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一八章 重返卢茨克?(中)
格瑞特卡从特拉夫金的话中,听出他有意让罗森贝格也了解这次行动的内幕,不禁心里一动。等特拉夫金说完后,他便主动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少校,假如要想从上尉那里得到合理的建议,我觉得让他知道这次行动的真实目的,是完全有必要的。”
“我们已经针对如何进入银行的方式,进行过反复的讨论。”文物专家扭头看了特拉夫金一眼后,接着说道:“除了少校所说的三种方式外,我想不出有其它的办法,可以混进银行。格瑞特卡少尉,难道您就这么肯定,认为罗森贝格上尉只要了解了我们要执行的任务,就能给我们提出一个更加完美的计划吗?”
文物专家的话,让特拉夫金迟疑了片刻,但他很快便下定了决心。他轻轻地在桌上敲了两下,等格瑞特卡他们的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身上,这才说道:“行了,别再争论了。我觉得应该让罗森贝格上尉了解真相,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更好地配合我们完成任务。”
见特拉夫金已表了态,文物专家也不好再反对,只能小声嘟囔:“没有向上级请示,就随便将我们要执行的任务,告诉别人,这真的合适吗?”
“专家同志,”特拉夫金礼貌地对他说:“上级让罗森贝格上尉配合我们行动,假如他不了解内情的话,还怎么配合我们?”
“可是我们的这项任务,知道的人越多,泄密的可能就越大。”文物专家不服气地反驳说,“要是因为泄密,导致任务失败,这个责任谁负得起?”
“放心吧,专家同志。”特拉夫金继续耐着性子说:“罗森贝格上尉是一名很优秀的军事指挥员,我相信他应该懂得保守机密的。”
过了一会儿,罗森贝格从外面走了进来,向特拉夫金报告说:“少校同志,我派了八名战士,去寻找您所说的那个山洞。他们穿的都是我军的制服,相信不会和留守在山洞里的同志发生误会。”
“上尉,您来得真好,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您。”特拉夫金郑重其事地对罗森贝格说道:“我打算将我们这次执行的任务的具体内容告诉您。”
哪知道罗森贝格听到他这么说,居然连连摆手:“算了,少校同志,我的级别不够,这样重要的秘密还是别告诉我。反正不管怎么说,我都会配合您完成好这次的任务。”
格瑞特卡看出罗森贝格有顾忌,连忙插嘴说:“上尉同志,我们现在遇到了一点麻烦,需要您的帮忙,所以让您知道这次任务的实际情况,有利于您为我们提供有利的帮助。”
听到格瑞特卡这么说,罗森贝格乖乖地闭上了嘴,耐心地听特拉夫金讲解他们所接受的任务。等特拉夫金说完他的三个行动方案后,罗森贝格皱着眉头想了想,然后反问道:“少校同志,如果我没有理解错误的话,您只是想知道存放在银行里的文物,是不是你们要找的琥珀屋吧?”
“没错,是这样的。”特拉夫金有些尴尬地说:“目前为止,我也只能想到这三种进入银行的办法。但很可惜,任何一种方法都有不完善的地方,所以我将我们所执行的任务如实地告诉您,就是希望能从您那里得到一些有用的帮助。”
“如果要搞清楚银行里存放的文物,究竟是不是琥珀屋。”罗森贝格慢条斯理又石破天惊地说道:“不见得非要进入银行。我们就算再银行外面,也同样有机会搞清楚,琥珀屋是否被德国人存放在银行里。”
本来特拉夫金他们正在绞尽脑汁考虑如何混入银行,去完成自己的任务。没想到现在罗森贝格却轻描淡写地说,不用进银行,也能搞清楚要找的东西是否在银行呢。三人睁大了眼睛盯着罗森贝格,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过了好一阵,喉咙发干、舌头打结的特拉夫金才艰难地问道:“上尉同志,如果我们不进入银行的话,那怎么可能搞清楚我们要找的东西,是否存放在银行里呢?”
“少校同志,虽然在文物方面,我是不折不扣的外行。但我认为既然是这么珍贵的文物,德国人不可能把它们丢在银行里以后,就不闻不问了。您说对吗?”等到特拉夫金点头表示认可这个观点时,他才继续往下说:“德国人肯定会定期找专家去检查和维护这些文物,我们只要待在银行外面,看到有专家从里面出来后,再从这些人的身上入手,就可以完成我们的任务。”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罗森贝格的话刚说完,格瑞特卡便拍案叫绝:“上尉同志,您考虑得真是太周到了,我看这个方法行得通。”他侧着脸望着特拉夫金说,“少校同志,我的部队以前也去看管过文物,的确是每隔两三天,就会请到底的文物专家来检查一次,拗口文物有没有损坏的情况。假如不是听上尉这么说,我还没想起这件事呢。”
特拉夫金原本对罗森贝格的这种提法,还多少有些持怀疑态度,但等格瑞特卡予以证明后,他心中的怀疑便顿时烟消云散。他想了想,然后说道:“可是我们不知道专家什么时候会去银行,总不能在银行外面无休止的等下去吧,这样很容易被银行的守卫发现的。”
“反正不是今天就是明天,我们得去碰碰运气。”格瑞特卡抬手看了看表,然后催促道:“少校同志,我们该出发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专家检查完文物后,通常在中午一点左右离开银行,我们现在赶过去,没准还来得及。”
三人立即向罗森贝格告别,骑上摩托车沿着来的道路,朝着卢茨克快速驶去。
半个小时以后,三人顺利地进入了卢茨克。他们在距离银行不远的一栋建筑物旁停下后,特拉夫金抬手看了看时间,然后小声地说道:“现在快十二点,如果今天德国人请了文物专家进银行,想必还没有出来。”
坐在跨斗里的文物专家朝银行的方向看了看,有些怀疑地说:“少校,我们在这里,真的能等到德国人的专家从里面出来吗?”
“专家同志,不要说话。”格瑞特卡左右张望了一下,然后好心地提醒文物专家:“小心隔墙有耳,要是有人听到我们说俄语,偷偷去向德国人报告,那么我们就全完蛋了。”
文物专家哼了一声,然后乖乖地闭上了嘴,也和特拉夫金他们两人一样,用警惕的目光盯着银行的出口。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可银行的门口除了几个站岗的士兵外,根本就没有人进出。见到这种情况,文物专家又有些沉不住气了,他低声地问特拉夫金:“少校,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直没人进出,难道我们的判断是错误的?”
“不要着急,”特拉夫金头也不回地说道:“我们本来就是在碰运气,今天如果没有的话,我们明天再来,总会有机会遇到的。”
他的话刚说完,银行的大门里便走出了一个人。看到这位穿着黑色呢子大衣,戴着一顶礼帽,腋下夹着个公务包,戴着黑框眼镜的中年人,文物专家顿时兴奋了起来:“少校,您瞧,来了来了,这个应该就是德国人……”
“嘘,安静,专家同志。”特拉夫金及时地指着他继续往下说,“不要得意忘形。”
中年人出门后,用右手抬起礼帽,冲着大门旁的的德国兵打了个招呼,然后重新戴好礼帽,沿着台阶走了下来。当他下完最后一级台阶时,一名原本靠在摩托车上无所事事的德国兵立即迎了过去,点头哈腰地冲对方说着什么。只见中年人摆了摆手,然后便独自沿着街道朝城市的南面走去。
“少尉,我们要搞清这个人是谁,住在什么地方。”特拉夫金说着,就打算发动摩托车跟上去,但却被格瑞特卡阻止了。
“少尉,如果我们不追上去的话,待会儿就找不到他了。”见格瑞特卡阻止自己发动摩托车,特拉夫金着急地说道:“那样的话,我们的努力就白费了。”
“放心吧,他跑不了。”格瑞特卡脸上带着微笑,信心十足地说:“我这就去打听他是谁,家住在什么地方。”说完,便发动了摩托车,朝着银行驶去。
“见鬼,他要做什么?”看到格瑞特卡独自驾驶着摩托车,朝银行那里驶去,坐在跨斗里的文物专家被吓得魂不附体,他战战兢兢地问特拉夫金:“少校,他不会向德国人出卖我们吧?”
“放心吧,专家同志。”虽然特拉夫金不知道格瑞特卡为什么读者去银行,但心里明白他是绝对不会出卖自己的,因此安慰专家说:“他不会出卖我们的。”
“可是、可是,”文物专家指着格瑞特卡的背影说道:“他为什么要独自开车去银行呢?”
“不要着急,再过一会儿,就会真相大白的。”特拉夫金虽然此刻的底气有些不足,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等他回来,我们应该就能搞清楚很多东西了。”
格瑞特卡骑着摩托车,来到了刚刚和中年人说话的德国兵身边,他停下摩托车,摘下护目镜和手套,从上衣口袋里艰难地掏出一包香烟,从里面抽出一支叼在嘴上,装模作样地在身上摸索了一下,然后扭头问士兵:“喂,有火吗?”
刚看到有辆摩托车突然停在自己身边时,德国兵原来挺不高兴的,他本来打算直接将对方撵走,但看清楚来人领章上的那两道闪电,便乖乖地闭上了嘴巴,因为他明白,党卫军的人可是不能随便得罪的,否则自己的下场一定会很悲惨。
听到佩戴着战地宪兵标志的党卫军一级小队长问自己有没有火,他连忙从兜里掏出一盒火柴,并恭恭敬敬地擦燃了火柴。格瑞特卡接着火点燃了香烟后,深吸了一口,在美美地吐出一个烟圈后,将手里的烟盒递到了德国兵的面前,随口说道:“来一支吧!”
德国兵伸手想去拿,但当手快要接触到烟盒时又停了下来,他连忙将手收了回来,拼命地摇摇头,哭丧脸说:“谢谢,不用了!”
格瑞特卡没有收回烟盒,而是继续朝他的面前递过去,同时重重地恩了一声。德国兵见一级小队长是真的想请自己抽烟,也不再推迟,从烟盒抽了一支出来,叼在嘴上后连忙用火柴点燃。
两人靠在一起吞云吐雾的时候,格瑞特卡冲着还没有从自己的视线中消失的那个中年人背影怒了努嘴,装出漫不经心的样子问道:“那人是谁啊?”
德国兵朝远处的中年人看了一眼,然后回答说:“您说的是斯泰恩博士啊?”
“恩,”格瑞特卡微微地点了点头,然后又继续问道:“他是做什么的?”
“他是从国内来的一位文物专家。”德国兵毫无戒备地回答说:“银行里的少校每隔两三天,就请他来一次,至于做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格瑞特卡盯着斯泰恩的背影,说道:“士兵,你好像对他很熟悉啊。”
“可不是嘛,”德国兵有些得意地说:“今天就是我把他从家里接到这里来的。刚刚看到他要离开,我问是否需要送他回家,可他说不必,他想自己走回去。”
格瑞特卡为了避免德国兵发现破绽,就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又闲聊了几句。等手上的香烟抽完了,他把烟头往地上一扔,然后发动摩托车朝斯泰恩离开的方向追了下去。
虽然斯泰恩先走了好一阵,可两条腿怎么比得上两个车轮呢。不一会儿的功夫,格瑞特卡便追上了他,并将他逼到了一个角落里。
斯泰恩突然被人截停,心里格外不满,虽然看清楚了对方领章上代表党卫队的两道闪电,他还是态度强硬地问道:“党卫军的先生,不知道您把我拦住,是有什么事情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