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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三章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 惑乱天下, 嫡女略轻狂 - 晴无衣

第四百三十三章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孟遥岑带的钱并不多,交了两个月的房租之后就所剩无几,只够两人接下来半个月的开销,他不得不出去找谋生的手段。

等他真的迈出那道门之后才发现,生活比他想象中要难得多的多。

他自以为的文治武功,放在普通人的生活中就是个屁。

孟遥岑之前所谓的“文武双全”,其实更多的是别人看在他爹和平南侯府的份上吹捧出来的,实际上会些拳脚就觉得天下都是你的,只能说太年轻了。

你认字是吧,百无一用是书生有没有听过?。

你会武艺是吧,码头的麻包能扛起来不?

刚开始的时候孟夫人还会偷偷接济他们,不过很快就被孟将军发现,他当时就下了死命令,要是孟夫人再敢接济他们,就也滚出孟家去陪她儿子。

再加上大理人人都知道他是得罪了平南侯府才落得这么一个下场,本来称兄道弟的朋友各个避之不及。

于是再也没人敢伸手帮他。

孟遥岑没日没夜的出去找活儿干,发现自己原本引以为傲的东西在现实面前不堪一击,谁都不想雇个目下无尘的大少爷成天供着,所以孟遥岑便也找不到谋生的手段。

如此过了小半个月,他才勉强得了个账房先生的活儿,一年的辛苦钱还比不上原先一顿饭的花销。

而且身体上的苦痛更是比不过心灵的折磨,每天在外面累得要死要活,回到家中还要面对玥儿的抱怨。

玥儿心中也是苦啊,她本想着孟家要不了两天就能把孟遥岑接回去,结果现在看来孟将军他们像是在玩真的,真的把孟遥岑赶出来了!

这就让她受不了了。

原来在孟家的时候,她作为孟遥岑的贴身丫鬟兼通房丫鬟,每天要做的事儿就是变着方子让他开心,至多也就是斟个茶倒个水,连平日的清扫工作都不用她做,更遑论重活儿了。

自从跟孟遥岑出来以后,她怀着身孕还只能用凉水洗脸,竟然要自己倒马桶,还要劈柴做饭……她一样都忍受不了。

本来不沾阳春水的十指也变得粗糙,这里没有蚊帐,没有香膏,就连打水洗澡都要自己动手。

玥儿这样过了半个多月后再也忍受不了,开始嫌弃孟遥岑没本事,他这才发觉宠爱了那么多年的女人竟然变得这么陌生。

两人开始频繁的爆发争吵,几乎都是柴米油盐的小事儿,而且让孟遥岑不满的是,似乎近来有个富商看上了玥儿,每每派人来家中骚扰。

士农工商,依照他原来的身份,定是不屑于看这些商人一眼的,在他眼中就是一群哈巴狗。

可褪去天之骄子的光环,原来的铜臭成了他不可触及的痛,而那商人眼中露出的不屑更是刺痛着他本就不剩多少的自尊。

孟遥岑就这样心情郁结又每日操劳,要不了多久就卧病在床,高烧不退。

他迷迷糊糊的只觉得嘴巴干裂难忍,肚子也饿的再也受不住,便唤玥儿想让她给自己倒杯水。

奈何喊了很久都没人理会,孟遥岑挣扎着下床,跌跌撞撞的往外走去,看见的场景却让他只觉得自己定是烧的迷糊了。

原本的家虽然贫穷,却还是置办了些家当的,现在却真真能用“家徒四壁”来形容,整个家里除了他躺的那张床,竟是什么都没了。

孟遥岑忍着天旋地转敲开了邻居家的门,一问才知道是玥儿趁着他重病,将屋子里仅剩的那些个东西都卖给了邻里,拿着那点钱跟富商跑了,做了人家的第五房小妾。

她将家中的东西卖了个彻底,从大件的桌椅到小件的茶瓶一个都没放过,连孟遥岑从家中带来衣服都被卖了。

他如今已是孑然一身,除了身上穿着的衣服,什么都没了,袖口中仅有的几个铜板都被玥儿搜刮走了。

邻居还告诉孟遥岑,那富商不想帮别人养孩子,玥儿为了讨好他,自己买了堕胎药打掉了腹中的骨肉。

孟遥岑顿时崩溃了。

这样的生活对他已经是磨难,他为了她抛弃金尊玉贵的身份,抛弃身份贵重的未婚妻,抛弃将军之子的锦绣前程跑来当一个账房先生,生生折掉一身骄傲,低三下四的只为饱腹。

可谁能想到最后偏偏是玥儿在他最艰难的时候抛弃了他。

他最终拖着病体跪在了孟府的大门前,祈求父母的原谅。

这些话传回苏婵耳朵里的时候,她怔了一下,而后便微微叹息一声。

“不想去看看他现在的落魄模样?”慕青璃在旁边品了口今年新上的碧螺春。

苏婵摇了摇头:“他经历了这么多已经够可怜了,我不想再落井下石,从此他有他的生活,我有我的,大家互相不干扰就是了,我也算是……释然了。”

慕青璃浅浅一笑。

苏婵果然还是苏婵,并没有因此染上仇恨。

这样也是极好的,每个人都有自己活下去的方式,慕青璃瑕疵必报,但她不会要求身边的人都学她的狠辣。

只要幸福就好。

“倒是青璃姐姐,你手腕上的伤没事了吧?”苏婵看向她的手腕,“这几日哥哥送去的药膏你有没有按时涂抹,可千万不能留下伤疤。”

慕青璃挽起袖子,露出半边皓腕:“你瞧,已经都好了。”

她手腕上只有两个很淡的疤痕,过不了多久就会彻底淡去了。

本想着在玥儿身上动动手脚让她过得更惨些,最后一想也算了。

贱人自有天收,那种货色的人还不值得她费心思出手。

如今已经是初秋,温度慢慢降了下来,四处一片秋高气爽。

慕青璃看着苏婵回复了精神,就提议四处去玩玩,毕竟她再待一个多月就要回去了,这一走怕是此生都没有机会再回来,总是要玩的尽兴些的好。

苏家人显然也是这么想的,苏听南特意派了车带着这三个丫头四处疯玩,有时候他自己都会抽出空来一尽地主之谊,有了他的保驾护航,众人自然也不必担心安全问题。

苏婵常常开玩笑的与慕青璃说,她一来自己都要失宠了,原来大哥整天忙得连家都很少回,怎么可能会带她们出来玩。

她自己这么说,心里也明白苏家人对慕青璃,或者说对姑姑苏菀有着亏欠心思。

而且仔细想去,慕青璃也委实让人心疼。

分明是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年纪,考虑事情已是万分老练,可见这种阴谋阳策没少面对。

苏婵心疼慕青璃这个姐姐,对她也是极好,苏菡为人也随和,三人的感情自然更好。

苏听南带她们出去转了两天就回去忙公事了,慕青璃三人继续成天在大理周遭四处游玩,或者就是买些女儿家的首饰头面。

某天苏婵提议说城南新开了家聚湘楼,里面的几道招牌菜着实好吃,不妨去吃吃看。

慕青璃自然没什么意见,三人架了一辆马车就赶了过去。

因为不是饭点,那聚湘楼里人倒是不多,她们要了一间雅间就往楼上走去。

哪知上到一半的时候,正好遇见个喝的醉醺醺的醉汉往下走,便堵在了一处。

慕青璃走在最前面,整好和那人面对面碰上,便侧过身去准备让他先过去,那醉汉醉眼朦胧的抬起头,发现一张天仙般的脸出现在自己面前。

“呵呵,好……好漂亮的女人,跟我回家做媳妇……”他说着就朝慕青璃伸出手去。

慕青璃闪身避开,眉眼间有着些许厌恶:“你认错人了。”她倒是不反对男人喝酒,但最不喜欢喝醉了耍酒疯,尤其还是带着一嘴的酒臭与她说话。

那男人却没有丝毫自觉,他可能都没明白慕青璃话中的意思,整个人就朝着她扑来。

“呦呦呦这位客官。”小二见状立刻上前笑眯眯的将他拦下,“小的这就在外面帮您找辆车送您回去,您跟我来。”

他口中这么说着,额头上一滴汗水已经流了下来。

就算这家店是新开的,他也认识苏家的两位大小姐,能与她们俩并肩走的就只有京城来的宁嫣郡君。

今日这醉汉懵懵懂懂的怕是要惹祸上身,为了避免到时候殃及池鱼祸害了自家店铺,还是趁早救他一命的好。

谁知那醉汉却不领情,一把将小二推开:“滚——老子的事情哪里轮得到你插嘴!”

小二冷不防被他推了一把,眼看整个人都要从楼梯栽下去。

电光火石之间,一个人身如鬼魅般忽然出现,拖出小二哥的身体免得他摔倒,同时欺身上前,将那醉汉举起来直接从楼梯上扔了下去。

“咚!”醉汉落地的时候,整个酒楼好像都颤抖了一下。

慕青璃伸头看去,之间那醉汉痛的鼻子眼睛都皱在了一起,不过扔他的人显然只是想让他吃点皮肉之苦,没打算要他的命,所以是让他屁股先着地的,所以也就是皮外伤。

安流风掸了掸袖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对慕青璃一笑:“主子恭候已久,三位小姐请。”

苏婵并不认识安流风,下意识的开口:“你——”

“多谢。”慕青璃打断苏婵,跟着安流风往楼上走去。

苏婵和苏菡虽然一头雾水,但她们知道慕青璃向来都有打算,便也跟在她后面一起走了上去。

安流风带着慕青璃等人走进了一间包厢,她毫无意外的看见了墨凤祈。

“逍王世子?”苏婵愣住了,“您怎么会在此处?”

她几年前见过墨凤祈,对他那双紫眸记忆尤深,不过两人已经多年未见,甚至苏婵都不晓得墨凤祈已经来了大理。

“苏小姐。”墨凤祈对苏婵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而后就将目光落在慕青璃身上。

苏婵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看着墨凤祈看向慕青璃,还一脸天真的说:“世子,这是我表姐宁嫣郡君,就是京城四大世家慕家的嫡女。”

青璃姐姐和逍王世子都来自京城,二人应该见过。

慕青璃嘴角一抽,只觉得被苏婵的天真打败了,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墨凤祈也没说话的意思,从慕青璃走进来他就没注意到别的地方。

苏婵还在傻乎乎的笑着,笑着笑着就觉得哪里好像不对。

“我跟世子……相识已久。”慕青璃想了半天,终是干巴巴的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苏婵眨了眨眼睛,像是没理解这里的状况。

慕青璃正不知道如何解释,便被墨凤祈一把锢住腰身,搂在自己怀中。

“你做什么!”苏婵本能的大叫一声,“你快点放开青璃姐姐!”

苏菡倒是看出了几分门道,拦下了险些暴走的苏婵,但自己眼睛里也是不可置信。

“今晚之前。”墨凤祈扔下这四个字就带着慕青璃从窗户跳了下去,苏婵惊呼一声跑过去看,只见到两人共乘着一匹马儿扬蹄而去。

“这逍王世子太过分了,怎么当着我们的面儿就掳人!”苏婵气的火冒三丈,“我这就回家告诉大哥!”

苏婵要走,却被门口的安流风拦了下来。

“苏大小姐诶,您还看不出来吗?”安流风好气又好笑的说道,“宁嫣郡君和我家世子两情相悦,两人今日本就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打算偷偷溜出去玩的。您要是和郡君的感情好理应帮着她遮掩,怎么还打算回家告状呢,这不是给郡君找麻烦吗?”

苏婵傻了眼:“两情相悦?青璃姐姐和逍王世子?”

安流风点了点头。

苏婵只觉得自己被一道雷劈中。

她虽然和墨凤祈不熟,也知道他不近女色,这几乎是大楚人都知道的一点。

不过因为墨凤祈实在太过传奇,战神之威名声赫赫,在大楚民众的心中等同于神祗般的存在,所以倒没人说什么难听的话,只觉得是那些庸脂俗粉配不上他。

怎么这个活在传说中的人会跟青璃姐姐“两情相悦”了?

苏婵一把拽住安流风:“你把事情的原委说出来,一字不落的说清楚!”

……

马儿一路狂奔,慕青璃只能听到耳边呼呼的风声。

这次墨凤祈将她放在了前面,他从后面搂住她,因为风太大,慕青璃只能侧过身子将脸埋在他的怀里。

“咱们去哪儿?”她很大声的问道,声音在风中被吹得变了形。

墨凤祈一把将马儿勒住,慕青璃猝不及防之下猛地撞到了他的胸口,捂着脑袋呼痛。

墨凤祈低下头来看她,想了想还是将她手掰开,只见她额头真的红了一大块。

他眉头轻皱,修长的手指摁在她的额头上,不轻不重的揉着她的脑袋。

“怎么又跑的这么快?”慕青璃低声嘟囔,“下次都不敢跟你坐一匹马了。”

“疼?”墨凤祈问道。

“当然疼。”她睁着一双明眸瞪他,“你身体硬邦邦的,每次撞的人痛死了。”

墨凤祈停下手,顿了一下后将手拿开,轻轻的对着慕青璃撞着的地方吹了口气。

她本来就是随口一说,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有模有样的吹气,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慕青璃。”墨凤祈怎会不知道她是在笑他,脸一下板了起来。

“好了好了,我不笑了还不成么。”慕青璃见好就收,窝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他怀里,“可是你又怎么了嘛,这么多天没见人,一见面怎的又生气了?”

虽然他什么都没说,慕青璃还是能看出他心情不好。

墨凤祈没有说话,直到慕青璃又催促了一遍。

他忽然伸出胳膊将她拦在怀中,将脸埋在她的颈窝,声音不乏郁闷的说道:“我又不是见不得人。”

她对着自己表妹都不说两人的关系,更别提旁人。

现在全世界的人都不知道他们俩的关系,想到这一点就让他万分不悦。

慕青璃怎的都没想到会是这个理由,墨凤祈平日里做事万分稳妥,这下却像个小孩子一样计较这些。

“我也不是有意瞒着她,只是婵妹妹从头到尾都不知道你来了云南,这让我从何说起。”慕青璃反手抱住他,柔声说道,“而且你我又没婚约,在世人眼中多少都有些离经叛道,我虽然不在乎,但她们俩都是循着规矩长大的,你叫她们怎么接受的了。”

最重要的是墨凤祈出现的太突然,慕青璃连措辞都没有想过。

墨凤祈没再说话,不过气息稳了很多。

“想我吗?”这些天不见她,他挠心挠肺的想,这丫头却过得很是潇洒,每日与苏家的两个姑娘吃喝玩累的,怕是一点儿都没有想到他。

“想。”慕青璃乖乖说道。

她是很想他。

这少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便在她心中钻出了个洞住了下来,怎么赶都赶不走。

墨凤祈听她回答的这般干脆,便露出个颠倒众生的笑容来,可惜慕青璃被他抱着看不见。

两人这样抱了好久,他才放开了她,马儿慢悠悠的朝前而去。

慕青璃这才发现两人已经到了野外,周遭全是农田,一个人都没有,不过也正因为这样,景色很是漂亮。

慕青璃靠在他怀中四处看着,口中忽然感叹道:“大理太好了,真的很不想回去。”

这地方山明水秀,更重要的是没有那么多的阴谋诡计,又不会涉及到皇权斗争,在这里常住下去嫁人生子,时不时的和夫君出来散散心,该是多美的事情。

至少不像是京城,每说一个字都要再三思量,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让人利用了去。

墨凤祈没有说话,却明白她心中的想法。

他有时候也有一样的想法,宁可留在边关也不想回京城,只因回去的每一步都需要步步为营,每一天都是为了活着而活着。

“凤祈。”慕青璃喊他,“我有些事想问你。”

此事压在她心中已经太久了,每次想开口都被自己憋了回去,因为不想坏了两人的气氛,但如今快要回去,就不得不问了。

“好。”他已是知道她要问什么。

慕青璃深吸一口气:“凤祈,你与我说句实话,太子那边你是怎么打算的?”

这是两人在一起最大的阻碍。

慕青璃不知道逍王爷的想法,也不知道墨凤祈的打算,只是他答应过这不会成为两人之间的负担,她就信他。

“我来云南之前便与父王说过此事。”墨凤祈缓缓开口说道,听得慕青璃心跟着提了起来。

“逍王府不会再参与任何一个皇子的斗争,直到陛下亲口说出要谁继位。”

墨凤祈这段话让慕青璃瞪大眼睛。

她怎么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就算这是他亲口所说。

前世的时候,慕青璃亲眼见到逍王府对太子的中心,完全是应了那句“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墨凤祈更是用自己的命换了太子的。

她本以为这一世也是一样,谁想到逍王竟然放弃了太子!

看出了她的震惊,墨凤祈低声解释道:“青璃,逍王府忠于的,只是坐在皇位上的那个人。”

首先,只有你踢开所有的挡路虎爬到皇帝的位置上,你才有资格得到逍王府的效忠。

“可是……”慕青璃只觉得自己脑子有些乱,“你们不一直都是支持太子的吗?”

“那是因为这一代中只有太子有继承权。”墨凤祈声音淡淡,“太子既是长子又是嫡子,陛下对他也颇为信任,早早的就将他立为储君,我们没有不效忠的理由。”

“但是皇家一直将嫡庶看的很淡,自古以来嫡子继位的皇子反而不多,我父王只是遵照陛下的意思,在太子变成皇帝之前,他完全有权利放弃对太子的追随。”

其实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墨凤祈没有说出来,就是太子在明知道慕青璃是墨凤祈命定之人的前提下还想着将她送给皇帝,这个做法惹怒了逍王爷。

逍王爷就墨凤祈一个儿子,他可以忍受墨凤祈为了皇家尽忠而死在战场上,却不能容忍他被自己一直效忠着的人当做一颗若有若无的棋子,用处不大了就随手抛弃。

逍王再怎么忠心也是有脾气的,太子近日的举动着实让他愠怒,于是便和永定伯府一同沉寂下来,表明不再插手皇位之事。

可这段话却是不方便对慕青璃说的,墨凤祈现在还不想她知道“命定之人”这件事,他娶慕青璃只是因为喜欢她,不想让这段感情夹杂了怀疑和其他。

慕青璃听得恍然大悟。

若是将皇位之争看成丛林法则,皇帝是狮子王,而皇子们都是一群小狮子。

逍王爷就是森林的执法者,只认准狮子王这个位置,谁能上来就听谁的话。可是现在有个小狮子最为强壮,出身也是最好的,还得了狮子王的喜欢,似乎已经被钦点了。

那逍王府提前效忠也未尝不可,但这小狮子惹了他的不快,他不管也就不管了。

唯一的问题就是太子究竟做了什么,让逍王府下了这么大的决心。

难道是颜十一?

慕青璃总觉得这个理由有些说不过去,不过她也没有再问,生怕涉及逍王府的辛秘,问出来让墨凤祈为难。

总之,慕青璃知道墨家不用再完全效忠太子的时候还是大大的松了口气,至少他们之间最大的问题已经消失了。

知道了这一点的慕青璃心情愉悦,勾下墨凤祈的脖子就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胡闹。”他口中虽然是这么说的,嘴角却是勾起。

慕青璃扯了扯他的发丝:“现在知道说我胡闹了,你今儿将我从那两个妹妹身边强行拉走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说谁是胡闹的?你倒是好了,等下我回去要怎么跟她们俩交代?”

想想都让人头疼。

墨凤祈淡淡道:“你与我一起走,便不需要交代了。”

慕青璃闻言戳了下他:“想得美,你竟还想着拐带良家妇女,我外公和舅舅他们明日就能杀过去要人。”

两人说着话,任由温柔的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就这样相互依偎的前进着。

时间静好,只是到底不敢耽误太久,慕青璃想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催着墨凤祈将她送回酒楼去跟苏婵她们会和。

墨凤祈应了一声。

“对了。”慕青璃忽然想起一事,“那个母蛊还在我那儿放着呢,巫姒她还活着呢吧?”

这几天她被平南侯府保护的很好,大苗寨也被层层监视,慕青璃的生活中完全没有苗人的消息,她差点都将这事儿给忘了。

“还活着。”墨凤祈对“巫姒”这两个字殊无好感,听见慕青璃问了,就回了这三个字。

还活着,那也就是说活得不好喽?

活得不好她就放心了。

不过慕青璃还是颇为好奇的,至少她自己就是蛊虫的受害人,知道那玩意发作起来痛的多撕心裂肺。

当初她只是中了一个蛊虫就生不如死的,巫姒的身上那么多子蛊,真不晓得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墨凤祈听了她的问题倒不觉得奇怪:“苗家好多东西是你没有接触过得,虽然没了母蛊,却能有不少缓解疼痛的东西,她受的罪不会比你当初受到的更多。不过母蛊是唯一解除的办法,我们将母蛊带走了,巫姒此生都会受着子蛊带来的痛苦。”

慕青璃听了他的话只觉得可惜。

本想着痛死那女人,看她以后还敢不敢打墨凤祈的主意,哪知道她受到的痛苦还是有限的。

“那他们不得跟疯了一样的找母蛊,我这些天倒是没见到来头母蛊的人。”慕青璃撇了撇嘴,“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回去就将母蛊毁了,让她就这么痛一辈子去吧。”

有的人脑子不好,被蛊虫天天咬上一顿就好了。

“随便,反正也没什么用了。”墨凤祈回答道,“他们倒是想找,不过平南侯已经说过了,若是再有一次骚扰到你,整个大楚的军队会直接将苗寨踏平,没有任何缓和商量的余地。大寨主的顾忌在这里,便也只能让巫姒忍着了。”

还有就是他们一直以为蛊虫在墨凤祈这里。

在苗人眼中这东西至关重要,可以说是无上的宝物,所以他们绝的墨凤祈会保存在自己这里,不会丢给没有武功的慕青璃。

可不管的墨凤祈还是慕青璃都没将这蛊虫当回事儿过。

它一解了慕青璃身上的子蛊,对他们而言就成了一无是处的东西,墨凤祈就是留给了慕青璃,怎么处理随她喜欢。

慕青璃没再多问巫姒的事情,反正知道那女人过得不好,她也就放心了。

远远的看见酒楼的轮廓,她拉了拉他的袖子:“你就送我到这里吧,她们俩今儿都被你那举动吓得不轻,还是不要过去了,免得被当做登徒子。”

墨凤祈于是将她从马上抱了下来,慕青璃都准备走了又从后面拉住她:“什么时候再出来?”

他竟是还想天天这般?

慕青璃嗔了他一眼:“你倒是还上瘾了,我怎么好意思和两个妹妹开口说,要她们每天出来给我遮掩的。再者明日开始我也不打算出来的,走之前还有好多东西要整理,还要帮着霜儿她们收拾呢。”

墨凤祈自然是不舍得。

两人又说了会子话,慕青璃才戴好斗笠,从酒楼的后门进去回到了苏婵她们所在的屋子,还没进门就看见安流风尽职尽责的守在那里。

安流风瞧着慕青璃回来,露出一口大白牙:“宁嫣郡君,您回来了?”

瞧郡君面如桃花的样子,就知道他家世子必然很“努力”。

之前自己三番两次坏了世子和宁嫣郡君的好事儿,这下算是将功补过了,给两人创造了足够的时间与机会。

嗯,这才是一个好侍卫应该做的事情嘛。

安流风这么想着,心情说不出的澎湃,笑的嘴巴都要裂到了耳朵边上,看的慕青璃大大的翻了个白眼。

“安侍卫。”她皮笑肉不笑的的喊道。

“小人在。”安流风可没忘记慕青璃的报复之心有多强,立刻绷直了身体行礼。

慕青璃看着他但笑不语,眼中颇多深意,看的安流风更慌。

“宁……宁嫣郡君。”安流风最后实在受不了了,大大的咽了下口水,“您有事吩咐就是。”

等等,世子没提前跟他说要不要准备避子汤!

安流风猛地想了起来。

虽然慕青璃一定会是正妃,但总不能未婚先孕,世子定是将这一茬给忘了,就是可惜不能在明年见到小少爷了。

安流风心中有些可惜,面上做出了“我都懂”的神情:“宁嫣郡君您放心,小的这就让人去准备,定是要找那不伤身体的,熬好了之后给您送过去。”

……啥?

慕青璃一头雾水,不过看见安流风闪闪烁烁的眼神后还是了然。

啊呸。

她拼了老命才没有朝着安流风一拳打过去。

她就不懂了,墨凤祈那么清风朗朗的一个人,怎么身边有个这么污的侍卫,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慕青璃挤出一个很扭曲的笑容:“安侍卫,那就辛苦你了。”

这次回去的路上,她也该给小黑找个窝和饲养员了。

安流风不知道这两句话就注定了未来几个月的黑暗生活,还挠了挠头:“宁嫣郡君客气了,您跟世子‘幸福’就行了。”他还刻意咬重了这两个字。

慕青璃觉得自己再跟他说下去非要气死,再也不看他一眼,伸手拉开了包厢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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