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4:一个消息一个人
长安。
中军大帐内,李义正在处理着雒阳送来的各种案卷。虽然李义正在攻打长安,但一方面有些事情荀彧、郭嘉他们确实没办法自行处理,另一方面,比起眼前这完全没有什么好在意的围城战,李义显然更加关心领地内以及关东的局势。
“二桃杀三士吗?真是想不到啊,那袁公路竟然会有这等魄力……”李义看着手中的案卷喃喃自语着。
闻言,一旁的吕雯顿时就好奇的凑了过来,瞅了瞅后沉吟道,“想来是其麾下提得建议吧,而且文若先生也说了,当时淮南大旱,袁术又一直无法击败齐王……”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其义子周瑜周公瑾提出来的。”李义一副莫测高深的模样说道。
“周公瑾?就是昔日江东猛虎孙文台之子,孙策孙伯符的结义兄弟吗?”吕雯闻言想了想说道。
“不错,根据最新的情报,他们已经帮那袁公路打下了整个扬州,甚至还生擒了吴王刘繇。可立下了这等功劳的他们,也才不过二十出头的年岁。这等年轻俊杰,哪怕放眼整个天下却也难寻。”李义颇为感叹的说道,语气中充满了对两人的赞叹和欣赏。
“有什么了不起的?扬州最繁荣的九江在袁术的手上,那周瑜和孙策本身在庐江、吴郡的名望又很高……这种情况下,能够办到此事的人,在大道学院之中可是有很多的!”吕雯有些不服气的说道,显然李义对孙策两人的赞赏,让这位天之骄女有些小情绪。
“哈哈,是是是,如果是玲绮你的话,说不定根本就不用让出豫州等地,甚至都顺手拿下了荆州呢~”闻言,李义忍不住大笑道。
“主公!”听到李义的调侃,吕雯的脸色顿时变成了一片羞红,随后更是像李义不断撒娇着。
好一阵笑闹,李义这才再次说道,“虽然是有人提议,而且看起来也是无比正确的选择,但就算如此,寻常人恐怕也很难如袁术那般当机立断……”
说到这里,李义忍不住再次感叹起来,因为袁术的这份果决,确实是非常让他钦佩。最少如果换做是他,哪怕形势再怎么危机,恐怕他也不可能将并州和河南尹等地让出。毕竟,这可是他耗费了无数心血苦心经营的地盘,怎么可能随随便便让出去?
而且袁术让出的还是豫州!天下最发达的地区之一!虽然如今的袁术依然保有吴郡、丹阳、会稽和豫章,但在李义看来,这四个郡加起来,却也比不上一个汝南郡,更别说整个豫州了。
一个很简单的对比,整个扬州的人口,按照早些年所统计的数据约莫快要四百万,而豫州的汝南郡呢?虽然只有一郡,但却足足有三百多万的人口。其余的经济、农业等更是足以秒杀整个扬州。
事实上,天下哪里发达或者落后,看看当地的世家实力和数量就可以猜个大概。整个扬州最出名的世家,恐怕就是周瑜的家族了,曾经出过两位太尉。但周家显然无法和汝南的袁家相比。至于其他的小家族,就更加不值一提了。
“能够在乱世之中叱咤风云的,又有哪个会是简单的角色呢?更何况还是在这汉末乱世之中……”李义一时间无限感慨着,不过随即,他就想到了一个问题,“不过如此一来,割据江东的就变成了袁术,而以他的实力和声望,江东的那些世家必定望风归降。而关东,则变成了玄德、孟德,袁本初以及刘景升四方较量。嗯……以历史上刘景升的表现,可能也会选择坐山观虎斗吧……”
“嗯……看来得使些手段让他们尽快斗起来,不然如果我攻下长安之后,他们却没有斗起来的话,那就有些麻烦了……”李义不断琢磨着,而一旁的吕雯见状,也识趣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安静守护着。一时间,帐内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息。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脚步声传来,将沉思中的李义拉回到了现实中。
“赵公,张将军他们回来了。”一名女兵走进来恭声汇报着。
“哦?文信他们回来了吗?快请!”李义闻言欣喜的说道。
不多时,张任、张辽等人就走了进来,却是李义在得知鲜卑大军被击退后,就立刻将他们调了过来。
“哈哈!文信、文远……你们这一次可是出风头了啊!足足二十多万的鲜卑大军,就这么被你们给击退了!”李义看到他们,顿时大笑道。
“主公谬赞了,此番能够轻易击退敌军,却是因为那鲜卑内讧……”张任闻言连忙谦虚道,不过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李义直接打断了。
“诶,如果不是你们让敌军不得寸进,他们又怎么可能内讧呢?谦虚是好事,但如果太过于谦虚,那就虚伪了啊!”李义摆了摆手笑道,随后转头对吕雯说道,“玲绮,命人去准备酒水,我要与文信他们好好的喝一杯!”
一句话,顿时让李傕他们面露喜色,倒不是因为李义这么做表示信任他们,而是因为李义哪怕出征的时候,也会带上许多难得一闻的好酒。而李傕和樊稠,却恰好是个好酒之人。嗯……好吧,凉州、并州、幽州这些地方长大的人,恐怕也没有几个不好酒的,看看张辽那一脸灿烂的笑容就知道了。
不过他们却也没有忘记正事,“主公,不久前,上郡的耿府君抓获了昔日胡人单于於夫罗之子内瑟斯。当时属下等刚好经过上郡,耿府君就让属下等将其押来交由主公处置。”张任恭声说道。
“内瑟斯?”李义有些疑惑的看着张任等人,虽然张任已经说明了内瑟斯的身份,但李义看起来对于这个名字依然没有任何的印象。
不过,他也没有太在意,反正人已经抓来了,有什么疑问问问不就知道了?很快,披头散发内瑟斯就被人押了上来,他的身上有许多的伤痕,口中还塞着一团破布,看起来,他这段时间过得可是不咋的。一进来,或许是因为看到了李义,内瑟斯不断挣扎着。只是显然,他的这番挣扎是非常无谓的,一下子就被身后的士兵按在了地上。
“启禀主公,因为他一直出言辱骂主公,而且总是试图逃跑……”张任恭声解释道。因为李义一直以仁义著称,所以哪怕是被俘虏的士兵,待遇虽然算不上有多好,但却也不用担心被李军的士兵虐待或者辱骂。
“嗯。”李义随意的点了点头,就命人将塞在内瑟斯口中的破布拿了出来。
“李贼!我要杀了你!!”内瑟斯刚一能说话,就不断挣扎的大吼着,他的表情异常狰狞,眼神和语气都充满了浓郁的杀气。
可惜,他那凌厉或者说是疯狂的神情丝毫没有吓到李义,甚至于一旁的张任等人,或者负责保护李义的吕雯,都是一脸看傻子一样的看着内瑟斯,丝毫没有任何准备提防的意思。
而李义呢?自然更加的不在意了,“杀我?呵呵,天下间想要杀我的人多了,单单对面长安城内就有数十万人,可惜,到现在也没有人成功过~”李义轻笑的看着内瑟斯,完全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李贼!你不用得意!早晚有一天,你一定会死无葬身之地的!你的妻妾和女儿,将成为我们胡人的玩物!你的……”
“砰!”的一声,内瑟斯的话还没有说完,整个人就直接倒飞了出去。
“玲绮,你下手是不是太重了?可别直接给踢死了。”李义看着趴在帐外地上半天没能爬起来的内瑟斯,有些无奈的看着吕雯说道。
“哼!没将他砍成肉泥就不错了。”吕雯闻言娇哼道,语气之中,依然带着一丝不忿。
“哈哈,不用为了这等无聊之人生气,毕竟他除了口舌之快之外,还能做什么呢?”李义摇了摇头笑道。说着,就让士兵将内瑟斯重新带了进来。
“你叫内瑟斯是吧?听说你是於夫罗的儿子?呵呵,那我应该还算是你的长辈呢~”李义看着内瑟斯笑问道,“不知道你是为什么被抓的啊?”
只是,也不知道内瑟斯是不想回答,还是因为吕雯的那一脚让他到现在都没能缓过劲来,对于李义的提问,内瑟斯根本没有任何理会。
见状,李义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随后转头看向张任。
“回禀主公,根据耿府君之言,却是因为此人在上郡试图策反领内百姓,结果被百姓们直接送到了官府……”张任说到最后,语气充满了敬服。
那百姓,自然是胡人了,而且还是一个部落的首领。可就是这位首领,直接连同自己部落的族人,将他们昔日单于之子送到了统治他们的汉人手中。换做是以前,根本没有人敢去想象。毕竟这种事情在胡人的眼中,可是一件会被所有人唾弃的耻辱。
可如今,他们就这么做了,用他们的话来说,他们已经是汉人了……
这句话很难得知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但却可以证明一件事情,那就是在那首领甚至是其部落的族人眼中,被李义统治,好过跟随内瑟斯叛乱。之所以如此,自然是因为虽然李义要求所有胡人汉化,但同样给与了他们平等的地位。
“原来如此,还真是可悲的人啊……”李义看着内瑟斯淡淡的说道,说完,随意的挥了挥手,对内瑟斯的命运进行了宣判,“算了,拉下去砍了吧。”
“诺!”闻言,一旁的士兵连忙应道,随即就打算将内瑟斯拉走。
只是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内瑟斯突然挣开了士兵的控制,顺手从他的腰间拔出佩剑,随即就向李义冲了过去,“李贼!你的死期到……”
话还没有说完,他就看到面前出现了一张血盆大口,随后就感觉脑袋一痛,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啧啧,何必呢?”看着被小白一口咬掉脑袋的内瑟斯,李义有些无语的摇了摇头嘀咕着。
与此同时,张任等人也回过神来,纷纷跪在地上请罪道,“属下无能,还请主公治罪!”尤其是吕雯,她的脸上满是羞愧之色,毕竟她之前可是说过,要贴身保护李义的安全。
“行了行了,有什么好治罪的,小白的反应本来就比你们强很多。”李义摆了摆手无奈的说道。
不过他的这番话似乎并没有起到什么安慰的作用,无奈之下,李义只好上前将他们一个个的扶起来好生劝慰着。尤其是吕雯,李义最后甚至单独把她拉到了一般,好说歹说才让一直在懊悔的吕雯恢复过来。
只是并没有多久,李义就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行为了,“唉,玲绮啊,你真的不用这样……”看着站在自己身后,一直保持着警惕状态的吕雯,李义觉得自己的头似乎有些痛了。
“属下的职责就是保护主公,朱雀营也是为此而设立的,如果不能保护主公的话,属下还有什么用?”吕雯表情严肃的回答着,说话的同时,眼神却一直看着帐外。看模样,是真的被刚才的事情给刺激到了?
“唉……”见状,李义再次叹息着,却是不知道拿这副模样的吕雯如何是好了。无奈之下,李义没好气的敲了敲小白那刚刚清洗完,还有些湿漉漉的大脑袋,随后凑在它的耳边悄声嘀咕着,“小白啊,这可都怪你,你说你好好做我的靠垫不就得了?没事跳出来干嘛?”
“嗷呜?”小白疑惑的叫唤了一声,似乎不太明白李义的意思。不过随后就将大脑袋凑了过来,在李义的脸上不断蹭着。
李义的声音虽轻,但自然瞒不过站在一旁的吕雯。闻言,她忍不住低头瞅了瞅小白,看着小白那肆无忌惮在李义怀中撒娇的模样,吕雯的眼中忍不住露出了一丝嫉妒。
“臭小白!今晚一定要让你饿肚子!”吕雯心中不忿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