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苦修 第九十三章 神秘老者
白月城城北。
这片区域位于白月城北部，白月城三大家族之一的关家，便是位于城北。当戾天冰站在关家大门前时，还是忍不住被其恢宏大气所折服。那大气程度，连水灵府邸都比不上。
大门外，有着两尊高大数丈的铁狮狰狞而立，高大数十丈的白色大门矗立在戾天冰眼前。院墙之上，还有着无数栩栩如生的狮子头。
关昊看见戾天冰的样子，忍不住自豪的大笑起来，整个人充斥着爽朗的精神。
进入关家大门，便林立着大量建筑。眼前一块十分宽敞的空地上，上千名少年正在那相互切磋比武，流光四溢，让戾天冰看得震惊不已。
“戾兄，这些人，都是从白月城各地汇聚而来的对修炼有着浓郁执着的孩子，我关家，只是给他们提供地方，以及一些指点而已。”关昊在戾天冰身旁解释道。
“关大哥，其实再有一个月，我也仅仅十七岁而已，和这些少年一样，你不必这般客气，叫我天冰就行。”戾天冰一路上听关昊戾兄戾兄的，着实烦恼不已，当下不忍心的将年龄说了出来。
“十七岁？这么说来，如今你才十六岁？呵呵，戾兄，你真幽默。”关昊仰天大笑，望了望身后仆人，“你们说戾兄幽默不？”
数十位仆人闻言，也是阿谀奉承般传出笑声。
“这小子确实只有十六岁而已。”小血站在戾天冰左肩，插嘴道。
“戾兄，这是你的契约兽么？哈哈，它的样子太好笑了！”关昊站在戾天冰身旁，捧腹大笑，指着小血兴奋不已。
然而戾天冰却一脸平静的样子，小血还冲着关昊龇牙咧嘴。
良久，关昊笑声方才停歇，拍了拍戾天冰肩膀，道：“戾兄，您太幽默了，我长这么大，头一次那么开心。戾兄，太感谢你了，哈哈哈……”关昊说完，看了眼小血，兀自向前走去，又忍不住再次笑起来。
戾天冰无奈的摇了摇头，既然你要做我小弟，那么随你吧。
……
关府宴厅。
这次晚宴，关家家主、大少爷都在场。
“戾兄，关某敬你一杯。”关昊举起酒杯，酒杯之上，金雕玉镂，形状优美，隐隐有着一种大气散发出来。关昊说完话后，便一饮而尽。
戾天冰端坐在石椅上，小血趴在左肩，略有些不爽。戾天冰拿起酒杯，同样对着关昊微微示意，便一饮而尽，一股久违的刺激感从全身传来，一杯酒下肚，戾天冰感觉身体有着火热之感慢慢传来。
“戾兄弟，你就当这里是你自己的家就行了，别客气。”在关昊上首处，端坐一气度不凡、样貌和关昊有几分相似的男子。这男子高鼻薄唇，透着一种深邃之感。
“戾兄，他就是我哥，关风。”关昊解释道。
“关大少爷，不敢当，不敢当！”戾天冰干笑两声，神色有些不自然，尤其他无法面对这些人的热情。虽说他们完全是出于好意，但戾天冰依旧有些不习惯，或许他需要时间去适应这些东西。
因为在这晚宴上戾天冰实在无法放开自己的手脚，尤其是小血，心中更加闷闷不乐，在胡乱奉承了几句后，戾天冰终于是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座位。而离开座位后，他没有丝毫犹豫，直接逃也似的离开了关府，他终究是安静惯了，受不了那般场面。而且，拘谨不是他的作风。
有时间他自会向关昊道歉。
戾天冰直接从城北一路疾驰，在深夜之中赶到了城中心，因为两天后，有一场中型拍卖会会在这里举行。
“呼！”深夜，大雪飘飞。街道上，一片凄凉，偶尔一阵大风吹过，夹杂着几片树叶，显得无比凄冷。街道之上，冷寂无比，人们已是回到家中取暖了，只有街边一些客栈亮着微弱的光芒。
戾天冰找了一间客栈，此时客栈十分安静，只有小二在一旁桌上打盹，老板在柜台里结账。
“小二。”戾天冰叫了一句。
客栈小二立刻惊醒，伸了个懒腰，睁着朦胧睡眼，望着向客栈内走来的戾天冰：“客官您好，您要住宿么？”夜已深，小二判断戾天冰是来过夜的。
“不用，我要吃饭。”而后，戾天冰在角落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
……
“呼呜！”寒风凛冽，在天地之间肆虐着。大雪飘飞，街道上已铺满厚厚一层白雪，客栈门口灯笼狂乱摇曳着，仿佛随时都可能被风吹落一般。
戾天冰欣慰的看着桌上狼吞虎咽的小血，心里竟有一种温馨之感无缘无故出现。
客栈小二继续在桌上打起了盹。
戾天冰端起酒杯，放在嘴边，却久久未曾将酒喝下。目光转向客栈之外，天地昏暗，雪花在黑夜中飘舞。戾天冰轻叹一声，将酒一饮而尽，感受着喉咙中火辣辣的刺激，目光再次望向客栈外面，思绪在这一瞬间仿佛被带到了很遥远的地方。
“到底修炼是什么？修的是什么？炼的又是什么？”自从师公与自己说了那些话后，戾天冰不止一次在内心这样问自己，且内心产生了茫然。
修炼之道，本是逆天存在，虽说完全是为了让自己立足于残酷世界中，可这样极端的方式，就不会受到惩罚么？也许在修炼一途中，将会有无数生命陨落，而那些强者，正是以他们脚下的尸体作为道路，一步步攀上巅峰。
“攀上巅峰？呵呵，攀上巅峰之后，又能做什么呢？整个世界都鲜有对手，不会觉得寂寞么？倘若我没有那些使命，不走这条路，也是好的。”戾天冰又倒了一杯酒，缓缓喝尽，目光惆怅迷茫。
方才十六岁，不算真正进入强者之林，也不算经历多少，且还没有真正遇上那种残酷的场面，戾天冰已是有了这般感慨，只是无奈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已经走上这条路了，想要退出来，谈何容易？唯有变强，方才能够将那些使命完成。人活在世上，总归要拥有一些追求。巅峰寂寞又如何？同样可以向更高的境界追求！
而在戾天冰出神之际，客栈之外走进一老者。这个老者一出现，戾天冰思绪便硬生生被拉了回来，他瞬间便清醒了过来。戾天冰甫一见到这老者，一种无法言喻的恐惧感便从心头弥漫而起。
这个老者，一头银发随意飘散，双眸清澈，隐隐有着一股无形的诱惑一般。他的身材十分伟岸，身穿一身深邃的黑袍，双手自然下垂。这个老者虽说看上去相貌平凡，然而当戾天冰和他的双眸对视时，仿佛有一种被看透般的感觉，甚至于体内的双剑，也存在这种感觉。这说明眼前这银发老者，实力堪称恐怖。除了冰圣外，戾天冰认为眼前这位老者是他见过的最强的人，即便是疾灭等当今四大强者，也无法与他相比。
疾灭等人是当今明面上的四大最强者，然而还有着曾经的四大强者，在暗中更是有着一些比疾灭等人更加强大的存在，他们默默地守护着这片他们赖以生存的大陆，他们的实力，已无限接近于神，只是不知眼前这老者的实力如何。
银发老者一眼仿佛可以看透戾天冰，这让戾天冰不由自主的恐慌起来，对方若是要杀自己，那就犹如呼吸一般简单。
“小二，给我来点小菜，一壶酒。这鬼天气啊，可真是冷。”老者轻轻搓着手，只是很小声的嘀咕着，然而客栈小二却是陡然醒了过来，也不说话，阿谀奉承的看了一眼老者，往厨房走去。
“这位小哥，我可以坐你这儿么？我看你独自一人喝酒，挺孤单的。”老者转眼看向戾天冰，抬起脚步向这边走来。
戾天冰内心一阵惊慌，对方这般做，到底有何用意？他的声音虽然浑浊，可是却给人一种如沐春风般的感觉。
戾天冰不由抱拳道：“前辈深夜在外，可是在做什么重要的事么？”
“什么前辈不前辈的？糟老头子一个，那么客气干什么？”老者随意一摆手，坐在戾天冰对面，一双清澈眼眸盯着小血看，“呵，这么多年没出来玩，竟然还能看见当初叱咤大陆的远古血炎兽。”
“你是谁？！”戾天冰听到此话，陡然站了起来，一边吃东西的小血也是飘到戾天冰肩上，一脸惊慌，就连远古异兽特有的威压也是在此刻消失不见。
戾天冰内心忐忑不安，能够如此轻易便看出被冰圣掩饰气息样貌的小血身份的人，实力是何等恐怖？戾天冰第一次有这种无奈的感觉，如果对方是专门为自己而来，那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呵呵，你别那么紧张嘛，我又不是坏人，你可以叫我桑矢，我还有一个称号呢。哎，由于时间太久远，我已经忘记了。”小二此时将酒菜端了上来，与戾天冰的菜放在一起。看到桑矢与戾天冰的情况，小二竟不吭一声，反而是脸色平静的走到旁边的一张桌旁，继续打起盹来。而那还在结账的老板，此时也是趴在柜台上，睡着了。
“呼呜！”客栈外，寒风呼啸，大雪纷飞，显得十分凄冷。
而客栈内，却仿佛更加冰冷，气氛仿佛凝固一般。戾天冰脸上十分复杂，看着桑矢，这种无力感让他感到十分不舒服。许久，戾天冰叹息一声，抱拳恭敬道：“前辈，不知您找我，所为何事？”以戾天冰心思的谨慎，自然猜得到对方是为自己而来，然而——
“谁说我是来找你的？你可不可以不要那么自恋？”桑矢倒了一杯酒，痛快的将酒一饮而尽，其周身，立刻出现了一种淡淡的红色光芒。
闻言，戾天冰不由得尴尬一笑，随即也释然了。若这位前辈要杀了自己，也不用在这里和自己废话那么多了？也许是一次偶然的相遇罢了。
戾天冰坐下身，从容的喝了一杯酒，掩饰自己的紧张，清醒自己的意识。
“呵呵，小哥，你那天灵诀修炼到第几层了？”桑矢笑眯眯的夹了一道肉送进嘴中。
闻言，戾天冰再次倏地站起身来，仿佛看着一个怪物一般看着桑矢。对方能够看出小血的身份本就令他惊慌，如今又知道自己修炼天灵诀，这……
“哎哎哎！你怎么回事？有必要么？若是被冰圣知道你还是那么不善于掩饰情绪，恐怕就有得你受的！”桑矢一张老脸从容不迫的微微一笑，只是声音之中，有着难掩的怒意，也不知道在怒什么。
戾天冰深深的吸了一口凉气，连冰圣他都知道，到底这桑矢是谁？
“戾天冰，我告诉你，倘若你想要真正把五叶神从这个大陆铲除，光靠天剑，那是远远不够的。最重要的，还是要靠你自己，无论是实力还是内心。只有内心坚定，心如止水，方可成大器，那样离你复仇的成功，也就更加接近。”桑矢凑近戾天冰身边，说道，“如果你找齐了六把天剑，那自然最好，对付五叶神轻而易举。”
戾天冰听完，只是安静看着桑矢，不知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