但是绝对不能因为自己而害到无辜。
“你够了,如果这件事情你要怪罪那就是我罪该万死,跟纪深没任何关系。”
陆少臣红伤了双眼,她如今竟然跟自己说出这般话来,真是可笑至极:“这也就是说,你承认了自己杀死了爷爷的事实吗?”
宋相思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词语来形容眼下陆少臣的愤怒,他是真的气得脸都在不停的抽搐。
“没错,就是我杀死了爷爷。”
她把心一横,径直说道,声音异常的大,就像是要贯穿他的耳膜,然后让他狠狠记在心底一般。
陆少臣有些呆愣的盯着她好几秒没缓过神来,最终他轻轻的问了一句:“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是我对你不好还是爷爷对你不好,哪一点让你这么做的?”
宋相思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跟陆少臣解释,可是事实就是她根本不需要解释,一切罪证摆在眼前,即便是他能相信自己,而陆家谁会相信自己?
她敢保证,沈蔓会如此做便是准备好了一切的,为的就是引她上钩,不管是自己怎么辩解,对方都会有全权之策让她脱不了身。
于是,她干脆把一切罪恶背下,起码能换的回来肚子里的孩子。
如今爷爷也死了,坏人在得意,她不能再出事。
宋相思相信,这件事情到最后会跟着苏婉容的死一起水落石出,而沈蔓一定会被绳之以法,不管她怎么逃,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有些东西不是不出来,而是时间没到。
“没错,因为你当初害死了我奶奶,你问我为什么,这些伤害你能一笔带过我不能,我就是为了报复你。”
陆少臣疯了一般,扯着嗓子嘶吼:“你为了报复我为什么要害死爷爷,宋相思你倒是给我说清楚这些事情。”
“你放开我,什么都不想说了,我该解释的都已经解释清楚了。”
她想跑掉,对方不让,死死的将她摁在车上:“宋相思,如今事情变成这样,你想跑掉吗?”
“那你想让我怎样?”
“我想让你赎罪。”
本来他想说的是这件事他会还她一个清白,宋相思是什么样的人他最清楚,一定中间有什么误会,不然当初宋湛的案子也不会变成如今这般。
可是嘴笨,到嘴的话变成了这般。
他恨不得把自己的嘴巴打烂,但话已经说出去,没办法收回来。
这件事一过便是半个月,半个月里陆少臣几乎把宋相思藏得密不透风,怕的就是她会被无良媒体拍到,从而坏事。
不管陆家怎么找,怎么逼迫他交出人来,他说什么都不肯说出她的下落。
差不多一个月左右,外面下了一场大雪,有史以来最厚的一场雪。
陆少臣躲在那根大柱子后,静静的看着她们,他不敢也不想真正的站在宋相思和纪深面前,那颗小小的心脏哪承受得住。
悬挂在头顶的巨大绚丽的水晶吊灯,照得他眼睛生疼,奢华的银质餐具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