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你可以离开
“我会恨你！”
于小鱼的一句话让皇甫冀忽然停住了所有的动作，深邃的眸底燃着欲望的火焰，终是被理智拉了回来……
恨。
目光落在她倔强的脸上，明明是怕的要死，却还是紧紧的咬着唇。
猛然起身。
身上的重量忽然消失，于小鱼拉过被子，看着皇甫冀。
“小鱼……”低沉黯哑的声音自他的唇边流出。
于小鱼紧紧的抱着被子，将自己的头整个埋在里面，露在外面的小手因为用力过猛而微微泛白。
“小鱼……对不起。”皇甫冀看着她缩成一团的模样，知道自己靠近不了，拎起一身衣服，出了房间。
半晌，小鱼从轻声抽泣到嚎啕大哭。
门外，皇甫冀始终坐在那，静静的听着，高大的身体微微晃动，怎么会变成这样。
于小鱼欲哭无泪。
靠在浴缸壁上，微热的水冰冷的壁，一边是春风一边是寒冬，矛盾的好像是冰与火的结合。
就像皇甫冀，他能把你宠上天，又能在瞬间把你推向地狱。
难道他就是上天派来惩罚自己的？
于小鱼小手按住胸口，自问自己从不曾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为什么要经历这么多，她不想，她只想平平淡淡的生活下去一直。
大脑一片的混沌，不知道自己的思绪到底落在哪，后来就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皇甫冀在客厅里坐了许久，终是忍不住起身，里面已经许久没有声音，他有些担心。
打开门，空荡荡的，浴室里也没有一点声音，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皇甫冀冲进浴室。
松了一口气，于小鱼坐在水里，似乎是睡着了，眼睛紧紧的闭着。
“小鱼……”
皇甫冀一愣，急忙上前，“小鱼！”大手落在她的身上，滚烫滚烫，糟了，又发高烧。
急忙将她抱起来，顾不得身上的水，扯过浴巾将她包住。
“放我走……”依稀听见她唇齿间流淌出细碎的呢喃声，皇甫冀身体一颤。
将她放在床上，拨了欧炎的电话。
给她穿上睡衣，又通知邹北给小鱼请假。
做好这一切，皇甫冀茫然的坐在床头，心乱作一团，睡梦中的小鱼依旧是不安生，一直喃喃的说着，放我走。
皇甫冀的心宛如被刺进了一把刀，血肉模糊，若知道让皇甫沐退出会让她这么伤心，他一定不会带她回家。
只是可惜这个世界不会因为谁的后悔而逆转。
欧炎赶到的时候，已经是十点钟。
测了体温，欧炎脸色阴沉，“42°。”
“……”皇甫冀喉咙滚动两下，最后没有发出声音，只是看着欧炎，等着他后面的话。
“退烧药已经没用了，去医院挂水。”欧炎也看着皇甫冀，拿出药盒，里面是白色的药膏，清香的味道瞬间弥散在房间里，“消除淤血的。”
皇甫冀接过，欧炎起身去了客厅。
修长的手指占着药膏，小心的落在她的手腕上，有昨天他和皇甫沐拉扯的痕迹，更重的是今天自己捆绑造成了。
会很疼吧，她当时一定吓坏了。
皇甫冀眸子暗了暗，他一直想将她困在自己的羽翼下保护，却不想每一次都带给她伤害。
擦完药膏起身，挑了一身休闲的衣服给她换好，抱起，似乎又轻了，难不成跟自己回来之后，她一直在在瘦。想及此皇甫冀的眸子又暗了暗。
邹北开着车子，欧炎坐在副驾，皇甫冀抱着小鱼在后面。
瑞恩医院。
VIP病房。
护士小心的将针刺进血管里，皇甫冀心头轻轻的一颤，若是醒着她会喊疼，她总是怕疼。
嘴角勾勒出一丝苦涩。
“表哥……”欧炎看着皇甫冀，半晌继续说道：“对女孩子不能像在商场上一样的霸道，尤其是小鱼这样精灵般的女子，把她逼得太紧了她反而会离你越来越远。”
皇甫冀默然。
逼得太紧，越来越远……
想到这两个词竟然觉得胸口闷闷的。
欧炎叮嘱了大夫之后就离开了。
病房里剩下皇甫冀一个人，大概过了两个小时。
于小鱼才悠悠的醒来，看见皇甫冀，下意识的想要避开……
“等你病好了，你可以离开。”皇甫冀深邃的眸子划过一抹悲伤的情绪，很快，晕乎乎的于小鱼没有看清。
但话她却听得清楚。
“真的吗？”她启唇，声音沙哑的不成样子，单薄的小嘴唇也因为干裂而冒出一个小血泡。
“嗯。”皇甫冀点点头，看见她就那么笑了，虽然有眼泪不断的落下，但她仍在笑，似乎是庆祝自己的解脱。
皇甫冀按下自己的心疼。
起身，“所以你快点好起来。”他的声音依旧低沉，如果小鱼当时仔细听的话，一定能听到那一丝微颤，只是当时她太过沉浸在即将自由的喜悦中，不曾注意。
可以离开。
于小鱼眸子瞬间多了许多的光彩，皇甫冀转身出了病房，他不能接受她因为离开自己而快乐，尽管话是他说的。
空荡荡的房间，于小鱼收起自己的笑，心里浮上来一丝失落，很快被压下去，每个人都有自己必须要面对的生活，就好像自己有许多的事情要查，而皇甫冀是一个那么大的不安定因素，离开他对自己也许真的是……解脱。
在医院住了三天，小鱼终于可以出院了。
中间蓝思泽打过几个电话，问她为什么不上班，小鱼就说自己淋雨着凉了，还在医院。
蓝思泽嘀嘀咕咕的骂了几句皇甫冀连个女人都照顾不好。
小鱼只是苦涩的一笑。
从皇甫冀说完可以离开就再也没见到他，出院的时候也是邹北和禹良来接的。
“小嫂子……”
于小鱼看看禹良。
“小鱼小姐……老大让我们送你。”禹良终于改了口，只是他不懂了，老大怎么会突然要放小嫂子走，完全不是老大的风格。
“谢谢。”于小鱼扬眉轻笑，心里却涌上来一丝苦涩，真是如传闻一样的果断，说放就放，即使他曾经对自己有着那么强的占有欲，此时依旧可以松开手，松的如此洒脱。
回到十九楼，小鱼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这里本来属于自己就不多，依旧是来时候的小皮箱。
将钥匙和皇甫冀的银行卡放在桌子上，他买的那些衣服一件也没有带走，最后给所有的植物浇浇水，走到门口，啪，关上门。
禹良和邹北相互看了看，一时间氛围有些沉默，于小鱼的脸上没有一丝笑意，“走吧。”
三人下了楼。
二十楼，窗边一直站在一个高大的身影，深邃的眸子满是阴沉，看着她离开。
于小鱼，别以为我是放过你，这辈子你除了我，别无选择！
皇甫冀拨了一个号码。
两声之后，被接起，“哎呦，冀老大，难得您亲自给我打电话。”里面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
“有件事，你现在去办……”
车子缓缓地行驶，回到于小鱼和莫紫黛的公寓。
几天前刚刚回来过，房子还是和阿沐一起打扫的，转眼已经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了。
于小鱼苦涩的一笑。
“谢谢你们，再见。”于小鱼接过箱子，不理会还有话要说的禹良，直接关上了房门。
禹良已经到唇边的声音硬是被压了下去。
“木头，你说老大和小嫂子到底是要闹怎样？”
邹北摇摇头，他哪里看得懂。
于小鱼打开冰箱，重新清理一遍，再将衣服挂在衣柜里，开始列清单，生活总是要继续，既然自己已经自由了，没理由还沉浸在过去不能自拔。
泉水叮咚。
欧炎的电话。
纠结了一下，“欧炎。”
“小鱼，已经出院了吗？”
“嗯。”
“现在觉得身体怎么样，要不要我再给你看看？”
“不用了，我已经好了，不麻烦你了。”
“小鱼，无论你和表哥怎么样，我们都是……朋友。”欧炎好听的声音传来。
于小鱼抓着电话的手，轻颤，听到那个人，为什么胸口会觉得闷闷的。
“嗯，我知道。”
“有不舒服就打给我。”欧炎叮嘱了几句才挂断了电话。
忽然窜出一个小身影。
“你的那句是不管你和我表哥怎么样，是不是指你表哥也就是皇甫冀和小鱼姐姐分手了？”蓝思思一双精明的眸子闪烁着光芒。
“蓝思思，谁让你进我家的，你是怎么进来的？”欧炎恼怒的看着蓝思思。
天知道她怎么会把自己的行程掌握的那么的清楚。
“呵，我备份了你的钥匙。”蓝思思笑的灿烂。
“蓝思思，快回去上学！”欧炎无奈的看着蓝思思，自从蓝氏周年庆之后，她就一直跟着自己，称得上是阴魂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