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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我这里有整套的英语教材和设备,不需要另外买,再说了,你这钱,梅玲的礼金,应该专款专用啊,嘻嘻……不许挪用……我们等于替梅玲做了爱心奉献了……”
“什么等于替梅玲啊,就是我们做的爱心奉献,梅玲再有钱,你让她捐出一点给希望工程或者做点善事,她是绝对不会的,我从来就没见过她有这样的义举,我走在大街上见到乞丐一般都会多少给点钱,梅玲从来就不会,我和她一起出去吃饭的时候,亲眼见过几次,她连瞧都不会瞧那些乞丐一眼,别说给个钢镚了……再说了,这钱,等她以后有事的时候,我们还是要还的……”
“嗯……你说的有道理,梅玲的,早晚是要还的……峰哥,那个……那个妮妮会不会来啊?她带不带妮妮来啊……”
“嗯……带妮妮来,明天妮妮来……”我说。
“哦……呵呵……好啊,我好喜欢妮妮的,”晴儿笑起来:“我好喜欢小娃娃啊,我们要是有这么一个漂亮的小娃娃,多好啊……”
“嗯……当然好……”我说:“但是,小娃娃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要小娃娃,是需要付出艰辛的劳动的……”
晴儿笑起来:“嗯……是的……是需要付出劳动的……哦……亲哥哥,主要还是得你出力啊……你是主要劳动方啊……你是咱们家的劳动力啊……”
夜深了,晴儿满足而幸福地蜷伏在我的怀里,甜甜地睡去。
我关了灯,房间里变得一团漆黑,外面传来寒风的呼啸。
冰冷的夜,温暖的夜。
我搂着进入梦乡的晴儿,自己却毫无睡意了。
我想起了这几天柳月和我说过的话,像放录音机一样,将柳月的话都又温习了一遍。
自从我到报社工作以来,自从我和柳月发生关系以来,自从我和柳月从灵魂到肉1体融合在一起以来,柳月和我当面说过的每一句话,写过的每一封信上的话,电话里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是那么清楚,那么清晰,仿佛都是在曾经的昨天。
我知道,在所有人的眼里,我没有理由不去好好爱晴儿,我已经没有别的选择,我必须好好去爱晴儿,必须好好去疼晴儿,从肉1体到心灵,仅仅有肉1体的爱还不够,还要爱到心里,爱到心灵的最深处。
可是,在我的心灵深处,已经有一个她了,晴儿还能再进入,再占据这个位置吗?晴儿能够占据得了这个位置,能够将她排遣出去吗?
我的心里不由有些乱,心情变得郁郁起来……
第二天上午,我和晴儿一起去菜市场买菜,午休之后,晴儿开始忙乎做菜,我给当下手。
晴儿似乎很热爱厨房,在厨房里边忙乎边快乐地哼着一首我听不懂的英文歌曲。
“你能不能唱首汉语歌曲啊,我听不懂你这鸟语……”我站在晴儿身边边洗菜边说。
“呵呵……你这个粗人,讲话太粗鲁了,不理你……”晴儿边切肉边说。
“哦……现在嫌我粗了,在床上你咋不嫌我粗呢?”我坏坏地说着。
“哈哈……坏人……你是个坏人……”晴儿笑起来,脸红红的。
“说我是坏人,那是谁在床上说我是好人啊?”我笑嘻嘻地看着晴儿。
“哼……不理你……”晴儿忙乎自己的活。
我洗完菜,看着晴儿:“还有什么需要我干的?”
“暂时木有了,你去客厅看电视去吧。”晴儿说。
“那多不好意思,你这么辛苦忙碌,我却在客厅看电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的丫鬟呢……”我说。
“呵呵……我就喜欢做你的丫鬟啊……做丫鬟也没什么的,只要你和我字在一起,我愿意一辈子做你的小丫鬟,听你使唤,为你服务……”晴儿笑呵呵地看了我一眼:“要是觉得过意不去,那么,就陪我在厨房说话,好不好?”
“遵命!”我说。
“乖,真听话!”晴儿赞许地说了一声,一会又说:“哎呀,峰哥,我想啊,要是我们有了小娃娃,我想多攒钱,将来送孩子去国外学习深造,国内的教育水平,实在是不行……”
“嗯……从民族感情来说,我不同意你的说法,不过,从实事求是的角度来说,我赞同你的想法……”我说:“不过,这需要很多钱的……”
“是的,所以,我的脑子里还在转悠着办学校的事情呢……”晴儿说:“听来三说,最近政策卡的严,省里下文了,正在清查治理民办教育,暂时停止审批所有的民办教育学校,看来,我们要等等了……”
“哦……”我点点头:“我竟然还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咱们这段时间忙着结婚,都没关注这事,老三打听到的……”晴儿说:“实在不行,我再办个班,补习班,像以前那样,小规模的,打枪的不要,不引人注意,没人管,哈哈……”
“别了,小打小闹没意思,要弄就弄个大的,成规模成建制的,我支持你搞这个……”我说。
“哦……好啊,老公,你支持就好啊,只要你支持,我就敢干,我就想干,你就是我奋斗的不竭动力……”晴儿说:“有你的支持,我什么都敢干,就是辞职下海,我也敢……”
“什么?”我吓了一跳:“乖乖,你说什么?你要辞职下海?”
“别那么大惊小怪,嘻嘻,我这不是说说嘛,前提是你支持啊,嘻嘻……看你吓的……”晴儿笑呵呵地说:“目前,本人是木有这个想法的,跟着党干,多好啊,还能有免费的房子住,还能看病报销……要是辞职了,咱们那里能有这么好的房子住啊……”
“哦……”我松了口气。
“嘻嘻…….其实啊,就是真的辞职,也没什么可怕的,”晴儿又说:“我都想通了,这个铁饭碗,还多大的事啊,我这个老师,一辈子也就是老师了,一辈子也发不了财,你看看人家老三,没有铁饭碗,还不是一样逍遥自在,优哉游哉的,吃喝住,都不愁……当然,我说的是我当老师没出息,不包括你,你想从政,那么就另当别论了,你对这个国库粮,还是看的蛮重的哈……咱们老江家老许家光宗耀祖,就指望你喽……”
我笑了笑:“谁说你当老师没出息,一个女人,做大学老师,多好的职业啊,稳定,收入也不低,还有一年两个假期,又没有升学压力,上哪儿找这么好的工作,你可别动不动乱想了,老三赚钱多,那是老三的本事,什么本事吃什么饭,我们就没那本事,你想办个补习学校,我支持你,但是,并不指望你办成大规模的民办教育集团,你能忙里偷闲赚点外快,补贴家用,也就行了,你要是有想辞职的想法,我连这个学校也不让你办了……你给我老老实实在家里带着,老老实实上班去……”
“是,遵命,老公!”晴儿笑嘻嘻的看了我一眼:“俺听你的话还不行吗?”
我也笑了,不过,看晴儿嘻嘻哈哈的表情,总觉得她有些口服心不服,似乎还有别的想法。
我知道晴儿现在比以前有主见多了,虽然还没到很硬朗的程度,但是自己的心里也是有想法的。
想到这里,我的心里又有些隐隐不安。
不过,又想想,晴儿还不至于硬性和我对抗,违背我的想法,这么多年来,晴儿对我从来都是百依百顺的,过去如此,今后也一定会是如此。
这么想着,我的心又安稳下来。
一会,晴儿顺好了菜,看看时间到下午4点多了,开始点火炒菜。
虽然开着抽油烟机,可也仍然有炒菜的烟味,晴儿接着就撵我到客厅去,不要在这儿挨熏。
我去客厅躺在沙发上懒洋洋地看电视,不知不觉打起了瞌睡。
睡梦里,我心里突然恍恍惚惚涌起无尽的苦愁和酸楚,总感觉柳月那多情而忧郁的目光在我的脑海里晃动,总感觉柳月那深邃而疼爱的眼神看穿我的心洞。
我的心悸动着,苦楚着,无奈着,哭泣着……
蓦地,我醒了,一下子从沙发上坐起来,揉揉眼睛,知道这是一个梦,闻到厨房里菜香的味道,看到晴儿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看看时间,5点半多了。
外面的天色已经黑起来。
我突然有些失落。
我回到现实,走进厨房,晴儿已经弄好了几个熟菜,正在凉拌猪耳朵。
“睡醒了?峰哥,”晴儿头也不抬,继续忙乎,说:“看,我正在凉拌你的耳朵……嘻嘻……”
我抱住晴儿,不说话,就那么抱住……
晴儿也不说话,就那么顺从着我……
好一会儿,我松开晴儿。
晴儿转过身,看着我:“峰哥,怎么了?有心事?看你神色郁郁的……”
我微笑了下:“没有……刚才就是想抱抱你……突然这么想,就这么做了……”
晴儿眼里闪过感动和幸福,甜甜地笑着:“喜欢你从背后抱着我的感觉……”
我也笑了笑,觉得心情安定了一些。
我刚才是想从晴儿那里找到些许的安慰。
“峰哥,外面天黑了,天阴了,气风了,下雪了……”晴儿说。
“哦……”我扭头看着外面,透过厨房发出的灯光,我看到了飞速滑过的雪花,还听到了凄厉的北风的怪吼。
又是一个寒冷的冬季!我心里说着,突然想起了两年前的那个冬季,那个冬季也是如此的多雪而寒冷,那个冬季,我离开了晴儿,失去了柳月,沉沦在梅玲,苦痛在极度深寒……那个冬季,我失魂落魄地进入了大山,在大山里开始了灵魂的锻造和炼狱……
这个冬季依旧寒冷,可是,我却如此的温暖。
只是,我不知道,柳月的心里是否和我一样温暖。
我的脸上闪过一丝抽搐。
“怎么了?峰哥!”晴儿细心地看到了我的表情变化。
“哦……”我转过头,看着晴儿:“没什么,我想,他们应该快到了吧?”
“嗯……”晴儿看看表:“应该快了……”
“我去前面看看去!”说着,我去了阳台。
阳台上雪花飘飘,北风怒吼着挟裹着雪花疾驶而过,地上,已经是一片银白,路灯下的楼前空地,有几个孩子在打雪仗。
我整整地看着飞舞银蛇的夜空,看着银装素裹的大地,想着他们怎么来这里。
正在这时,我看到一辆普桑缓缓驶来,停在楼下的空地上,从车后座上下来几个人,正是柳月、柳建国和妮妮,接着,前面下来了兰姐和老三。
兰姐没有在学校,和老三一起的,一起接了柳月他们来的。
我站在阳台上,注视着路灯下的他们。
妮妮一下车就欢天喜地,又蹦又跳,带着防雪帽,穿着羽绒服,拉着柳建国,嘴里欢叫着:“舅舅,舅舅,妮妮要骑大马……”
“好来……”柳建国弯腰抱起妮妮,一用力,妮妮骑到了柳建国的脖子上。
“嗷嗷……”妮妮抱着柳建国的脑袋,高兴地叫着:“妈妈,妈妈,你看,我好高啊,比舅舅都高,比妈妈都高……雪花第一个先飘到我身上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