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灰色血泪
“那年冬天？冰棍？”我碎碎念的重复道，这都什么跟什么？
那年冬天？纳尼？在我的印象里，我是和我老爸一起渡过的十五年岁月，虽然期间有半年的时间不在老爸身旁，但那半年，貌似我和班长花小兰没什么交集吧？
冰棍？那又是什么鬼玩意？我才不会在冬天吃冰棍呢？会黏唇的好不好？
如果你要吃的话，我还是可以买给你的。
不过是要收费滴。
“怎么样？记起来了吗？”花小兰眨着星目，好奇的问道。
虽然我不想泼她冷水，但我还是如实的回答。
“那啥，我忘了。不对，这事有发生吗？还有，我怎么感觉在上初中以前，你跟我认识？”
“哦！”花小兰垂下眼帘，失落的情绪挂在她的脸上。
要知道宝宝最见不得女孩子不开心了，于是连忙安慰道，“对不起啊！要不冬天我带你去吃冰棍吧？”
花小兰别过头，好像不爱在冬天吃冰棍的样子噢？
“实在不行你跟我细细道来，我到底和你发生过什么？这总行了吧？”嘴贱的我语气快了些，听着感觉有些不耐烦的样子。
“不要。”花小兰声音不自觉的提高几分。
他这是生气了吗？
貌似是我被我弄生气了诶……
随即花小兰推开我，是很用力的推开我，从阳台跑了出去，抬着手背，揉着眼泪。
我伸出手，想要叫住她，但话到了嘴边，再也逸不出一个字。
算了吧！这样子对谁都好，能让花小兰忘却我，惹她哭不失为一种好办法。
我是不是很傻？很懦弱？
如果今天花小兰早点告诉我的过往，以后就不会搞出那么多的乌龙和伤害，每当以后回想起今天的所作所为，我都狠狠的扇自己一个巴掌，真的，若不是今天嘴贱，花小兰也就不会……
花小兰走了，我没有挽留。
瞥到手背上的水珠，我的玻璃心颤了一下。
这是雨水吗？
我自问自答道。
这是雨水。
背靠着栏杆，仰头与地平行，刺眼的阳光照在我的脸上，使我不得不闭上眼窗。
好暖和的太阳，好和煦的微风。
任何淆杂的情愫顷刻间消散，原本还想和洛依依过渡午餐的。
我甩了甩脑袋，让那些烦心的事统统被光芒融化，放空大脑，就这样，沐浴在太阳下，暖洋洋的很是惬意。
过了好久好久，我被阳光烘的热乎乎的，从栏杆上跳下，视线不由自主的朝着手背探去。
那雨滴，挥发了吗？
我摸着良心问道，“那真的是雨水吗？”
欺骗不了的良心，它说那不是雨水，那是眼泪，小兰的眼泪，她哭了。
因为我，她哭了。
“不是。”我辩解道，“我明明什么都没做，为什么你却那么痛。”
良心折磨着自己，用刀片一下一下的割着，它接着说，“难道你忍心看着她伤心吗？她深爱着你啊，就算做不了恋人，起码还能做朋友吧？去追回她吧！去吧！”
我倔强的摇着头，誓死不去，“长痛不如短痛，我宁可现在伤害她。”
这下，良心才停止了自残，悄悄的隐匿回去。
我坐在地上，双腿平直的放着，敲打着大腿，捏着小腿放松。
手背上干涸的雨水，还残存着一点点的渍迹，向四周开散。
我盯着手背想了良久，自言自语，“是啊！那是花小兰的眼泪呐，这种大好晴天，怎么可能下雨？”
不愿自欺欺人的我终于开窍，我问着自己，“这样做对吗？我这样伤害花小兰真的好么？”
没人能解答我的问题。
良心也对我失望透顶，不再悉心的劝导着我。
饭盒？我好像看到太阳能热水器的下面放着一个饭盒。
跑了过去，把饭盒拿了出来。
红色的心形饭盒，很有浪漫气息。
也不知道是谁放在这地方的？
要是没人看见，不就浪费了？
作为粮食节俭者，我就不客气的开动了，正好中午饭也没吃。
“恩，好香啊！”打开盒顶，一阵香气迎面扑来，热腾腾的，光嗅着就能让我食欲大增。
十几个饭团，围成一个爱心，最中间的那个，形状怪异，居然有手和脚，而且相较于其他饭团，还大个一点。
吃掉……
全部吃掉……
奶油味的饭团，是“她”最爱的味道。
舒舒服服的摸了摸撑胀的肚皮，打了个饱嗝，然后看见饭盒里面有张纸掉了出来。
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别人的隐私。
纸上写着漂亮的字体：小羽，好吃么？这是我早早起来为你做的午餐噢！然后旁边画了个甜美的笑脸。
今天，我要对你表白了，因为马上要中考了，恐怕我再不说出我的心意，就没有机会了。
虽然我知道你一定会拒绝我，但我还是抱有那一丝的希冀，奢望你能接受我，你说我是不是很愚蠢？
时间过的好快，我一直跟自己说等下次考试超过你的时候，我就跟你表白，结果每次你都比我高那么几分，你说是不是造化弄人？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不知不觉就过了三年。我一直记得你最爱的味道，偏爱奶油，不爱咖啡。今天做的饭团，都是你的最爱，有草莓、青果、香橙、抹茶，还有冰激凌味咯，喜欢么？
“喜欢么”这三个好像有些受潮，湿乎乎的，可能是长时间被油浸润了吧？
但我宁愿相信那是她的眼泪，凌乱的语句无不体现着她的忧伤，因为她最后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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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为你做午餐啦。我要走了，愿你快乐，独爱你的懒娃。”
纸片飘向空中，我奋不顾身的冲了过去，脑海中就要四个字。
我要走了……
花小兰要走了……
咔嚓……
一道闪电劈了下来，正好落在翼动的纸条上。
化为灰烬。
下楼，漫无目的的奔跑着，一个不慎，我跌倒了，膝盖磕到了石子，流血。
“小兰，小兰……”滂沱大雨倾泻下来，巨大的雷声淹没了我的呼喊声。
眼泪混杂着雨水，滴在泥泞的地上，灰色的，有点腥臭，随即我意识变得模糊，恍若看到了一双白皙的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