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伤害
第142章伤害
整个下午,他抱着她来了一次又一次,两人的汗水都快把床单浸湿。直到天都已经擦黑,陆离才结束这场漫长的欢爱,却还是紧抱着她的腰,不愿放手,深怕他一个放手,她就会翩然离去,继续说着那些伤得他体无完肤的话。
“陆离,你做够了吗?做够了,就把我的护照和户口本还给我。”谭惜疲惫地睁开眼,注视着躺在她身侧的陆离。
刚刚才缓和一点的心情,又把她的话给击得粉碎。
“如果你还没做够,你可以继续,我还能坚持一会儿。”谭惜动了动酸痛无比的身体,平静地说。
“谭惜,你就一定要离开我吗?我都已经一再妥协,你还要我怎样?”陆离撑起身体,覆在她身上,胳膊承担了大部分重量,不至于压到她,声音里,也满满的都是乞求的意味。
“我和你说了那么多次,我们之间已经不再可能。你有你自己的家庭,我有我自己的生活,我们彼此都不要再纠缠不休了,说到底,现在你我的关系,也不过是因为等等才相连在一起。”
陆离起身,没什么表情地穿着衣服。
“我不会放开你的,谭惜。”
时隔多年,他才深刻地明白,他早就已经中了她的毒,当他亲吻她、抱着她的时候,他就像一个毒入骨髓的瘾君子一般,他不能离开她,否则心会痛,爱会走。
他已经退无可退,除了抓牢,他无法说服自己放手。
等到他已经穿好了衣服,谭惜还是没有动作,躺在床上静静地凝视他,眼神平静,冷寂。
“这栋房子的钥匙你收好,本来这里也是允诺要给你的,我可以随时带你去过户。或者你喜欢上别的什么房子,你只管告诉我地址,我会帮你买下来。”陆离将一串钥匙放在床头柜上,指了每一根介绍,“这是大门的钥匙,这几个是一楼房间的,这几个……”
“你收回去,我并不喜欢这里。”谭惜截断他没说完的话。
陆离指着钥匙的手指顿住,收成拳头,随后又放开,若无其事。
“那你喜欢哪里?或许你不喜欢一个人住在这么偏的地方,你觉得海银帝景的房子怎样?我给你选一间楼层高一些的,可以看到京郊的海,就算现在是冬季,风景也不会差。”
他自顾自地说着,系上袖口的那一枚纯银袖,不管她如何作答。
“7;150838099433546我住在虞瑞家,那里很好。”谭惜闭了闭眼。
那一枚精致袖扣,就这么硬生生被他拽断,骨碌碌地滚落到地毯上。
“谭惜,你一定要这么和我置气吗?你就是想报复我对不对?”陆离深吸了几口气,忍住眼角眉梢瞬间涌起的酸涩,“我不相信你能忘掉我们的曾经。”
谭惜用被子掩住带了点点吻痕的白皙肩膀,轻声说:“你说得对,我忘不掉,可这并不代表我还能和你有什么故事,我已经很累了。”
陆离不想再继续听她的这些话,留下那串钥匙,匆匆忙忙地走了。
“这栋房子的钥匙你还是收下吧,至少……这里是你曾经住了三年的地方,如果你在外面累了,还可以回到这个家。”
他走后,房间变得静悄悄。谭惜睁眼看着天花板,恍惚觉得自己回到了三年前的某天。
那时陆离仍然厌恶着她,来看她的时候屈指可数。每到晚上,她就躺在这张床上,安静地等待入眠,第二天,她依然还爱着他,日复一日地,被他用冷暴力对待,日复一日地,等待着他回头看她。
现在他终于看到她,却是以这样强取豪夺的方式。就算她再怎么不愿意,他还是一样会把他的一切强加给她。她再怎么伤心难过,他也打定了主意互相伤害,死不放手。
床边包包里的手机响起来,电话里等等的声音天真乖巧。
“麻麻,你什么时候回来?虞叔叔带我去买了好多菜回来,装了满满一个冰箱!他说等麻麻回来做饭……”
谭惜抹了一把眼角不经意滑落下来的泪水,笑着问:“等等乖,虞叔叔都买了些什么菜啊?”
“唔,有西兰花,有洋葱,还有番茄……”
从那栋房子出来之后,谭惜直接回了虞瑞那里。先前她出来的时候,并没有告诉虞瑞她要去哪里,只说出去办些事情。
“你终于回来了,我和等等都快饿死了。”虞瑞和等等一大一小两人栽在沙发上,懒趴趴的样子,等等更是委屈地扁着小嘴,大眼睛圆溜溜地一眨不眨看着谭惜。
被两道哀怨的目光注视着,谭惜压力很大,不过还是责问了一下虞瑞:“如果我不回来,你们两个是不是就准备一直饿着了?你都不知道叫外卖的吗?”
虞瑞立刻把这个黑锅甩到了等等身上,“是等等说想吃你亲手做的饭!”
等等立刻跳起来反驳,“等等才没有说!没有说!明明是虞叔叔自己想吃!”
被这两个活宝气得哭笑不得的谭惜立刻投降,“别争了!回来路上我买了些小面包,你们先吃点垫一下肚子,我马上洗手做饭。”
走到厨房,谭惜从冰箱里拿出西兰花,她动作娴熟将它放到案板上,切成一瓣一瓣。
正在准备切下最后一刀时,腰身忽然被人从身后抱住,谭惜连头也没有回,笑着打趣:“等不及吃饭了吗?”
虞瑞将头埋进她的脖颈里,“等不及吃你。”
谭惜切菜的动作僵了一下,然后又笑着旋身推开他,“我要炒菜了,厨房油烟很多,你先去客厅和等等一起等开饭。”
“等等在客厅看动画片,我想和你说说话。”虞瑞不死心地重新缠上来,轻声问她,“你今天去见过他了?”
谭惜沉默了一下,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他,于是点点头。
“他怎么说?”虞瑞故作镇定地问她。
“他现在根本就是个疯子,这件事我们没办法私了,只能和他在法庭见了。”谭惜说。
她今天去,原本还是存了一丝和解的希望,可现在看来,也只有走法律渠道才能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