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章
翼铭听到这声音楞住了,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我的主人,你怎么了?”或许是见翼铭没有答复,此刻,那声音再次响起。
“你。。。。。。”听那声音再次响起,翼铭努力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现在,他小心地对着这空白的四壁说道,“你是谁?这是什么地方?”
“我的主人,我最最亲爱的主人。”或许是因为翼铭对自己如此地陌生,那声音听起来此刻显得有些凄凉,“为什么,你在见到我的时候,显得如此地恐慌?”
“什么,你在说什么?什么主人?”很显然,现在,翼铭已经完全地懵了。现在,翼铭朝着白色的四壁张望了片刻,然后又说道,“可是,为什么我看不见你?你在哪里?你是谁?”翼铭对着白色的四壁问道。
“我是虚魔。在人类的眼里,我是没有形态的,我只是一种意识的存在。但是,如果我愿意的话,我会在人类的眼里以任何形象出现。主人,如果你希望我以怎样的形态出现,我就会以怎样的形态出现在你的面前。”现在,在这白色的四壁中,回荡着一个听起来有些古怪的声音。
当翼铭听到这话的时候,很显然,他再次懵了。现在,他再次环顾了一遍这白色的四壁,然后喃喃着,“难道,我是在做梦吗?我一定是在做梦,现在,发生在我身边的事情,看起来简直太离奇了。”
现在,翼铭的眼睛朝四处张望着,此刻,他几乎想松开握着贡本辛的那只手,然后,将那手指掐在自己的胳膊上,感受一下自己是不是疼,来检验现在自己到底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中。
不过,不知为什么,当翼铭的视线落在了贡本辛那张虚弱的手的上的时候,他立刻停止了这个动作。看起来,贡本辛显得十分地虚弱,而有一种直觉告诉翼铭,那就是,他不能轻易地松手,如果他松手的话,眼前的贡本辛和林木都有可能丧失他们的生命。
而翼铭为什么有如此的感受,这个他也说不清楚。这仿佛是一种直觉,就像一直以来在他的身体里经常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出现的直觉一样,这同样也是这些直觉当中的一种。
所以,有了这种感觉,翼铭便不敢松手。此刻,他死死地抓着贡本辛的手,一再地告诫自己,“不管这是不是梦,他不都不能松开双手。”
翼铭的手紧紧地握着贡本辛的手,贡本辛的手虚弱地在颤抖着,他的温度一刻不停地流逝着,这让翼铭感到十分地焦心。
而此刻,翼铭心中也升起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说实话,有时候,翼铭觉得,自己就是一个非常孤独的人。在他的心中时常有一种非常空虚寂寞的感觉围绕在他的周围。
翼铭听那些里尔村的姑姑们说,他是在一个姑姑云游四方的时候,在离里尔村不算太远的一个地方将自己找到并且带回来的。那个姑姑说,当时,没有人看到他的父母,他只是一个被遗弃在路边的孤零零的可怜的婴孩儿。
后来,翼铭被姑姑们收养在里尔村,陪着许多从世界各地收养过来的孩子们一同成长。而在此过程中,翼铭并不像其他孩子们那样活跃和鲜艳,他总是显得有些老气沉沉。
其实,这些从世界各地收养过来的孩子们,他们有不少都是被亲人所遗弃的,身世也很可怜,就像汉博,斯诺甚至是林可儿。但是,不知为什么,翼铭总觉得,他的个性比那些孩子们多了一些阴郁的东西。而这些阴郁的东西从何而来,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他总觉得,在自己的内心深处,似乎天生就存在着这些东西,让他无法快乐。
所以,一直以来,翼铭也是一个在所有孩子当中,看起来显得最沉默的一个孩子。并且时常,那些里尔村的土著孩子们因为他们占据着天生的优越感,所以,在面对这样一个木头的时候,难免有时候还会有意无意地欺负上几下。
对于这些情况,翼铭平时也并不放在心上。说实话,翼铭自己都说不清楚,有时候,在他的内心深处,似乎存在着一大块空白的地方。当翼铭想到这里的时候,他的目光无意中接触了此刻正在他身体四周的那空白的四壁。是的,有时候,翼铭觉得,他身体里似乎就有这样一块地方存在着,一块苍白的,什么都没有的地方,看起来时常让他觉得无比地空虚。
在其中,没有快乐,没有痛苦,没有爱,没有恨,没有亲情,没有友谊,看起来,似乎什么都没有。
而一直以来,翼铭在人群中或者在与孩子们甚至是与姑姑们相处的过程中,他都不能够找到一种让他感到快乐或者踏实的感觉,因此,在他的心里,他时常有一种失落落的感觉,就在这样失落的驱动下,他常常会有一种远离人群的冲动,去寻找离群索居的感觉。
而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里,当翼铭走近这小河边的这块地方的时候,他的身体里才莫名其妙地出现了一些暖意。这也是他为什么会经常选择这里徘徊的原因。尽管别人不懂,但是他自己是清楚的。
所以,可以说,在翼铭从小到大这段时间里,他在和各种孩子们以及各种人的接触中,都没有感受过任何一种类似友情或者亲情的东西。他觉得自己活着就仿佛是一块木头,活得可有可无,没有快乐,也没有痛苦。
现在,翼铭的手仍然紧紧地抓着贡本辛的手,他看着贡本辛在自己面前不停地衰落,心急如焚。
是的,此刻,翼铭的心情真是心急如焚的。
平时,翼铭也知道,他并不是一个容易产生这种心急如焚的情绪的人。在外面,对外面世界的人人事事,平时,翼铭总是用一种非常冷静到甚至冷淡冷漠的目光去看待的。但是现在,不知为什么,在他的心中却生出了一种莫名的牵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