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交换杀人
门口响起急促的脚步声，贺永坤走了进来，紧接着是阿强。
病房里一下子来这么多人，其他病床的人都愣愣的看着这一幕。
穆文睿意识到这一点，转身对贺永坤和阿强说：“我们出去走廊里说。”
两人随即点头，穆文睿看向焦灵兰，意思是她也一起。
焦灵兰转身，跟着他们慢慢退出了病房，并关上了门。
郭在飞看着病房的门关上，才终于长舒一口气。
穆文睿转向阿强问：“雷子呢？”
阿强摇摇头说：“联系不到，可能和卫小姐一起被什么人控制。”
焦灵兰看着他们三人此刻都将目光看向自己，慌忙摆手说：“我可不知道，我只和盘哥之间有交易。”
阿强正纳闷儿，手机响了起来。
“带到我们的车附近，让文哥决定！”
“是！强哥！”
阿强挂了电话，对穆文睿说：“三个人被制服，我们下去就能看到。”
穆文睿点头，自顾自往电梯门走去，阿强冲着在一边发愣的焦灵兰说：“走啊！”
焦灵兰白了他一眼，极不情愿的跟着他们一起往电梯门移动。
四人走出医院大厅，来到医院旮旯里陆虎车前，见到三个男人被束缚双手站在一边。
宫逸晨认出他们其中两个是刚才自己遇到的人。
见到穆文睿和焦灵兰一起过来，宫逸晨明白了几分，这件事和她脱不了关系。
穆文睿走到三个男人面前问：“谁是盘哥？”
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抬起头，目光扫过穆文睿，瞪了瞪眼大声说：“我！”
“你杀了陆佳佳？”穆文睿语气肯定的说。
盘哥轻蔑的笑了笑：“我是泞州的人，根本不认识她，哪来的动机杀她？”
穆文睿看了看焦灵兰闪烁的眼神，转向盘哥说：“这恐怕是你和焦医生的交换杀人计划吧？”
盘哥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他没有回答，焦灵兰则不安的攥紧衣角。
宫逸晨没有看到之前焦灵兰的行为，所以他疑惑的看着穆文睿。
穆文睿继续说：“如果我猜的没错，事情大体可能是这样。盘哥三人奉命来杀郭在飞，偶然间得知焦医生和陆佳佳的矛盾，提出交换杀人的计划，各取所需，盘哥负责了结陆佳佳，焦医生帮他杀郭在飞。”
焦灵兰咬了咬嘴唇，辩解说：“你凭什么说是我们做的？”
盘哥却没有说话，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穆文睿离盘哥近一些，笑得别有深意：“怎么，想起来了？你杀她的时候，她在慌乱中扯下你脖子上的挂坠，死死攥在手里，坠子侧面刻着你的名字。”
盘哥下意识摸了摸空空的脖子，笑了一下，坦然的说：“没错！那女人是我杀的。”他事后才发现脖子上的挂坠不见了，怀疑可能是推搡的时候不知道遗落在哪里。
焦灵兰见盘哥承认，恨恨的看了他一眼，她也恨自己，不该和这种人合作。
“你借助焦医生的手来杀郭在飞因为在医院里，内部医生更容易神不知鬼不觉的完成，对吗？”穆文睿接着问。
盘哥斜睨着他说：“一直有人暗中保护郭在飞，我们几次下手都失败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穆文睿闻言，剑眉一蹙，他有些疑惑，难道除了他们以外，还有人不想让郭在飞死吗？
宫逸晨死死的看着盘哥问：“你们把凝秋带去哪里了？”
盘哥摇摇头，一脸无辜的说：“我们只有三个人，知道穆先生的人插手这件事，计划将所有人的视线引向你，然后方便焦医生动手。”
穆文睿讽刺般的拍了几下巴掌，说：“真是好计策！”
盘哥脸上一冷，当面被人数落，他自然有些挂不住。
“你是怎么看穿这些的？”
穆文睿靠在车门边说：“你们做的太过！第一个冒充是我的人保护宫医生，我还没怎么怀疑，你又派出第二个，画蛇添足，这就让我想到或许别有目的。”
盘哥冷哼了一声，不服气的说：“那么，交换杀人的计划呢？”
穆文睿不紧不慢的开始告诉他们。
“只是猜测！直到焦医生走进郭在飞的病房，我才最终确认。陆佳佳死亡的当晚，焦医生没有晚班记录却出现在医院，被翻乱的东西上留下指甲油的碎屑粉末。”穆文睿优雅的转身，来到焦灵兰身边，托起她的右手示意，“这和焦医生用的一样，来自法国的著名品牌christian louboutin，会用这种奢侈品的人，即使在整个明阳市也寥寥无几。所以我知道焦医生去过案发现场，却不是凶手，而行踪可疑的你们，也迟迟没有对郭在飞动手。”
盘哥听得不由得心里佩服，他不禁感叹：“穆董果然名不虚传！”
原来阿强的人昨晚便发现盘哥三人相当在意郭在飞，有可能图谋不轨，便很快反馈回消息。
而穆文睿一大早就查阅了陆佳佳案件的卷宗，因此确认焦灵兰指甲油的颜色。
也许看到大势已去，焦灵兰一贯的镇定自若消失不见，她有点控制不住情绪。
她的眼睛里开始喷火，指着在场的人说：“这一切都是你们逼的我！刘平那个滚蛋用监控录像逼我和他上床，我一怒之下，只好杀了他。陆佳佳就是不愿意删去那条我拿过氰化钾的记录，我原本不想让她死的。”
她最后指着宫逸晨控诉着：“是你们，非要调查才逼得我走投无路，那两个人之所以会死，是因为你们，你们才是真正的刽子手！”
见她振振有词的为自己开脱，穆文睿语气平和的质问：“我问你，为什么要让许情陷害宫医生？你不要告诉我，这也是被逼无奈？”
焦灵兰愣住，这一点的确是出于私心。
“因为……因为我不甘心，凭什么是卫凝秋，她又不是公主，不过是个灰姑娘，根本配不上王子，有什么资格代替我在医院里享受众星捧月的待遇？她——不——配！”她说着说着，竟然声泪俱下。
宫逸晨转向泪流满面的焦灵兰，坚定的说：“没有配不配，女人在爱她的男人心目中就是公主一样的存在！”
穆文睿同意的看向宫逸晨，在他心里，卫凝双也是同样。
焦灵兰不甘心的看着宫逸晨完美的侧颜，大声问：“为什么不是我？”
宫逸晨没有回答她，而是将视线转向一边，他和卫凝秋所经历的事，外人根本不会明白，而因为这些产生的情感，更无法轻易磨灭。
穆文睿对颓然的焦灵兰说：“爱情没有理由。”
焦灵兰的目光停留在穆文睿的脸上，这个男人今天结束了她的一切，她本该恨他入骨，然而为什么她反而觉得轻松？这些日子，其实她也背负着沉重的担子，既担心东窗事发，又要掩饰自己。现在，她一下子觉得像被整个掏空。
卫凝秋会去哪里？宫逸晨想到焦灵兰传话让她去见主任。
“焦医生，你知道凝秋去哪了是吗？”
穆文睿能了解宫逸晨此刻的担心急迫，过去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转向焦灵兰，诚恳的说：“焦医生，他们两个走到今天真的很不容易，如果你对过去所做的一切还有一点点愧疚，请告诉我们，凝秋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吗？”
这番话为兄弟，也为朋友，穆文睿说的发自内心，没有一丝做作。
焦灵兰看着他们，此时此刻，她一下子释然了很多。沉吟片刻，她缓缓抬起头说：“早上有两个人到处打听姓卫的医生，看他们来者不善，我就自告奋勇，说可以帮他们引出卫凝秋。”
穆文睿和宫逸晨对视一眼，居然还有第三伙人。
“是两个什么口音的人？”穆文睿再次问焦灵兰。
焦灵兰指了指一边的盘哥说：“和他一样。”
穆文睿脑海里立即出现两个字：泞州。
如果是泞州方面的人，为什么不和盘哥一起，而是选择单独行动？还是说他们要执行特殊任务，目的根本就是卫凝秋？
郭在飞也是医生，难道是为了弥补他的空缺吗？穆文睿但愿自己在胡思乱想，他可不希望这是真的，因为那就意味着，卫凝秋会被带去半月岛。
宫逸晨并不知道与郭在飞相关的事，所以他联想不到这个层面。
这时，警车由远及近，穆文睿知道，鲁队和祝星海来了，来为这场残局做最后的收尾。
祝星海知道卫凝秋忽然失踪，也很担心，竟然一点线索也没有，找都不知道要去哪里找。
盘哥三人和焦灵兰被警察带走，走上警车的一刻，焦灵兰留恋的看了宫逸晨一眼，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情形，她立即就被他吸引，人生还真是如梦一般。
祝星海的手机铃声响起，一看是同事，他接起来。
“什么事？小赵！”
“我们破解刘平裤兜里的u盘，里面是监控录像复制的副本。”
祝星海看了看宫逸晨，他知道录像的出现将揭示最后的谜团，也就是值班室发生的一切，宫逸晨当时是如何离开医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