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嫡庶之争
长生一进来,纪王妃就激动地说:“好孩子,这下好了,宗室派去查证你身份的回来了,确认你千真万确就是我和王爷亲生的女儿,是我们淮安王府的嫡长女,从今往后,谁也不敢再欺负你了!从今天开始要真正改口啦,快过来见过父王和母妃,母妃带你们小两口回王府去!”
淮安王也高兴地说:“是啊,你母妃说的对,以后不许再生分了,明天父王带你进宫见皇后娘娘,皇上如果有空也会见你的,后天就要入宗谱,入了宗谱很快就要册封了,以后你就是淮安王府的嫡长女,看谁还敢不服!”
说完狠狠地瞪了金侧妃和安阳一眼,看来长生是听到了金侧妃刚才一番话,不知她心里做何感想?这是她第一次身份得到证实与亲人相见,是一桩喜事,却是在番情形下,让人心里如何能痛快?
长生神色平静,似是没有听见金侧妃的话,上前大大方方地喊了声:“父王!母妃!”就要下跪行大礼,明净着急地拉住她:“娘子跪不得!仔细身子!还是为夫替你多磕几个头吧!”
不等淮安王出声,纪王妃着急地说:“这孩子,全都是自己人,你有了身子,跪什么跪?还不快过来坐在母妃身边来!”
长生却坚决地说:“这是长生第一次以女儿的身份给父王和母妃行大礼,一定要跪!免得让人说长生没教养!”
说完不顾淮安王和纪王妃的反对,坚持拉着明净行了三跪九磕大礼,纪王妃含泪受了礼,却是担心的不得了,生怕长生有个闪失,淮安王又心疼又羞愧,狠狠地瞪了金侧妃一眼,若不是她们不容人,出口伤人被长生听见,她何至于怀着身子非要给自己的亲生父母行大礼吗?弄得自家骨肉比外人还生分。
金侧妃挑唆不成,反被淮安王迁怒,差点被一口气给憋死,偏偏长生走过来,装作不懂事的样子说:“父王,第一次正式见面,女儿该给金母妃行什么礼?”
淮安王见金侧妃步步相逼,处处出言相欺,而长生却举止大度有仪,言语对金侧妃满是敬意,更加气金侧妃妒忌小气不顾大局,没好气地说:“她不过一个妾室,哪里当得起你一个嫡长女的大礼!你有身子且先坐下,礼不行也罢!”
金侧妃差点气晕过去,安阳正欲发作,长生却恭恭敬敬地说:“父王虽是如此说,但长生不敢失仪!侧妃娘娘好歹是长生的庶母!”
说完礼数周全地朝金侧妃行了平礼:“长生一直流落在外,与亲人生疏,不懂王府规矩,难免有不周之处,还望金母妃多多包涵!”
按说金侧妃虽只是个贵妾,却是经皇家册封过的侧妃,自然不是一般的妾室可比,长生见她应行全礼,金侧妃只需侧过身受半礼就成,如今生被淮安王降成了平礼,也就是说以后长生在淮安王府和金侧妃是平起平坐的地位。
长生不等她发作出来,又屈身歉意地说:“刚才管家来传,长生知道父王和母妃来了,心里万分激动,长生盼这一刻已经很久,本要立即就过来,安阳郡主可能已给金母妃说过我有身孕的事,如今最是当不得饿,一饿就头晕目眩,生怕见了父王母妃一激动失态反让父王和母妃担心,只好再吃又两口菜方才过来给父王、母妃和金母妃行礼。金母妃也是生养过儿女的人,必是懂得这些的,还望金母妃见谅!”
说完轻盈盈福了身,看着长生仪态万方言谈谦和的样子,金侧妃一口气憋在心里,却怎么也发作不出来,淮安王更加看她不顺眼了,心想你也是生儿育女的人,又不是不知道女人家有孕的不方便,偏生还和长生过意不去,难得她一口一个母妃母妃的,你也当得起!
长生却已经走到安阳面前,有些羞怯和为难地看向淮安王说:“父王,女儿愚钝,不知该如何称呼郡主,按说她还是女儿的夫家大嫂!”
淮安王毫不犹豫地说:“她是你夫家大嫂不假,可你更是她娘家的嫡长姐,今天算是第一次见面,安阳,还不快过来给你大姐行礼!”
安阳自懂事以来,还是第一次被父王如此训斥,也是第一次看到母妃如此憋屈,本来早就要发作,却一直被金侧妃死死拉着,心里都快恨死长生了,见父王居然真的让自己给长生行礼,一腔怒火顿时发作,口不择言地骂道:“让我给她行礼?她算什么东西?一个来路不明的野女人,给我做丫头都嫌她下贱,居然让我尊她为嫡长姐,她也配!”
明净怒极,正欲上前理论,“啪”地一声,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安阳脸上,众人皆惊呆了,这可是淮王安平生第一次狠狠地打了安阳这块心头肉,虽然在场的大多数人都觉得安阳实在欠揍,却都没想她会真的挨揍。
“你太让父王失望了!整整一个下午我是怎么劝说你的?你又是怎么答应我的?她可是你嫡亲的姐姐,好不容易才回家了,你一口一个野女人,一个一个下贱,你怎可如此出言相欺你的亲姐姐?我平时惯你太过,竟让你不知天高地厚,不知人伦亲情,罢罢罢,你若不肯认这个姐姐,索性连我这个爹也不要认了!”
金侧妃这才清醒过来,看着安阳委屈惊慌莫名的样子,心疼极了,却不敢再造次,上前拿开安阳的手,看着她高高肿起的脸,泪如雨下:“王爷是她的亲爹,她惹怒了王爷,自然打得骂得,可王爷不该下手这么重呀,你看看,脸肿成啥了,王爷怎么下得了手呀!都是王爷平时太宠着惯坏了她,如今又受不了下重手打她,让妾身情何以堪呀!”
安阳“哇”地一声哭了,淮安王满脸的后悔和心疼,气恼地摔了摔手,想上前查看安阳脸上的掌痕,却当着众人面拉不下脸,一时间进退两难。
长生心里暗自冷笑,倒好象因为自己这个外人让淮安王的宠妾爱女受了多大委屈似的,看人家一家三口情深意重的样子,自己和母妃全成了多余的,难怪母妃这些年心灰意冷诸事不问。
她装作焦急的样子上前:“父王,快看看妹妹脸上的伤吧,可别打坏了她!她认不认我这个姐姐无所谓,切不可因此打伤了妹妹!快看看要不要传大夫来?”
淮安王这才好意思上前察看安阳脸上的伤情,心里暗暗感激长生善解人意,越发觉得安阳不懂事,金侧妃一看长生又得了好,心里更恨,脸上却愈发感激:“还是长生姑娘懂事!”
长生看着安阳狼狈的样子,心里很是解气,嘴上却谦虚着:“金母妃过奖了,安阳妹妹只是一时无法接受罢了,她会想通的,会认我这个姐姐的!”然后装作关心的样子查看安阳红肿的脸,安阳刚刚平息下去的怒火又燃起来:“谁要你假惺惺地关心?从小到大,父王一直视我为掌上明珠,从未说过我一句重话,更别说打我,都是因为你!”
说完伸手去推长生,一直在一旁小心呵护的明净眼疾手快,一把把长生拉到怀里,然后怒视着安阳:“因为你是我的大嫂我才忍让几分,要不然我就早对你不客气了!你这个女人心思怎么这么歹毒,明知长生有了身孕还动手推她!”
淮安王也看到刚才安阳想推长生,顿时觉得这个女儿太让她失望了,正待发作,金侧妃一看形势不对一把拉安阳朝纪王妃跪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姐姐见谅!安阳是你膝下长大的,姐姐深知她的性情,她一向深得姐姐和王爷疼爱,被惯得任性了些,哪里会有歹毒的心思去害自家姐妹?不过小孩子家担心王爷有了这个女儿就不疼她了,所以说些气话罢了,推长生也不过是无心之举,姐姐是她的嫡母,她有不对的地方,尽可打得骂得,千万不可当真!”
纪王妃一看金侧妃又使出以往在府里惯用的、无往不胜的手段,顿时气得说:“好好好,你们闹腾吧,不过是我女儿回家这点事,看你们能闹成什么样!”
长生暗赞金侧妃就是厉害,在关键时候反应够快,轻轻几句化解了所有的尴尬和不是,安阳的嫉恨和歹毒成了小孩子家争宠,纪王妃是不得不咽下这口气了,要不然就是跟晚辈过不去,自己刚认下这个爹,还没取得他真正的信任和喜爱,可别什么好处都没得到,先给娘亲带了灾。
她上前使劲拉金侧妃起来,诚惶诚恐地说:“金母妃,你这是做什么?不过是长生的身份得到证实,在外流落多年有幸认祖归宗而已,本来还以为一件幸事,却没想到让金母妃和妹妹受了这么多委屈!妹妹推长生本是无心之举却让大家如此误会她,原来都是长生的不是,只顾着自己高兴,却没有顾及金母妃和妹妹的感受,若是因为长生影响一家和睦,那就是天大的罪过,这个亲不认也罢,反正长生这么多年在外流落惯了,多大的苦都能吃!”
淮安王的怒气再次被成功挑起:“本王且看谁敢拦着不许本王的女儿认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