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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爷出去召集人马的时候,叶子、田守土和县老爷打声招呼,便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出了衙门,坐上车回田家村去。睍莼璩伤
县老爷也是明白叶子最后一些话的意思,一个想要针对集市的人,来头肯定不小,清河镇能有几个人有这个胆量做胆大包天的事,县老爷不用想就能猜到。
回到村里,叶子没有着急想回家,她反而是先到田木头家,把事情和田春花说一遍,安慰了她一番后才回家。
临走前,叶子还不忘悄悄拉着田木头,小声的叮嘱田木头多照看田春花一些,她希望这件事不要成了田春花的心头病才好。
师爷在召集人马的时候,正巧有个巡逻的衙役,匆忙的跑回衙门,他见了师爷喘着气的说:“师爷,不好了,城北有户家人,家着火了。”
清河镇的城北区,住着一些刚脱贫的穷人家,他们通常是家里有了些小钱,立马想要换大房子住的暴发户。
“着火?”师爷眉头紧皱,怎么在关键的时候,会出现这种事情来添乱,清河镇已经有些日子没出现着火的事情了,“救人要紧,大家赶快带上水桶,到城北集合。”
师爷是想立马抓到汤婆子,可火灾关系着人命,早一些的话,也许能挽回一条人命,而汤婆子想必还不知道衙门已经怀疑她,一时半会儿也跑不掉。
十几个衙役,各个手里拿着水桶,风一样的朝城北跑去,连师爷也是跟在他们后面一路小跑着去。
到了着火的人家,周围已经聚满了许多来救火的百姓,心地好的百姓是怕有人在屋子里头,心地普通些的百姓,怕是担心火太大的话,会牵连到自己家。
不管是哪种小心思的人,他们统一的做法是提水,然后朝着着火的地方倒去,一趟又一趟的来回跑,极少有人站在一旁看热闹。
“来,你们整好队伍,共两队,一个接一个的递水桶。”师爷的做法很简单,用一条龙的方式,由在水井旁的衙役把水递给下一个衙役,以此类推,衙役们无需跑动节省了时间,又能比单个提水来的有效益。
周围的百姓见了师爷指挥着衙役井井有条的举动,也渐渐的像他那样整出个队形来,事实证明,模仿是人的天性这话一点都没错。
大火在众人齐心合力之下,终于给熄灭了,除了几处还在冒烟之外,基本上没什么大的意外发生。
“师爷,里头的东西基本上都已经烧坏了,还……”
“还什么?”
“师爷,还发现两具烧焦的尸体。”
师爷走进冒着烟的屋子,门窗、桌椅等通通烧成木炭,他仔细打量了一下,便见到两具烧焦的尸体躺在地上,“你去查查这两人的名字。”
“师爷,据周围的百姓说,这家人是一对老夫妇,其中女的死者是镇上出了名的接生婆,大伙都叫她汤婆子,男的死者则是游手好闲之徒,光靠汤婆子的接生收入过活。”衙役把自己打听到的消息一一告诉师爷,县老爷不在场的时候,师爷便是衙门里头最大的官。
“你说她叫什么?”听到三个让师爷敏感的字眼,师爷立马转头直盯盯的看着衙役问,“快说她叫什么?”
“回师爷的话,其中女死者叫汤婆子,是个接生的。”难道这个汤婆子和师爷有些关系,可看着他们的年龄也不太对啊,衙役小心的在心里大胆猜测着师爷与汤婆子的八卦。
“可恶。”一想到刚获得的消息,却被那个人给抢先了一步,师爷怎么能不气的要命,“再去问问周围的百姓,在着火时,周围可有啥可疑的人物出现。”
不抓住这个幕后黑手,师爷怕是心里都会留下一层阴影了,见了地上烧成碳的尸体,师爷感慨一声的想着:这个人果真是个心狠手辣之徒,杀人灭口的速度也太快了些吧。
过了半会儿,其中一个衙役走到师爷身边,对他说:“师爷,听其中一个百姓说,好像在着火时,见到了一个人。”
“什么人?”师爷追问。
“是一个叫周雄的男人,他好像是镇上周老爷的手下。”衙役是看了周围没有他人在场,才敢把打听到的消息告诉师爷,正如那个老百姓说了周雄的名字,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人群中一个道理。
周地盖在清河镇的黑势力很大,让直接或间接受过他迫害的人,一提起他的名字就不敢吱声,可见这颗毒瘤在清河镇已经生存了多久了。
“周老爷的手下。”师爷听到衙役小声的提起这个名字,心里大概也有些谱了,他随县老爷来清河镇办事时,就派人把清河镇有头有脸的人都查了一遍,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师爷,这事现在该怎么办?”衙役询问着师爷下一步的做法。
“除了那个老百姓外,可还有其他证据表明这场火灾是周雄所为否?”
“回师爷的话,别说其他证据,就是刚才那个老百姓,怕是咱以后也找不到了,就算咱找到,怕他也不会承认自己刚才所说的话。”衙役很懂得小老百姓的心里,能躲着就绝对不向前冲,不然殃及自己是小,殃及家人就罪大了。
“知道了。”衙役的话已经说的这么明显,师爷虽然心里不爱听到,却是也只能表现相当的无奈,“你们认真找找,看卡屋内有啥可疑之物,如果有的话,一并带回衙门。”
这件事,怕是县老爷听到了,又该晚上睡不着了,师爷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沮丧,好不容易找到一些破案的线索,没想到却被有心之人抢先了一步,直接来个毁尸灭迹,真是太可恶了。
在一个没点灯的二楼,黑漆漆的房间内,冯青正站在窗户边上,他把外头所发生的事,一件不落的收进眼里,汤婆子再次和他开口要钱的时候,就已经完全没了活路了。
他见到衙役把两具死体从烧焦的屋子抬出来是,脸上闪过一丝冷笑,更是腹语的说:想和咱敲竹杠,就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