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我倾城:王爷要休妃_分节阅读_176
br/> 众人本亦看向沈清苓,但不见她回答,怕是不知,又见上官惊鸿神色专注,盯着铁门的方向,都随他看去。便见门开了,方明走了过来,后头跟着三个人,居中的人随意挽了个发髻,身上披着件薄披风,却是翘楚。在看到睿、沈二人并立着的时候,她明显怔愣了下,随之像要避开什么似的看向旁边的景清。
“不是老天爷保佑,是爷早料到皇上会这么分派。第一道圣旨目的是带走我们,重点在第二道圣旨里,皇上自是派最信任的人执行,所以夏大人必定落在最后一道圣旨上。”
“原来是这样,我懂了。”景清雀跃着,又小声嘀咕道:“那晚商量清苓小姐的事时候,翘主子你一来,爷就将我们遣散了,只和你商量,这一路过来,让我们担惊受怕的不得了。”
翘楚想起那晚的事。
他将她留在竹屋休息,让冬凝和佩兰看着,他自己出去和宁王等人商量清苓的事,她后来过了去,听到他们说起以绝颜丹作诱.饵。
其实,当晚她猜到上官惊鸿出去是说清苓的事,是因为日间金銮殿外,上官惊灏对清苓的试探,上官惊灏既已肯定“林海蓝”是清苓,必定有所行动。
林间,上官惊鸿推测,他会在王府四周设下埋伏,一旦有谁出府,都会被跟踪。清苓很难被送出府去,出了去亦不安全。
上官惊灏会想办法拆穿清苓,在府里也是不安全的,万一亦如上官惊鸿当天一样搜府便是大劫。
上官惊鸿要在他行动之前先行下手,并提出用绝颜丹作诱.饵的办法。
但翘眉几乎从不出太子府,便似被太子软禁了似的,要约翘眉出去,千难万难。
众人都明白,给翘眉送信,最直接的方法就是由翘楚出面。
但宗璞方说出翘楚的名字,便被上官惊鸿狠狠斥住。
她从林中出来,告诉上官惊鸿,她愿意过去。
那时已到艰难的境地,上官惊鸿后来一狠心,承了,但无论如何不肯让她自己一人过去,后来,有了睿王携睿王妃拜访太子府的事。
翘楚想,若再有一次,她还是会去送这封信,只是,今晚她确实不该过来。
沈清苓这时也看过来,笑道:“原来翘妃也知道。惊鸿与爷儿他们是过命之交,惊鸿自是不怕将计划告之,但考虑到这事非同小可,私下谈论间,稍有不慎走出一点风声便麻烦,他只跟我全盘说了,你该早过来的,好向大伙解说解说。惊鸿又是个少言的,我一个人说难免有不周足的地方。”
虽说早有心理准备,翘楚闻言,心里还是狠狠一抽。
“不,我不知道,方才说的只是猜的。我……回去了,你们好好庆祝,沈小姐,恭喜。”
众人面面相觑,对上官惊鸿事先并不告知,各人相识十数年,并不嫌隙,越少人知道确实越安全。但如今由清苓跟翘楚来说,却是大忌。
四大和美人已经气得不行,两人搀住翘楚便要离去,还是冬凝最快反应过来,立刻向翘楚跑过去,“翘姐姐莫走,方才是看你睡了才饶过你,现下你既然来了,我说什么也不许你走。”
那道青色身影却比她快上更多,强硬的插进她和翘楚中间,美人怒极,把翘楚平素对她说的忍字诀通通抛主诸脑后,五指弯成爪,狠狠向青影抓去——
对方却不闪不避,“嘶”的一声,一幅衣袖被撕扯下来,手背更是顿时被连皮带肉抓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爷。”
众人一惊,景清惊怒,已飞身夺上前,便向美人攻去,美人却正为上官惊鸿并不还手而微微怔愣,稍一迟疑,竟来不及抵挡。
她正准备受了,却见景清突变了脸色,却是被一股劲风扫打出来,连退数步方狼狈的稳住身子。
便在这时,听得四大怒叫,她吃了一惊,方反应过来,翘楚已不在二人手上。
上官惊鸿动作极快,将翘楚夺过,身形一动,已在数步之外,此时正单手揽着翘楚。
翘楚也是措手不及的,目光不争气的在上官惊鸿手背上掠过,却终是淡了声音,“我要回去了。”
“不。”上官惊鸿缓缓说了句,低俯的眸里,闪过一抹沉痛,更有一抹她不明所以的决绝。
他凝眸看向清苓。
“是,她是并不全然知情,但是,若非你是从头至尾贯穿在这个计划里的人,你也没必要知道所有事情!这一次我若败了,将永无翻身之机。她很聪明,却比我们这里任何一个人更不会做戏,我不敢保证她知道之后,能不能做到毫无破绽。她要面对的是荣瑞那只老狐.狸,她脸上稍有一丝轻松之意,一旦被荣瑞看出,我们就只有死路一条。”
“我当天确实没有骗你,我从没想到你会回来,那几天我是真病了,铁叔去找你,我竟然都不知道。那是我活了二十二年第一次生病。我要重新掌权,为了逼真,我借夏海冰的口告诉荣瑞夜搜太子府的真相。这样做的后果是荣瑞绝不会放过你的,但我府中的翘楚是假的,他要杀翘楚我让他杀,我也许可以设法瞒过他,万一真的瞒不过,你早已远走高飞。但你却回来了。”
“这个计划里,沈清苓必须易容去接近‘林海蓝’,不然计划不会成功,知道为什么吗,因为若一切果真全是太子所策划,则他必定有把握送到荣瑞面前的是真的沈清苓,否则便是诬陷,但睿王府上的沈清苓却是假的,那么就少不了他在中途掉包一途。”
“每一个环节我都仔细揣摩过百遍,包括上官惊灏每一步会怎么做,包括荣瑞的反应和做法。我唯一没有想到的是荣瑞会赐婚。当时,我可以不承,但若不承,他必定立即便要了你的命。一个被皇帝盯上的人,要送走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何况,我也绝不可能放你走。记得我说过什么吗?我放你走,是你自己要回来的,回来了,我就永远都不会再放你。”
上官惊鸿低沉一笑,笑声里有尽是自嘲的涩意,却又带着一股不可反抗的强势。
“我知道这样做你不喜欢,知道你必定恨我,但我自小就活在这么一个环境里,我手里握着我们这里所有人的命。你的,你腹中孩子的。”
对方的钳制,翘楚无法挣开,便侧头避开了,但头顶灼热目光让她清楚知道,他正紧紧盯住她,这句话是对她说的——
她静静听着,心情却是动荡,厚深的苦涩在他的一言一语里重重翻腾着,竟越发陷在他的怀抱里,挣扎不开来。
“五哥,你先带大家离开,我们改天再聚。铁叔,你和景平景清也先上去,方叔,你带这两个丫头出去。”
上官惊鸿却紧禁着她,甚至不给她喘息的机会,便又再强硬的吩咐着。翘楚知道,他有话要跟她和沈清苓说。
眼里映着那双熟悉却酷冷的眉眼,沈清苓深吸了口气,本来的喜悦早已经荡然无存,她为他做了如此之多,却换来这样的对待?
上官惊鸿,这公平吗?
甚至连应允成婚也是为了翘楚。她心里又痛又恨,悲愤到极点,伸手一指众人,咬牙道:“谁都不许走。上官惊鸿,你到底要说什么,说,便当着所有人面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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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苓劈手指向他,眸光亦自强硬,道:“说,上官惊鸿,你说!”
“我们是爷儿他们所有人见证着开始的,如今你既要相负,却不敢在他们面前说吗?你这懦夫!”
“清儿,我们还是先告辞,你和老八好好谈谈。”
宁王叹了口气,苦笑说道,他是男人,亦是一个有过姬妾的男子,明白上官惊鸿要说什么,
从送别那天,翘楚转身一瞬,上官惊鸿眼里的冷漠一寸一寸褪去,万念俱灰的盯着她的背影直至消失,双脚仍钉立在原地一动也不动,从那天开始,他们所有人终于比任何一个时候都清楚,上官惊鸿对翘楚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再也并非那个残缺了记忆的镜花水月,而是真真切切。
这段时间来的处处相忍,到此时的大权回握,上官惊鸿的隐忍亦已到极点,他什么都有了,越发无法忍受和翘楚之间的隔阂,但亦不愿清苓难堪,才让他们离开——
沈清苓眉目间却透出一股近乎疯狂的执拗,缓缓环了各人一眼,冷冷笑道:“我知道你们早亦如他一样被翘楚迷惑了,我不怪你们,但若你们还当我是朋友,便把话听完再走!”
宗璞率先停下,众人随之也慢慢顿住脚步。
“苓,你这是何苦,”上官惊鸿一记低笑,嘴角挂起丝更深的涩然,亦是更深的残酷。
终于,他毫不闪避,盯着她缓缓道:“若要说开始,我们从来没有开始过。我爱你之时,你并不爱我。如今,我已不再爱你。”
“你若不爱我,为何还说双全,让我和她一起生活,要我试着接纳她?”沈清苓哽咽着问,眼睛却满含深恨看着翘楚。
上官惊鸿半侧身子掩住翘楚,同样笑道:“不是你接纳她,其实是我心底里希望她能够接纳你。说是双全,不过是一场谎言,骗你也骗我自己。从那时开始,我已经不再爱你。”
翘楚看着前方高大的身子约微颤着,便像要将十多年的感情一并在讲述中放下,心里没有半丝喜悦,反一点点疼痛起来。
她明白他这一刻的痛苦,十年不长,却并不短,尤其是对一个少年来说。少年里的和一个人度过的十年时光是谁也难以取代的。
“我曾说过不会娶你,只可惜如今皇命难违,你我不得不为。但我们成婚以后,我自保你清白之身,待他日一切过去,我便还你自由,护你一生平安。”
上官惊鸿说着忽而止住笑意,声音越发低了去,他说得极慢,有种郑重的意味。
仿佛那是承诺。
对她的,对清苓的。
翘楚闭眼将眼中湿意阖掉,沈清苓眼中的泪水却缓缓流下来,眸光凌乱的看过众人,一脸狼狈难堪,所有人都别过头。
沈清苓嘶声哭着笑着,定定看着前方的男人,他却站在那里抱着翘楚,身躯纹丝不动——
“那时你将碧水赶走,我安慰她说,你不过是暂时失去记忆而已,待记忆回来,你就会明白,这些年来是谁陪你走过来的,是谁在你最困难的时候仍然对你不离不弃。”
“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她痛苦说着,目光又猛地如箭矢射向翘楚,“林羽,是你,是你对不对,不然他不会这样待我。那一世是我认识他在先,这一世明明也是我先到,我已经决定留在这里陪他,秦歌给你就是,为什么你还要将他也夺走,为什么你要这么残忍!”
“你会有报应的,你和你的孩子都会有报应的,你这个夺人幸福的女人,你会像秦歌一样惨死,全身血液流干流净,不,秦歌还没死,他说过要和我一起的……”
“思微……”看着清苓此时悲痛无依的模样,虽然这个人曾一再想置己于死地,终究是同学一场,两世缘份,翘楚心中也不禁酸涩。
这时,突听她翻扯出后世的事,看她眸中闪烁着血鸷一样的光芒,狠毒刻骨,身上激灵灵打了个冷战。
后一世是林羽先认识的秦歌,这一生是思微先认识的上官惊鸿。
都不是她。
是她夺走了思微的幸福吗……
看着眼前情景,众人心情越发沉重,不管怎样,相交多年,谁都不愿看清苓如此狼狈痛苦。
但她突然出口的话却又让人满心惊撼,什么是那一世这一世?秦歌又是什么人?
佩兰和冬凝迅速交换了个眼色,秦歌这名字,在上官惊鸿去救翘楚那晚,她们都听清苓提过,一时都止不住惊疑。
林羽,秦歌……上官惊鸿心中一咯噔,但此时怀中人气息紊乱,他不得不暂压住疑问,他虽不信不畏神鬼,涉及翘楚和孩子,他亦是忌讳,尤其翘楚现在寿弱福薄,念及此,心头顿时盈上一股怒意,冷冷对方明道:“方叔,带沈小姐回房休息。”
清苓悲怒到极点,这时反清醒过来,同样报以冷笑道:“你这阉人,不要碰我!宗璞,你陪我走走。”
方明苦笑,众人闻言,一怔之下不觉气愤,但若要说她,这个时候到底开不了口。
“追本溯源,你是阉人的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