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上门医治
这滑稽的一幕,让满屋子的人目瞪口呆,顿觉荒唐至极。
此刻他们心中的想法,都跟刚才王鸿辉的所思所想差不多,都在考量这个年轻的小子是何来历?竟能让一市大佬这样失态?
堂堂一市大佬,在广陵市呼风唤雨的枭雄,竟然在一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面前,低头认错?
呼风唤雨,何谓呼风唤雨?
通俗了说,就是黑白两道一口吞,在这个城市只手遮天。即便是市长亲至,在王鸿辉面前,也得放低三分姿态。
那么这个人让王鸿辉如此惧怕的年轻人,来头至少是市级以上,省里来的?还是部队?
所有人陷入沉默,连王鸿辉都如此,何况他们?
郝仁看着王鸿辉惶恐的神色,和之前的猖狂形成强烈的反差,明白自己对唐老的地位有所低估了,在唐家庄园的时候,唐老说在这广陵市他有几分薄面,如此看来,纯粹是过分谦虚之语啊。
“辉哥是吧,这事看在唐老的面子上,就这么算了。当然,你要想报复也是可以的,但必须直接冲我来,不可对那三个女孩子动手,你能做到吗?”
郝仁的目光直直盯着王鸿辉,在他的火眼金睛下,王鸿辉的一切想法都无所遁形,如果被他发现王鸿辉有半点违心之语,那么就算不顾唐老和小海的颜面,他也会当场下杀手。
“不敢,不敢。”王鸿辉忙做表态,连连道歉。
等郝仁和小海走后,他终于是长长地舒了口气,衬衫的背后,早已被紧张的汗水浸透。
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旁边的鹂姐适时地给他点了根烟。
另外一边,从始至终没作声的发福中年人王老板,凑上前来,皱着眉头低声问道:“那小子后台很硬?”
他在临昌市是个半黑不白的小老板,有些根底,虽说没做到王鸿辉这样称霸一市,但在那座城市,也有他的一亩三分地,此次过来,就是跟王鸿辉谈合作,想借用他的力量拿下临昌市。
他这样的人,审时度势的本领必然是有的,因此从郝仁出手到离开的整个过程,他都保持沉默。
王鸿辉猛抽了几口烟,才重重点了点头:“那小子什么来头我不知道,但后边来的那个青年,后台很硬,硬到你无法想象。”
“谁?”王老板眉头皱得更深,他也听出了王鸿辉的语气非常凝重。
王鸿辉环顾左右,没有回答。
鹂姐知道他的意思,出去喊人,把那些伤员全部安排去医院,直到帝皇厅里,只余下王鸿辉、鹂姐、王老板三人。
“唐老的警卫员,连我都没见过几次,这次他过来,是开着唐老的专车来的,说白了,就是持着唐老给他的尚方宝剑,他来这里,如唐老亲至。”王鸿辉沉吟片刻,叹声道。
“唐老?哪个唐老?”王老板不解。
“不要说在广陵市,就是在整个江东,能让我这么做的,除了江东唐家的唐老,还能有其他人?”王鸿辉吞云吐雾,语气中带着自嘲,又有敬仰,唐家唐老,那是他只能一生仰望的通天人物啊。
“江东唐家!”王老板面色剧变,一股寒意从背脊直冲天灵盖。
江东唐家,威名赫赫,就连在临市的他都如雷贯耳,可以说,在整个江东省,唐家都是一言九鼎的存在,特别是在广陵周遭几个市,根基极深。
像唐老这样的人物,就算是在临昌市,只要他发话,分分钟就有大把人为他冲锋陷阵,要收拾他王老板,又会比捏死一只蚂蚁难多少?
“让你看笑话了,你不知道吧,唐老是我靠山的靠山,这回哥们算是彻底认栽了。”王鸿辉苦笑着摇摇头,不服气不行啊,人家能打就算了,背景还强悍到跟唐老那样的存在平起平坐,他连生气的资本都没有。
“说这话就见外了,今天这事,还是因为我才引起的,只是我担心……”王老板说着,呐呐道:“只怕事情没这么容易了啊。”
“这个可以放心,唐老说话一言九鼎,今天我们没事过后应该就不会有事了。”王鸿辉象征性安慰着道,他自己也没多少底气。
“希望吧!”王老板心情沉重地长叹一声,肥胖的身躯靠在沙发上,如一堆烂泥,瞬间没了先前的精气神。
……
奥迪A6,官方普遍都用这种车作公车。
一辆黑色的奥迪A6在公路上急速行驶,就是这么一辆普普通通的车子,所过之处,却没有交警敢拦。无他,只因那辆车挂着的是省军区的车牌。
广陵人都知道,这是唐老将军的专驾。
前边驾驶车子的是小海,郝仁则在后排座位上,闭目养神。
小海透过后视镜观察了郝仁一会,突然问道:“郝先生应该知道我家老爷子的身份了吧?”
“你不是该称他首长吗?”郝仁眼睛微微睁开,轻笑着调侃了一句,随后又闭上双目。
经过一系列事情,特别是今晚王鸿辉前后态度的巨大反差,他已经可以断定唐老的身份了。
唐贤!
很熟悉的一个名字,这是广陵近百年来所出的最知名人物。
在七十年代末,他参加对越自卫还击作战,立下赫赫战功,有“飞鹰”之称,此后仕途一路腾飞,最终被国家授予中将军衔。
也难怪,这么大的一个人物,王鸿辉怎能不卑躬屈膝?
只是唐贤作为一个保家卫国的英雄,怎么会和王鸿辉那种半黑不白的人扯上关系?而且貌似还关系匪浅?
郝仁虽在仙侠世界百年,身份高贵,但终究还是个人。只要是个正常的人,心中或多或少都会有大义存在。因此想到这里,他不由皱眉。
“首长退休后,就深居简出,偶尔出现在公众场合,他也不愿高调,久而久之,唐老这个称呼,我也就习惯了。”
小海跟聊家常一样说着,看到郝仁眉宇间的成见,知道他心中所想,便接着解释道:“唐老膝下有两个儿子,大儿子有出息,顺着唐老的步伐进了部队,如今在江南军区政治部,大校军衔。哦,他女儿你也认识,就是子筠。”
说到这儿他顿了一下,浓黑的双眉皱了皱:“相比大儿子,小儿子就太不成器了,当初连大学都是被家里逼着读完的,更别说走仕途了。前些年,他自己开了一家公司,仗着唐老的威名在外作威作福,公司自然也越做越大,王鸿辉就是他的人,算是他在广陵这座城市的代言人吧。”
“唐老对这个小儿子可谓是失望透顶,最近几年唐老闲云野鹤倒也看开了,早些年没少被他气。”
连小海这个外人提起唐老的小儿子都如此不屑,可见他的为人确实不怎么样。
“原来如此。”
郝仁微微额首。
凌晨四点多钟的时候,车子驶入唐家庄园,小海给郝仁安排了住所。
早上九点钟,他开着车子回来,把郝仁接到江南军区设立在广陵市的部队干休所,是一处幽静的大院。
“唐老平时就住在这里。”小海解释了一下,停好车带着郝仁来到一栋三层小别墅,门前有个小院子,院子里有一老一少,都穿着练功服在练功,练功服一黑一白,黑的是唐贤唐老,白的正是他的刁蛮孙女唐子筠。
在边上的一颗树枝上,挂着个关着一只小鹦鹉的鸟笼。
“帅哥,帅哥。”小鹦鹉一见郝仁,就眨巴着圆碌碌的眼睛叫了起来,它的叫声咬字清晰,表情也给人活灵活现之感。
“喂,谁是帅哥,你眼瞎了吗?”唐子筠不服气了,招式打到一半也不打了。
她的性子比较直,她不觉得郝仁帅,就不允许别人说郝仁帅,鹦鹉也不行。
“丑女,丑女。”小鹦鹉又对着唐子筠叫道,好像在抗议唐子筠对它的态度。
“唔,臭鹦鹉,看我不打死你!”唐子筠气呼呼就要冲过去,一副要将小鹦鹉活剥生吞的狠模样。
“别胡闹。”唐老适时喝了一声。
首次见到这么灵性的小鹦鹉,郝仁不免感到惊奇,走到笼子前盯着小鹦鹉看了半晌,忽然眼睛一亮,但马上就不动声色地掩盖过去。
唐老这时大笑道:“小友,别看它不是什么珍稀的品种,就是普通的牡丹,但它可了不得,天生聪明伶俐,不用人刻意去教,就会说很多话,而且咬字十分清晰,跟人无二。最难得的是,你注意观察它的眼神,十分有灵性,会看人眼色。”
郝仁颇为认可地点点头,没在这上边多加谈论。
唐老随后将郝仁请进屋内,亲自冲泡茶水。
“喂,你不是要为我爷爷治病吗?怎么没见你的药箱?”唐子筠似乎还在为小鹦鹉的事耿耿于怀,说起话来也毫不客气。
“要药箱做什么?”郝仁奇道。
“西医的药箱里,通常都是听诊器以及一些内外伤急救用药。中医的药箱里,则是银针之类的东西,你说要药箱干嘛呢?话说,你是西医还是中医?听你这口气不会是骗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