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如此不堪
第一下，许是力道不够，除了疼痛，没起到什么作用，他感觉到自己还能听到仙儿说话的声音。
于是，他抓紧酒壶，又用力连砸了两下。
他的额前顿时破了皮，鲜血直流。
“殿下......殿下！你在干什么！”仙儿一把夺过酒壶，花陌羽无力地栽倒在桌子上，又从桌上滚落到地上。
“殿下......为什么？这是为什么？”仙儿跪倒在地，泪水涌出，“难道醉酒那晚，殿下忘记了吗......殿下......”
花陌羽昏迷了许久，仙儿跪在地上哭了许久，满脸泪痕，十分狼狈。
直到眼泪流干，她已无泪可流。
朦胧之间，花陌羽隐约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殿下不知道吧......那晚对于殿下不过是个意外......但对于仙儿......那就是一辈子......仙儿不知道怎么......怎么才能让殿下......像喜欢浼儿那样.....殿下......殿下怎么了......这是怎么了......之前还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花陌羽费力地抬起眼皮，看了一眼灯下的人影。
“殿下难道打算永远把仙儿当做一个早已化成灰的替身么？”
他挣扎着站起身，走到仙儿面前，对她说道：“替身？没错......你这个替身，当得一点都不合格！”
“那那天晚上呢？”慕容仙思绪有些杂乱，她接着问道，“那天晚上，殿下喝醉了，那么多年过去了，我以为殿下可以放下了......殿下你看看我，看看这么多年来，我为你做的这些，殿下难道就真的没有一丝动心吗？”
“我以为这世上除了浼儿，至少还有那么一个可以令本宫真心相待之人......呵......太子妃下个月就要公布人选，你若无心相争，犯得着用这种卑鄙的手段......你知道我生平最厌恶什么吗？”
仙儿转过脸看着他，她缓缓从地上爬起来，眼泛泪光，满脸挂着泪痕，说道：“仙儿的内心究竟是怎样的，殿下难道还不清楚吗？仙儿想要的，不过是一个长长久久......仙儿在殿下心里，就这么不堪吗？”
“殿下，回答我啊......”
花陌羽推开她的纠缠，他头部受了伤，十分难过。
“是......”片刻，花陌羽答道，“你让我觉得恶心！”
说完这句话，花陌羽便拂袖而去。
陈叔宝等人候在殿外，一行人匆匆而过，留下妆容略显凌乱的慕容仙，孤独地站在空荡荡的殿堂上。
她忽然像发疯一般，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推到地上，早已冷掉的饭菜撒的到处都是，盘子碗碟碎了满地。
这些饭菜是她亲手做的，原本，她以为今晚会是个十分美好的夜晚。
她蹲在地上，从地上抓起掉落的饭菜，塞进嘴里，还自问自答地说：“殿下，这些都是仙儿亲手做的，殿下尝尝，好不好吃？”
“恩！好吃！只要是仙儿做的，都好吃！”
“那殿下多吃点！”
“恩！”
她一番自问自答之间，嘴巴里已塞满食物。
“姐姐这样子，可真是狼狈！”门口传来一阵冷嘲热讽，“真是想不到啊，姐姐竟然也有今天！还以为姐姐在殿下心中有多重要呢！”
慕容仙边哭边吃，被许蜜耳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呛得喘不过气来。
许蜜耳勾起唇角，从另外一张桌子上端来一壶茶水，递给慕容仙。
慕容仙吐掉口中剩余之物，一把抢过茶壶，往嘴巴里猛灌几口，咳了一阵，才回过神来。
“姐姐，女人还是要为自己多做打算啊！”许蜜耳搀着慕容仙到椅子前坐下，微笑着说道，“姐姐这番折腾，恐怕是离殿下越来越远了......”
“有话直说。”慕容仙在椅子上端坐好，不动声色地推开了她的手。
许蜜耳笑了笑，接着说道：“姐姐做了那么久的替身，不外乎多做些时日吧？妹妹有个好主意，不知道姐姐是否感兴趣？”
“你接着说。”慕容仙被她吊足了胃口，急不可耐地说道。
“姐姐知道，妹妹爱慕殿下，不是一天两天了......姐姐也知道，妹妹要的是什么......只要姐姐帮我，妹妹一定会帮姐姐，重新获得殿下的好感。”许蜜耳信心十足地说道。
慕容仙淡然一笑，问道：“你先说说，如何帮我，重新获宠？”
许蜜耳笑道：“姐姐忘了，妹妹与那许扶苏一起长大，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喜欢穿什么衣裳，不喜欢什么颜色......妹妹可是清楚得很......姐姐要做的也不难，妹妹想知道殿下的喜好，还有，请姐姐，帮妹妹除掉路上的绊脚石......”
许蜜耳笑得十分温柔，仙儿看着她的眼睛。
“告诉你殿下的喜好并不难，除掉绊脚石的事，须得从长计议。”
次日，慕容仙领着许蜜耳在太子府转了一圈。
“这条路，是殿下每日来回必经之路。”
“这个凉亭，阳光最足，殿下若不出府，有时会到此晒晒太阳。你若来得巧，定能碰上。”
“还有殿下的寝殿，别怪姐姐没提醒你，闲来无事，万万不要前来叨扰。万一听到什么不该听的，惹怒了殿下，那后果，可不就是挨一板子那么简单了。”
“殿下最喜欢牛肉，不喜欢甜腻多油之物......”
许蜜耳告诉慕容仙，扶苏平日的衣着皆是淡雅之色，最喜粉白二色。
而慕容仙最喜蓝绿色，难怪不得太子喜爱。
扶苏行为大大咧咧，走起路来都像个男子，而慕容仙温柔端庄，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与扶苏的性格截然相反。
“姐姐瞧瞧，你这胭脂抹的跟猴屁股似的，不知道还以为挨打了呢！”
慕容仙习惯多涂些胭脂，她以为这样会显得气色极佳。
许蜜耳为她扑了些许脂粉，胭脂淡了许多，如此看上去舒适许多。
无人之时，慕容仙勤加练习，学习男子走路的模样，可总觉得十分别扭。
“哎呀，到底要如何，才能学得像？”
慕容仙知道那样的女子是怎样一副模样，但她就是学不来。
门外几个下人路过，慕容仙忽生一计。
“有了！要是能扮上一回男人，不就能好好体验一番了？！”
于是，慕容仙差侍女弄来了两套男子的衣帽，叫来许蜜耳，换上男子的衣服，一同出了太子府。
守门的侍卫看到二人如此装扮，都觉得很奇怪。
按照惯例，没有太子的允许，任何人不得私自外出。
但仙儿是个例，太子府中，她是唯一一个持有腰牌，可以随意外出的人。
“许姑娘，没有腰牌，小的们可不敢随意放行。”
许蜜耳塞给他们一些碎银子，悄悄说道：“几位哥哥辛苦了！整日待在太子府，实在太无聊了！你们就当我是仙儿姐姐随行的婢子不就好了！况且，你们也是看了腰牌才放人的！我们片刻便回，行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