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意外收获
妖兽的智慧一般来说，会比人类差一点，就算活得很久的老妖也一样。它们如没获得烙印传承，跟人类接受完整的教育怎么比？
袁无忌正是看准这点，一开始就软硬兼施，使劲忽悠鲲鹏。他给出的选择根本不是选择，如不加什么额外条件，傻子也知道要选择哪个。
其实他也怕鲲鹏不战而逃，钻入大海中不出来，到时他将无计可施。要知道时间耽搁的越久，胜春道人的威胁就越大。
发现袁无忌装模作样，似乎很想动手，鲲鹏急忙说道：“慢！我选择消除印记。但你先说清楚要怎么消除，我应该怎么办？”
看来袁无忌的忽悠很成功，它当然地选择“最好”的那个。
“很简单！你放开灵气防御，我自然有办法帮你消除印记。”见计谋得逞，袁无忌心里暗喜，却还不肯放下守护弓，继续保持强大威慑道。
“不行！我凭什么相信你，万一你趁机下毒手……”显然这种方式太过危险，简直像脱光了找人揉虐，鲲鹏断然拒绝道。
“我身上有没有带杀气，你难道感应不出来么？再说我如果想杀你，刚才就可以杀，何必多此一举枉做小人？”袁无忌一边说着话，一边故意摇动手中的弓，威胁之意不加掩饰。
这里他真的没有撒谎，心里是对鲲鹏没有杀意。但他说的也不全是实话，其中虚虚实实，还在忽悠鲲鹏。
话说如果真的想拼命，他当然可以用太阳真火，一箭射杀鲲鹏。
不过活得好好的，谁没事喜欢拼命？
拼命，拼命！既然讲到拼命，过程肯定很危险，不可控制的变数太多。
万一他在拼命的时候，失手真把自己的命拼进去，岂不是闹天大的笑话吗？
再说有更深层次的顾虑，让袁无忌不想、也不敢杀鲲鹏，今天心里真没有杀意。因为从胜春道人被诛杀的事件中，他突然获得一丝奇怪的明悟。
原来天地意志真的存在，还会对某些东西有偏好，许多传说不像空穴来风。
袁无忌吃惊地发现，如鲲鹏、龙这类的大神兽，不但先天比其他生物高一等，身上似乎还带有神秘的“气运”。
它们只要不倒行逆施，残害太多的生灵，冥冥中竟被天地眷顾。比如修炼速度快，运气好，被拥戴等等。
所以在它们没有大恶名时，谁冒然去杀死这类神兽，必将非常不吉！
至于神兽如何丧失气运，使得天地不再眷顾，这里又有什么标准？
袁无忌心里开始有些猜想，还需要以后去一一证实。
从天地排斥外来者，蛟龙、穷奇、鬼车瞬间被杀，而鲲鹏却能侥幸逃生来看。估计因生存竞争的必要杀戮，和有节制的杀戮，天地不会产生“反感”。
但为了兴趣和享受去杀戮，这么做肯定不行，不然结局将和巨蛟、穷奇一样。
天地意志似乎喜欢欣欣向荣，万物在其注视下，展开良性竞争。她对巨蛟和穷奇的行为，可能早就开始厌恶。所以几只神兽变成凶兽，离开驻地后立即被杀，其中的原因足以让人深省……
“决定好了没有？”抛开种种奇怪的念头，袁无忌又回到现实，不耐烦地问道。
“好！只要你发誓，到时不会伤害我。”妖兽毕竟是妖兽，脑子还是比不过人类。被袁无忌连哄带唬，鲲鹏的态度终于软了下来，提出一个虚无缥缈的要求。
“可以！我可以对天发誓。但我也不能白帮你，你先要答应两个条件。”事情发展出奇顺利，袁无忌心里一松，飞快答应道。
在没修道前，没见过天劫前，他也许会对誓言不以为然。但自从经历过天劫后，他再也不敢轻视誓言，言语中透着真诚。
“什么要求？”鲲鹏见袁无忌提要求，认为对方心诚，反而更放心。
它能感觉到袁无忌的诚意，如果来者是一心想杀它，怎么会提要求？
“第一，我帮你消除印记，你必须给我报酬；第二，你要保证不再敌对人类，并约束手下。我会在北冥海划出一个区域，在区域内你可以自由行动……”袁无忌狮子大张口道。
“你知道吗？这次蛟龙和穷奇为什么会死，你却毫发无损，我反而赶来救你。因为天地意志……”趁鲲鹏在考虑条件时，他为了加大谈判的筹码，让自己更有说服力，把刚才的猜想透露了出来。
当然身为人类，他的所作所为肯定偏向人。索要报酬什么的先不说，他那种类似划出保护区，限制妖兽行为的做法，明显偏向人类利益。
他要鲲鹏约束自身和手下，不准出现在“保护区”外，否则杀无赦。而人类进入保护区，没有主动招惹妖兽，鲲鹏和妖兽不得先动手。
至于跑到保护区内，还去主动招惹强大妖兽的人，他才不管其死活。
你没实力却去冒险，或者说历练，被杀怨不得别人。
“第二条我同意，你还要什么报酬？”妖兽没有化形，接触人类社会前，思想都比较单纯。鲲鹏认真考虑了袁无忌的话，感觉说得很有道理，最后爽快地答应道。
“你收藏有什么宝贝，先说来听听？”机会难得，袁无忌狡黠地问道。
“我什么都没有。”不想鲲鹏很光棍，给出一个意外答案道。
这里却是袁无忌计算失误，认为鲲鹏也像传说中的龙一样，喜欢收集宝贝。他没想到这只鲲鹏痞懒成性，平时除了修炼就是睡觉，竟没有一点收藏。
“不可能！那你体内有没有蕴出宝珠，或有什么宝贵的东西？”袁无忌不敢相信，开始用怀疑的目光，不停地打量鲲鹏道。
传说龙、贝、龟、蛇等生物，体内容易长什么珠子，他希望鲲鹏也有。不论怎么说，鲲鹏有个鱼的身份，不是么？
“什么！你想要我的内丹？”被袁无忌一说，鲲鹏突然紧张起来。
内丹是它的根本，是它以后进化成神兽的关键，怎么肯送给眼前的人类？
“原来你的珠子是内丹，那算了。你仔细想想，周围哪里有异常，或像埋藏宝贝的地方？”好不容易谈判成功，袁无忌当然不会随意去破坏。
知道珠子是鲲鹏的内丹，关系到身家性命，他倒没有强求，提出一个变通的办法。
北冥海广阔无垠，作为原住民的鲲鹏，多少知道点有用信息吧？
“有！在我的巢穴旁，就有一处很特别的地方。”鲲鹏见袁无忌不要自己的内丹，忙顺着意思说道。
“好！等下你带我去看。”袁无忌也见好就收，然后开始发誓道：“本人袁无忌，发誓今天不会杀害鲲鹏，如有违背，天打五雷轰！”
发誓时他还在动小心思，只把限制定在今天，以后的事情谁说得清楚，他不肯用誓言捆绑自己的手脚。
冥冥中，随着袁无忌的誓言出口，他和鲲鹏都像感觉到什么。
如同心理暗示，他和鲲鹏间的敌意瞬间消失，两者古怪地亲近起来。
“你开始吧！”发现誓言成立，鲲鹏立即放开防御，坦然地对袁无忌说道。
不要说袁无忌敏感，怕胜春道人追杀，它其实更怕死。脖子上的威胁如芒在背，它等不及想消除。
“呱……”
紫气一闪，玉片随即出手。
只见鲲鹏脖子上的光圈，连着大块的皮肉消失。它是剧痛难忍，不禁惨叫一声。
“给它三滴甘露疗伤，我们弄好快点回去。”见鲲鹏叫声惨烈，袁无忌吩咐玉片道。
这里他没有别的心思，除了拉拢一位强大的妖兽，主要是想早点办完事，好回去救凤凰。
“谢谢！”甘露的效果立竿见影，鲲鹏感觉伤口一阵清凉，出血消失、皮肉开始生长，不由感谢道。
“好了！你先把盟约见证给我，然后快带我去看宝贝。”袁无忌挥手示意，更催促道。
“呼……”
一个巨大的鳞片飞出，鲲鹏在上面留下信息，然后交给袁无忌道：“给你。”
“随我来！”等袁无忌收好鳞片，它一头钻入大海。
“轰……”
水花四溅中，鲲鹏化成巨鱼，和袁无忌一起往深海潜去。
“其实我划区域也是保护你，你看胜春道人的实力，高出我们多少倍。你何不趁机专心修炼，以求达到更高的层次？”在赶路中，袁无忌诚心劝说道。
“没用！等我再升一级，就会像前辈们一样，被召唤到天穹，从此失踪……”鲲鹏语气忧伤地解释道。
“什么！难道……”袁无忌闻言大惊，忙去问玉片道：“这是为什么？”
“……”
果不其然！玉片充耳不闻，拒绝谈论这个问题。
看来天穹密境，藏有东荒世界起源的秘密，竟不是无稽之谈！
鲲鹏作为神兽，筑巢的地方不简单，袁无忌直潜入北冥海极深处，到达一个神奇的所在。
“咦！”感觉到刺骨的寒意，熟悉的波动，袁无忌心里一动。
这里不会是通向寒潭，所谓的海眼出口吧？
玄阴冻气！在鲲鹏的巢穴下，冒出的正是玄阴冻气。
“那东西很奇怪，阴寒无比，也坚硬无比。我拿它没办法，在那里，你自己去看。”鲲鹏指点一处海底悬崖，向袁无忌解释道。
“……”袁无忌没急着回答，而是先问玉片道：“怎么样？”
“万载寒冰玉！”往鲲鹏指点的方向扫描，随后玉片惊喜道。
“什么叫万载寒冰玉，有什么用处？”袁无忌好奇地问道。
“玉石被玄阴冻气侵蚀多年，材质发生改变，自带清心寒意。修炼时戴在身上，有宁神安魂效果，对修水灵气的人尤其好。而且它的材质坚硬，冻气致命，也可以做法宝胚胎。”玉片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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