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自寻烦恼
又来了。
在查染坊那个案子时，她回房想休息，所以脱得只剩亵衣亵裤时被他看见，结果他脸红的一直在结巴。
昨日，她因为伤口完全没愈合的原因，连被子都没法盖，所以他就看见了她上身只穿着肚兜的样子，结果呢，他又害羞的不成样子，顿时让她觉得她完全没吃亏。
再来就是现在了，这次倒是没有结巴，不过从目前的温度来看，他的耳朵实在红的可疑。
“对了，你不是说是你发现我晕倒了，然后把我抱到高府的房间去休息的吗？既然是你发现的我，那之后上药也应该是你吧？既然是你给我上的药，那后来你看见我穿着害羞什么啊？”
那害羞的小样，差点就让她以为自己是个暴露狂，然后某天上街去调戏了一个小姑娘！
令以明听到苏若洵的问题，又深吸一口气，“我当时只顾着给你上药，并无多想，所以……”
“噢！”苏若洵惊得一下就坐直了，“你这么说是你后来看见时有些非分之想了！？”
“不…不是！”令以明又开始结巴了，苏若洵见状，憋着笑，板着脸，看他能说出什么来。
“我给你上药时就只担心着你的伤口，也顾不上你是穿的什么了，后来看见你时，见你穿着肚兜坐着，就突然记起那是不该看得，所以就…就……”
见令以明连话都说不出了，苏若洵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过她还是会给令以明留点尊严的，所以她是捂着嘴别过脸，尽量控制着自己的笑声。
等她笑完了，再转过头去看令以明，令以明已经恢复他面瘫的样子来了，苏若洵撑着头，大大方方的欣赏着诱人的男色。
好像这人也不是人格分裂啊，就是在这面瘫脸下隐藏的心思有点多，一不小心露出来了，就让她觉得不像是他而已。
在苏若洵刚有些困意时，令以明终于是写完了，等最后一页的墨水干了，他把书合上，在上头写下是什么案子后，起身走向一排排的书架，然后寻了个位置放上去。
“你写好也放好了，那能给我讲讲为什么不能抓高夫人了吧。”苏若洵见令以明放好了，立刻开口问。
令以明倚着书架子，垂眼看着苏若洵，“起火时她不让我靠近，可以是担心我的安危，以及不知道里头有人，可死在里面的人，如果高大人不承认是他杀得，那就只是个护主心切，却一不小心死在里头的小厮顾余凯。”
“姘头一说，只是我们的猜测，就如刚才高夫人对高大人所说的一样，滴血验亲只是荒唐事，那证明不了什么，你可以认为高夫人在其中做了许多手脚害死了她的姘头，也可以相信现在我们查了出来，有证据的事实。”
“你是想说让我别自寻烦恼吗？可是我们的猜测和高夫人的那些可疑行为是对的上的，她和你无亲无故的为什么会担心你的安危而不让你靠近，这说不通！”苏若洵皱着眉头，手紧紧地抓着书架子。
“起火时，她离开了她的住处有很长一段时间，在她出去时，除了她自己以外无人能证明里面有人，她有的是理由为她为什么不让我靠近而做解释，她不知道里面有人就是最好的理由。”
“再者，你觉得别人会不会信在几日内经历儿女离去的母亲，会有那个心思把一切算计的那么好？我们有什么证据说她离开她的住处，是因为算出来高大人会去纵火或是杀了她呢？这些都只是我们的猜测你明白吗？没有证据，猜测就只能是猜测。”
令以明看着似乎是明白了，但心情又更差了的苏若洵，不说话。
明白了就会更生气，这就是为什么他说，这样的话不适合在晚上说的原因。
“高夫人和高大人认识这么多年，猜出一些想法，不是难事。”苏若洵低着头，又道：“不过这也是我没有证据的猜测而已，除了你，我这么说出来，不会有任何人相信我的说法，毕竟…高夫人是个儿女离她而去，又没了丈夫的可怜人。”
“想明白了？”令以明抬起头，想揉揉苏若洵的头发，又放下手，“你先把这个案子想明白，再看这里的案子吧，你的想法不是错误的，但是你要清楚很多时候，我们都是无能为力。”
“知道了。”苏若洵抬起头，笑了一下，“我很会调节我自己的情绪，我不会因为别人的事而让我自己不高兴或是睡不着，谢谢你了，祝你好梦！”
话毕，苏若洵转身就走，下楼时，她先看了漆黑一片的一楼，再看一大半都陷入黑暗中的楼梯，正犹豫着，令以明拿着烛灯走到她身边，她看了看令以明，然后和令以明一同下楼。
在令以明拿出钥匙锁上录案阁的门时，苏若洵还很自然的接过了令以明递向她的烛灯。
“为什么要锁上呢？”在六扇门里的人都应该常来这看看不是吗？
“里面的东西都能有珍贵来形容，不能出查错，哪怕是里面的档案放的顺序错了，我都得花很长时间重新排好。”令以明拿过苏若洵的烛灯，道：“希望你能像你自己说的那样，不会因为别人的事情而难眠。”
苏若洵闻言抿着唇点了点头，慢慢的往房间的方向走去。
事实证明，她真没用因为高夫人一事而睡不着，不过是做了个噩梦，梦见上辈子看她不顺眼的那个孤儿院的老师戳着她的头，面目狰狞的告诉她，她不过是个被人抛弃的小孩，所以应该事事都顺着她们那些老师来，不该唱反调。
醒来后，苏若洵想了想自己的梦，又想了想高夫人，觉得有些相似。
她的老师就像是高大人，而抛弃她的父母则是高夫人，都算不出来谁更过分。
不过有区别的是老师打她是有人证物证的，而抛弃她的父母呢，连她这个被抛弃的都因为年纪太小而记不清到底是怎么样，就像高夫人一样，除了高夫人她自己，哪怕是被她害死的姘头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为什么死的。
真是充满负能量的一个梦……
苏若洵躺在床上，长呼了一口气，然后看见有人走到床边来，二话不说把她衣服脱下，然后给她翻了个面，“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你昨晚睡得很晚吗？你不是说你去茅厕而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