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隐居
“仙人？”老者摇了摇头，笑道，“在你们的眼里，也许是吧。只怪老夫贪念祭祀之物插手此事，犯了六道规矩，一缕元神从此囚禁此地，再不得脱。前几日，老夫看到谷中一股浩然正气冲天而起，其势锐不可挡，老夫知道脱困之日就在眼前，这才引你二人来此一会，还请张道友加以援手，老夫定有厚报。”
“前辈，在下才疏学浅，只怕误了前辈大事。”张子凡反应过来，连忙说道。
“呵呵，张道友谦虚了。”老者淡淡一笑，继续说道，“张道友才高八斗、学贯古今，一身浩然正气可压日月，老夫佩服至极。道友请放心，事成之后，老夫定助道友打通天地之桥，决不食言！”
张子凡沉默片刻，并未贸然答应，道：“不知前辈想要在下做什么？”
老者叹了口气，道：“张道友，此事简单，道友的浩然正气乃是天地间最纯净的力量，上达天听，下达九幽，可破世间一切鬼魅虚妄之物。老夫久困于此，只想借道友浩然正气破除封印，还请道友成全！”
张子凡点点头，道：“前辈，在下只是在读书之时才能感应到这股浩然之气，根本无法控制，实在不知如何帮助前辈。”
老者笑了笑，道：“张道友，此事简单。只要道友每日在此用功，浩然之气自会洗涤一切虚妄之物，日积月累老夫便可冲破封印，重返天上了。”
张子凡停顿片刻，看了看赵新明，道：“前辈，此事可否让在下考虑一二？”
老者叹息一声，道：“也好，还请道友早作决定。”
说完，石柱微微一亮，老者退了回去。二人松了口气，连忙走下“祭天神坛”，这一次老者没有阻拦，二人一直走到山崖边这才停了下来。
赵新明想了一会，道：“张兄，你可信那老者？”
张子凡摇了摇头，道：“赵兄，我也不知道。在下自幼苦读圣贤之书，也从不信鬼神之事，就连那些民间传说也是敬而远之，如今想来也是坐井观天了，这天下远不是我们想的那么简单。这天，你得敬着；这地，你得供着；这腰，你得弯着！”
赵新明脸色一变，再次说道：“张兄，以我之见，这老者更像一个孤魂野鬼。小时候，我经常听老人讲些鬼故事，那里面的‘鬼打墙’就跟我们刚才遇到的一样。张兄，你可不要被这老鬼给骗了！”
话音刚落，只见一道闪电凭空落下，刚好劈在赵新明的身旁。二人吓了一跳，只听老者怒吼道：“小辈，欺人太甚，老夫岂是那些孤魂野鬼可比的？老夫乃是......。”
声音戛然而止，那老者似乎有所顾虑，不敢再说。赵新明却是吓得半死，那闪电明显是冲着自己来的。闪电是至阳之物，乃是鬼物的克星，自己从未听过哪个鬼物可以操控闪电的。由此可见，那老者绝不是鬼物了。就算是，也肯定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绝不是自己可以轻易招惹的对象了。
赵新明心中巨震，哪里还敢多话，只能连使眼色，希望张子凡能够认真考虑此事。岂料张子凡沉思良久，道：“赵兄，我决定隐居于此，助前辈一臂之力！”
“张道友如此大恩，老夫绝不食言。老夫脱困之时，一定助道友打通天地之桥！”老者欣喜若狂，连忙说道。
赵新明心中一急，连忙道：“张兄，还请三思啊！”
张子凡长叹一声，缓缓说道：“赵兄，我知你有大志，也有这个能力，但是我不同。我只是一个儒生，哪怕突破外罡之境，也没有什么战斗力，因此我与吴老大结盟，也是想借他之力救出刘太守一家老小，只可惜吴老大还是先走了一步。”
张子凡沉默片刻，再次说道：“赵兄，儒家修炼注重积累，只有修生养性、才能治国平天下。且不说我手里的‘春秋经’残破不全，即便是完整的‘春秋经’，以我的资质，至少要到六十岁才有可一成把握突破外罡之境！等到那时，一切都太迟了。赵兄，我苦读圣贤书，本不该相信鬼神之说，可是事实摆在眼前，在下也只能搏上一次了。成了是在下的机缘，失败了无非化作一杯黄土，仅此而已！”
赵新明知道张子凡心意已决，多说无益，只能尊重他的选择。其实自己何尝不是如此，外罡之境难于登天，如果有一个机会摆在自己眼前，自己恐怕也难以抗拒吧？
二人沉默片刻，张子凡淡淡一笑，转身返回“祭天神坛”。赵新明略一犹豫，也跟了过去。老者再次现身，这一次样貌更加清晰了三分，一身道人打扮，头上梳着一个发髻，眼中神韵自生，却藏不住一丝阴狠之色。赵新明心中一突，想要拦下张子凡，却见张子凡摇了摇头，暗自叹息一声只得作罢。
张子凡走上前去，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道：“清虚前辈，张子凡愿助前辈一臂之力，还请前辈吩咐。”
“张道友，快请起。”清虚点点头，笑道，“张道友，此事容易，只需道友每日卯时到亥时，在此诵读儒家经典即可。”
张子凡皱了皱眉，连忙道：“清虚前辈，实不相瞒，在下随身只带了一本儒家典籍。还请前辈宽限几日，让晚辈回去取些书来。”
“呵呵。”清虚微微一笑，道，“张道友无需如此，此祭坛共分三层，分别刻有铭文。第二层的铭文刻的乃是‘黄庭’三十六卷，此书虽是道家典籍，但是暗含天地至理。道友要是读懂此书，也不失一桩天大的机缘啊。”
张子凡脸色大变，失声道：“清虚前辈，此铭文可是上古天书‘黄庭经’？”
清虚摇了摇头，道：“张道友竟然连‘黄庭经’都知道，真是让人佩服啊。此铭文乃是‘黄庭经’第七章的注释，虽然理解的有些偏颇，但是讲解的非常透彻。道友不妨仔细研究一番，老夫相信道友一定会大有收获的。”
张子凡点点头，道：“多谢前辈指点，晚辈一定尽心竭力，助前辈一臂之力。”
清虚颇为满意，再次看了看赵新明，眼中闪过一丝犹疑，颇有几分忌惮之意。赵新明不明就里，只当是清虚下了逐客令，干咳一声道：“张兄，在下就此别过，有缘再见。”
张子凡拱手道：“赵兄，请多保重。”
赵新明点点头，冲着清虚深施一礼，转身向外走去。一路历经艰辛，赵新明这才回到中州城中，却发现柳月不见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