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天选之子
健身房容不下一百多位记者，只能让一半记者进去，剩余的记者则在训练场等候。
拉塞尔居然也在人群当中，扛着摄像机，装模装样。问他为何这么做，他说自己心地善良，帮助没有资格进入这里的媒体。
托词新颖，这很拉塞尔，是不是“录像门”也可以说是为了广大吊丝啊？
第一个卧推的新秀是英格拉姆。
NBA体能测试是185磅（约84公斤）卧推，以次数为标准。在NBA新秀卧推记录中，能推到二十次以上的球员基本都是内线球员。当然，有猛男，也有娇娘，前面说过，杜兰特无法完成卧推。他不是第一个，只因他的名气最大，故成为反面教材。像贾马尔·克劳福德、TJ·福特、蒙塔·艾利斯等球员也无法完成卧推，只因名气太小，泯然众矣。
英格拉姆卧推不错，能推六个。这么长的胳膊，还能推这么多，算是非常不错的成绩。
英格拉姆推完，接着是其他新秀。
一阵呼和呼和声中，其他四位新秀也完成了卧推。这四位表现不错，没有吃瘪，都能推起来，次数都在5-8之间浮动。
最后轮到展慕斯。
顿时，全场安静，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盯着展慕斯。
展慕斯也是有一点紧张，扫视四周一眼，最后目光停留在韦斯特身上。
韦斯特微微颔首，暗中鼓励。
展慕斯见了，说起来也是奇怪，居然不紧张了。
他深呼吸，缓缓坐下去，然后躺下来。
“姿势躺好，不要有扭曲。”训练师如是吩咐。
“知道了。”展慕斯仰望着天花板，慢慢趋于平静。
训练师抓起地上的杠铃，慢慢地移到展慕斯上方，缓缓放下。
展慕斯双手抓住杠条，调整呼吸，全身绷紧。
“我要松手了，如果扛不住，要喊一声。”训练师如是吩咐。
“知道了。”训练师还没有松手，展慕斯已经感到胸膛犹如千斤巨石压住，让他透不过气来，古铜色的脸都涨红了。
训练师缓缓松手、卸力，最后双手离开杠条。
“开始吧！”他沉声说道。
展慕斯已经吼不出话来，豁尽全力，试图推动杠铃。
他在努力，
他在鼓劲，
他使出吃奶的力气，连额头上的青筋都暴凸起来，像青龙般张牙舞爪，择人而噬。
但是，差点压在他胸口的杠铃依旧纹丝不动。
甚至，有被压跨的可能！
周围的人看得心惊肉跳，都在默默为展慕斯打气。
虽然展慕斯抢走了风头，但英格拉姆等五位新秀没有自私自利之心，纷纷为展慕斯呐喊。
这一刻，他们都是新秀，都是篮球员！
要说最紧张的人，莫过于库普切克和小巴斯。他们可不想看到展慕斯步杜兰特的后尘——连一个都推不起。
气氛越来越紧张，甚至有人的手掌心都冒冷汗。
展慕斯没有放弃，还在努力。
玩过卧推的朋友都知道，卧推最困难的地方就是起来的那瞬间，这需要勇气、爆发力和节奏三位一体。
一旦爆发力不足以推起来，后面再怎么使劲也无济于事。
恰如现在的展慕斯，脸都涨红得像猪肝，手臂青筋暴凸如虬结的树干，额头的青筋都快要爆管，几乎压在胸膛的杠铃依旧推不起来。
甚至，动都不动！
最后，他发出一声呼叫。
训练师立刻抓住杠条，缓缓地移开杠铃。
展慕斯望着天花板，喘着粗气，热汗淋漓，两眼无神。
努力不一定有结果，但是不努力一点结果都没有。
现在是，努力了，毛都没有一条；至少，他的努力，大家都看到了。
大家脸上都是遗憾之色，想不到展慕斯渣到这种程度。
一个都推不起来，确定展慕斯真的撞飞乔丹？还是两百多斤的乔丹！
是时候研究一下展慕斯撞飞乔丹的视频了。
这绝对是好莱坞拍摄的电影片段！
这个时候，全场只有三个人依旧对展慕斯充满信心。
他们分别是韦斯特、库普切克和小巴斯。
只要韦斯特不放弃，库普切克和小巴斯就支持到底。
无他，只因韦斯特绝对不会浪费时间！
在一片抑郁的氛围中，六位新秀进行体检。
还好，六位新秀都是健康之躯。
“到训练场里露几手了。”
所谓露几手，就是运球、投篮等方面的测试。
一阵忙碌下来，除了库普切克和韦斯特，湖人管理层很多人都对展慕斯彻底绝望了。
展慕斯太差了，差到连全美高中五十开外的高中生都比不过，甚至连中学生都比不过。
湖人和勇士几乎同时宣布试训展慕斯，媒体们怀疑这两支的管理层领导做出了人生最糟糕的决定。
不少记者用嘲弄的目光看着库普切克和小巴斯，唯独没人敢用嘲弄的目光去看韦斯特。
湖人最近几年的球员操作，弄出的笑话还少吗？
2013-14赛季，湖人组成第二代F4，孰知科比与霍华德不兼容，纳什“廉颇老矣，尚能饭否”，家嫂依旧貌美肤白易推倒；更要命的是，主教练是德安东尼，指挥一群老家伙打跑轰战术，最后害得科比肌腱断裂。
结果，第二代F4的湖人首轮就被按在地上摩擦，早早回去钓鱼。
此刻的湖人，正处于风雨飘摇中。
小巴斯破罐子破摔，炒掉德安东尼，聘请球队功勋球员斯科特担任主教练。
斯科特秉承上头旨意，“谁打得好，谁就要被打进冷宫”，结果林书豪成为斯科特刀下亡魂，拼尽了，下场就是拜拜咯。
在斯科特的指挥下，湖人跟废城76人“一决雌雄”，看谁不要脸，看谁突破底线，看谁更加无耻。
斯科特被人耻笑为斯公公，豪门湖人彻底沦为鱼腩球队，哪怕科比在这个赛季复出，也无法挽救颓废的湖人。
科比这个争强好胜之人，岂能容忍自己的晚年如此窝囊，毅然决然宣布退役，用最后一场酣畅淋漓、激荡人心的60分“mamba-out”结束整个篮球生涯。
历史都是有轮回的，当年乔丹击败爵士结束辉煌的公牛生涯，科比也是击败爵士结束整个生涯。
两个如此相似之人，都是用相同的对手完成篮球生涯的刹那光辉，只能说，爵士啊爵士，你是有多悲催！
“休息一会儿，等一下进行对抗赛。”球队发展助理教练拉里·刘易斯扯着喉咙喊道。
他余光掠向展慕斯的时候，露出失望的神情。
试训进行了一大半，展慕斯完全不着边，让人失望透顶。所有媒体对他已经没有多大兴趣，有不少媒体离开训练馆，剩余二十多家媒体七十多位记者依旧在训练馆。
没有人去采访展慕斯，也没有人去关心他。
其他五位新秀成为媒体的宠儿，甚至口口声声说来训练的拉塞尔也成为媒体争相采访的对象。
段冉望着落寞的展慕斯，很想过去安慰他，当看到嘲笑的目光往自己身上招呼时，他打消了上去采访展慕斯的念头。
人就是这么现实，当你风光无限的时候，鲜花和掌声；当你沉入泥淖的时候，幸灾乐祸甚至不屑。
展慕斯静静地坐在一个角落，望着篮板发呆。周围的热闹，跟他绝缘。
他长叹一声，低下了高贵的头颅。
他在想什么，没有人知道。
跟之前的意气风发、鲜衣怒马相比，他此刻垂头丧气，毫无斗志。
忽地，一个颀长的身影出现在面前。
他抬起头，刹那惊喜，然后面无表情地说道：“韦斯特先生......”
真正关心展慕斯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韦斯特。
韦斯特慈祥的脸上看不到一丝失望和嘲弄之色。
他蹲下来，盯着展慕斯，问道：“是不是很绝望？”
展慕斯沉默，只是点点头。
韦斯特说道：“这就是美国本土完整的篮球体系培养的成果，让你清楚地认识到中美球员的差距。”
展慕斯看着韦斯特，想说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韦斯特继续说道：“中国的篮球基础太差太差，加上人种的劣势，高中生连美国小学生都比不过。全世界最优秀的球员都集中在NBA，每个人都想在这里获得成功，但成功者寥寥无几。慕斯，你觉得你可以在这里成功吗？”
展慕斯用迷茫的眼神看着韦斯特，然后低下脑袋，不知道怎么回答。
韦斯特忽地伸手拍拍他的肩头，眼中闪过一抹凌厉的光芒，沉声说道：“所有人都认为你不行，而我却对你充满信心。因为你的系统是我都无法企及的高度。”
展慕斯闻言，如遭电殛，浑身颤动一下。
他抬头一看，骇然发现韦斯特的双眼闪着天蓝色的光芒。
这......这是灵魂之眼！
韦斯特居然有灵魂之眼！
难道韦斯特也是天选之子？
难道韦斯特也有系统？
“你......”他已经震撼得无以复加，声音都是颤抖的。
“有些事，有些人，有些光景，你我知道就好。”韦斯特轻拍展慕斯肩头，然后缓缓站起来，迈开步伐，径直走出训练馆。
展慕斯望着韦斯特的背影，顿感灵台一片清明，什么都明白了。
韦斯特之所以千里迢迢来中国会晤高中生，那是因为他发现展慕斯拥有系统。
韦斯特之所以发现展慕斯拥有系统，那是因为他也是天选之子——系统拥有者。
因为两人都是天选之子，所以才能发现彼此的存在，尽管展慕斯发现得有点晚，但只有天选之子才能看到灵魂之眼。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待韦斯特消失在训练馆，展慕斯这才喃喃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