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灭杀
催熟，让生灵成年的时间大幅度缩减，大陆不缺这种秘法，一般是邪恶势力欲求短时间内培养出大批强者使用的手段，因为对本体损伤极大，难以逆转，故而很少种族会使用这种方式对待族人。
“龙族的血脉已经是至高无上，为何还要其他种族的血脉？”
这是郝仁想不通的。
血色长袍说：“不知道。”
郝仁：“嗯？”
血色长袍哭着脸说：“真不知道，我知道的已经够多了，再隐秘的，怎么可能让我知道……”
郝仁说：“那玄武族灭门之事，你可知道？”
“什么？！”血色长袍脸色狂变，仿佛听到极为不可思议之事，“不可能吧？灭门？玄武族那是四大族之一，即便没有仙尊，也不是轻易就能毁灭的，就算有人敢做这个事，也不可能没有半点风声传出啊！”
郝仁注视着他的变化，不放过任何一个眼神，一个表情。
果然，血色长袍真的不知道。
不过，不知道也终归是要死的。
不为其他，就为小呆萌。
郝仁点点头：“我相信你！”
血色长袍大喜，赶紧说：“两位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有。”
“请说！”
郝仁咧嘴一笑：“自刎。”
血色长袍一愣。
郝仁接着说：“你没有听错，我让你自刎。”
血色长袍的脸色唰的一下白了，噗通，顾不得下方百万族人的眼光，他跪了下去，哆嗦着说：“大、大人，我自问没有得罪您吧？可否放我一条生路？在下、在下甘愿为牛为马，为奴为狗……”
郝仁嘴角挂上一抹讥讽：“你真的蠢，本尊为谁而来？你抓的那个九尾狐一族的少族长，乃是本尊弟子，你也知道那小姑娘的身份吧，万年前，是不是你阴龙族，让九尾狐一族死伤惨重，流离失所，有家不能归的？是不是你，逼得她父亲为保残余族人周全而自刎？又是不是你，逼得她母亲怀着她，逃亡大陆之外？”
本尊……
真的是仙尊……
不是仙尊，何人胆敢自称本尊？
这是忌讳！
大忌讳！
而，关于万年前那件事，血色长袍虽不是唯一主谋，却和主谋没有什么不同。
当年那件事，有三个主事人，血色长袍就是其中一人，那个时候，他还是只是真我境初期。
另外两人，一个后来在一处寻访古遗迹中意外死亡，一个在渡仙尊劫时失败被天劫劈死。
也就是说，当年三个主张对九尾狐一族动手的人，仅剩下他血色长袍一人。
血色长袍面无血色，一片惨然。
他知道，翻起旧账，他必死。
他万万没想到，当年那个妇女腹中的胎儿，后来竟然会成为一位仙尊座下的弟子。
他惨笑着说：“敢问，您是哪位仙尊？我想死个明白，可以么？”
郝仁摇头。
最后的一个愿望，也就是遗愿被拒，血色长袍心头不由浮现一丝怒火，他猛地似乎想到什么：“您不能杀我，仙尊不出手，这是规则，您不能违背规则！”
郝仁笑说：“我只是让你自杀。”
血色长袍头摇如拨浪鼓：“不，这也等同于出手，您不能违背规则，不能违背，您会有麻烦的！”
郝仁神色一沉：“我说，让你自刎，你听不懂？”
声音不大，但血色长袍真正感受到了他的杀意，血色长袍彻底慌了，心中的那点怒火也被完全浇灭，不存半点。
“大人，修仙一途，本就是在刀尖上跳舞，我不怕死，还请看在同为修仙者的份上，可怜可怜我，让我死个明白！”
这个理由，算是说服郝仁了。
他淡淡的说：“九仙尊。”
九？
仙？
尊？
九仙尊……
九仙尊要杀他，何人能够保他？
血色长袍恭敬一拜：“死在九仙尊大人手中，龙恬深感荣幸！”
话罢，他手掌化刀，在脖颈一抹，凌厉的寒芒闪过，人头掉落在地，咕噜噜滚到一青年脚下，青年人，包括下方所有人，全都呆住了。
阴龙族的老祖，包括族长，包括族长的胞弟，就这么死了。
阴龙族三大强者，全都死了。
郝仁目光往下一扫，最后落在一个躲在屋檐下的妇女和妇女怀中的小女孩身上，小女孩很可爱，脸蛋粉嘟嘟的，妇女一只手把小女孩的眼睛蒙住，没让她看到这血腥的场面。
修仙的世界，身在修仙家族，很少有人会这么教育孩子，大都是从孩子小的时候就开始培养起坚定杀戮的性格。
很难得，这是个有想法的母亲。
“留下那母女俩，其他人都杀了。”
“不全杀？”
“不。”
黑牛皱眉说：“看你也不像是优柔寡断之人，怎会有这样的想法？杀伐决断，不是心性阴戾，而是防止春风吹又生，杜绝后患。”
郝仁淡淡的说：“我自有我的行事风格，当我决定这么做的时候，即便终有一天天塌下来，我也会顶着。”
黑牛说：“万一顶不住呢？你也不是万能的，这世上没有谁是万能的，小孩够强吧？如今呢，还不是身不由己？”
郝仁淡淡一笑：“唯一死尔！”
“神经病！”
黑牛骂了一声，显然不赞同这样的做法，但他还是照做了，一掌下去，没有山崩海啸，没有天地崩裂，只有万物寂灭！
那宫殿，那人，尽数灰飞烟灭，仿佛不曾有过。
有的，只是孤零零站在那儿，抱着小女孩，满脸呆滞的妇女。
她的精神似乎要崩溃了，可她依旧站着不动，她的手还捂着小女孩的眼睛。
郝仁大手一挥，裹夹着母女二人一路飞驰，远离阴龙族地盘，看到下方一座人口不多不少，但整体稍微比较安静祥和的城市，这座城市的人修为大都不高，以这妇女的修为，可以很好的生存，将二人放了下去，随后伸指一点，母女二人皆是浑身一颤，待睁眼时，一片迷茫。
“你是谁？我是谁？”
“你叫郝芳，你女儿叫郝燕，你身体有些不适，过后就会好了。”
郝仁笑了笑，当即飞身离去。
“好好活下去吧！”
当年的仇，也算是替小呆萌报了。
至于这母女俩，若小呆萌知道，想来也会支持他这么做。
这个世界是残酷的，如妇女这样的人，很难得。
从她的眼神中，可以看到她不喜勾心斗角，不喜厮杀，不喜血腥。
这样的人，就不该出生在阴龙族，或者说，不该出生在修仙大族。
世界残酷，修仙大族更是残酷无比。
比之地球华夏古时候的帝王之家一点都不为过，甚至犹有过之。
郝仁想了想，也许是他出生在地球，心性多少受到影响吧，相比修仙世界，那个世界，要有人性多了。
再者，龙恬最后那恭敬一拜，然后果断的自刎，也让他有几分敬佩。
有人说，这个世界不分善恶，只分拳头大小，这句话在某种角度说是正确的。
先不谈过去种种恶行，此人骨子里的确是条汉子，只是他做梦都想不到，他依言自刎了，族人还是被杀了。
他同样也想不到，郝仁会他们留下香火，只是从此之后，世界不会有阴龙族了，因为那母女俩也不会知道自己就是阴龙族之人。
“能解释一下么？”
去往龙族的路上，黑牛憋不住了，终于开口问道。
“解释什么？”
“九仙尊是什么鬼？”
“我就是九仙尊啊。”
“可老牛我不知道九仙尊是谁啊！”
“……”
郝仁满腔怒火狂涌，竟然有人不知道九仙尊？
忍住暴打黑牛的冲动，他解释说：“当今宇宙九大仙尊，九仙尊当为最强者！”
“哦，这个时代没有古仙了。”黑牛点点头，然后又问：“可你这菜鸡，也不是仙尊的修为啊，别忘了前些天你才进太古神境寻道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