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0 战斗才刚刚开始
数十里的战场上,苍凉的号角声此起彼伏,虽然不是同一时间发动进攻,但整个荷兰防线却不期而同的面临巨大的压力。
在坚固防线后方,荷兰士兵眼前黑压压的全都是人影,只不过与他们想象中的蓝色军装,高筒军帽不同,走在前方的清一色的都是衣衫褴褛,目光麻木的平民!
最重要的是,这些平民全都是正值壮年的男子。
这么一群人,荷兰人可不敢将他们放进自己的防线内部,一门门或老旧或新式的各种火炮被推出来,荷兰士兵在军官的呼喝下高举火枪,在这群打着红白蓝三色旗的平民进入射程后,大量的弹丸顿时倾泻而下!
荷兰人的军事力量虽然比较羸弱,但也要分跟谁对比,与欧陆一流列强和林皓达的青年近卫军相比,自然不够看,但要是跟世界上大多数国家对比的话,那就妥妥的是强军了……
荷兰人的海上马车夫时代虽已逝去,但荷兰联合省共和国的地理位置决定了这个以商立国的小国,必然会是一个富裕的国度。
荷兰人善于经营的传统,也让他们赚的盆满钵盈,大名鼎鼎的荷兰银行每年带来的利润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正因如此,荷兰联合省共和国才会屡屡被欧陆列强军事占领。
好在荷兰人所处的位置十分微妙,可以在欧洲大国之间谋求自身的利益和独立性,大国之间都是秉承着有好处能占就占,不能占也不能让同样实力的别国获得的态度,小小的欧洲大陆上,依靠大航海时代积累大量财富崛起了太多强国,再加上老资格的神圣罗马帝国的哈布斯堡王朝,使欧洲大陆战乱不断的同时,也让小国有了难得的生存空间。
特别是多民族的特性,成为那些稍占劣势的大国屡试不爽的‘法宝’,一个偏居一隅的大不列颠,更是将欧陆搅成了一锅粥,谁强打击谁,谁弱帮助谁,广大的殖民地输血让英国人有的是财富去支援那些谋求民族独立的小国,与战败的列强重新翻身崛起,保持了欧洲大陆的‘均衡性’。
这就是欧洲国家林立,各国军力差距极大,却始终无法出现一统全局的大国的缘由。
荷兰联合省共和国军力弱小只是因为他们地盘小人口相对来说不多而已,他们的武器还是相当先进的,毕竟荷兰人有的是钱,政府或许不会太过富裕,但在国家危难之际,荷兰的银行家与大商人只要微微发力,就能组建起来大量的民兵队伍,为前线补充大批武器弹药和军事物资。
林皓达打算趁着欧陆三大列强瓜分波兰之际打掉荷兰联合省共和国,也是出于这方面考虑,荷兰人打仗不行,但他们实在是太有钱了,战争终归到底打的还是国力和财富啊。
除了林皓达这个依靠bug神器全面战争系统,可以穷兵黩武连续发动战争外,欧陆列强打仗就是再扔钱,对于欧陆大国来说,人口并不是制约战争的因素,线列步兵训练的简洁性,也让军队的训练周期大幅度降低,精锐和普通正规军之间的差距在死板的排队枪毙战争模式下,被大幅度降低,无论是老兵还是新兵,都是一枪撂倒的货色……
而呆板且讲究队列严整的战列线,也让新兵崩溃的可能性降到了最低,欧洲人打仗线列后面都是有督战队的,那些被棍棒训练出来的士兵,即便心里再畏惧,也万万不敢从严整的队列中逃出去!
当然,这并不是说精锐和普通正规军之间没有差距,只是很难出现古代战争那种精锐部队以一敌十的场面罢了,哪怕是一群民兵拿着火枪上战场,一轮齐射下去,也会让精锐部队倒下一大片!
这就是为何欧陆战争中,每一次战役即便是战胜一方,也会出现大量战损的原因。
火器的发展让杀人的效率大大提升,原本需要鼓足力气劈砍捅刺拉弓才能杀人,如今只需要轻轻扣动一下扳机,火炮一响,更是成片的伤亡出现!
使用火枪不需要花费多少力气,如果士气足够的话,站在原地从早打到晚也不会消耗太多力气,这也是精锐部队往往倾向于尽快刺刀冲锋的原因,只有在刺刀肉搏中,才能体现出老兵和新兵的巨大差距。
有钱的荷兰人可是下了大本钱在布雷达防线布置,林皓达在比利时的清洗运动,落在荷兰人眼里就是蝗虫一般的存在,无论是荷兰联合省共和国的平民还是富人,都不想将林皓达的部队放进自己的国土,平民的意见自然不会有人搭理,但在以商立国的荷兰联合省共和国中,银行家与商人的话语权可是相当高的!
因此,荷兰联合省共和国几乎将国内八成的野战炮拉到了布雷达防线上,除了必要的防御兵力外,大部分野战部队和不计其数的临时民兵都驻扎在这道布雷达防线,从人数上来看,甚至比林皓达的20万大军还要多!
这还只是计算扛枪上战场的荷兰人,要是将后勤杂役人员算进去的话……
可以说,布雷达防线是荷兰联合省共和国举国之力布置修建的,这不单单是一条防线,更是一个防御体系,如果林皓达不打算孤军深入的话,是绕不过去这个坎的。
对于要民心没民心,要后勤没后勤的林皓达来说,自然不会冒险派遣偏军深入敌后,那样做除了拼掉一群民心所向的荷兰杂牌军外,根本绕不到布雷达防御体系后面。
荷兰联合省共和国这么卖力固然让林皓达的进攻难度直线上升,但也在间接方便了林皓达的进攻,荷兰人自己将几乎所有的精华兵力都集中起来,要是被打的大败亏输的话,自然也就无力回天了,荷兰联合省共和国毕竟只是一个国土纵深小,人口不多的小国,比之比利时也就微微强一点罢了。
林皓达看着前线成片的比利时人被轻易射杀,嘴角划起一道残忍的弧度:“战斗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