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漠孤灯 第二十九章 轮流打更
太阳贴近地平线,转眼间夜幕就降临了,气温骤降,竟已经能看见呼出来的热气。我们把所带来的衣服全都披到了身上,这才勉强抵挡住了寒气的侵袭,沙漠中昼夜温差实在是太大了,如果不是亲身体验,是无法体会出来的。
“白胡子”嘴里喊着响亮的号子,催促着驼群往前快走几步,在他的记忆里,这条路的附近应该有一处古城遗迹,遗迹虽说是已经残破不堪,满是断壁残垣,不过遮挡那毫无规律而言的风沙还是可以的。
骆驼的行进速度都是差不多的,可能是因为二十年前淘金队的驼群没有休息过的缘故,所以可以趁着黄昏就寻到了古城遗迹,我们之前也就休息了一个多小时,按时间推算,如果没有走错的话,也应该快要到古城遗迹了。
“哎,老许,前面那是不是就是老爷子所说的古城遗迹了?”麻子把骆驼骑到我旁边问我。
我低着头寻思着休息时李哏哏给我们讲的事情,麻子叫我才回过神来,往远处一瞧,漆黑的夜幕中出现了几处高矮不一的“巨人”,高的十几米,矮的却也有二三米了。
再走近一些,看的才愈发真切,那哪里是他娘的“巨人”,本来就是“白胡子”之前说的遗迹了。
也不知道这是几百几千年前的遗迹,现在被风侵蚀的却只剩下了一些残破的城墙,走进遗迹以后,才发觉原来整个遗迹的规模实在不小,因为借着我们手中手电筒的光往远处看,至少二百米以外的地方才能看见另一片城墙,而往两侧看,可能是距离过远的原因,一点建筑物的痕迹都没有。
“就在这休息吧!方圆几里应该是找不到比这里更适合落脚的地方了!”“白胡子”安顿好所有的骆驼,再一次把毯子铺在了地上,中午那次铺毯子是为了阻热,而现在就是隔凉了。
我和麻子把从东北带过来的固体燃料取出来一小部分,点燃了一些干草,造出来一个简易的篝火,几个人围坐在火堆旁边,用钢条穿上带来的馍,凑合着吃上几口,也就算作晚饭了。
麻子胃口大,从早上到现在都没有吃过东西,现在好不容易看见了吃的,猪八戒吃人参果一样,三下五除二的就把三块馍填进了肚子,打了个嗝儿拍了拍肚子,这才意犹未尽的说道:“好家伙,这要是让我在沙漠里待上个三五个月,等我再回去,得比冯姑娘还要苗条!”
我侧头看了一眼在我旁边坐着的冯萍萍,确实很瘦,而且她还不太高,也就一米六左右的样子,这么一看来也就只能八十多斤了。
我把手里最后一点馍吃完,朝着麻子戏弄道:“人家冯姑娘瘦那叫苗条,你要是瘦成那样,就只能叫麻杆了!”
众人听闻我这么一说,都忍不住笑了起来,麻子气的直嚷嚷着:“我这一身肥膘也不是白长的,有的是力气,我要真的像冯姑娘这般玲珑瘦小,还不他娘的连我那板车都骑不动了?”
几个人刚才的笑声还没有停止下来,又听麻子这一番解释,本要停下来的笑声也变得更大了……
沙漠里没有什么生物,不过却也不能说一定安全,沙漠里的野狼就十分的危险,尤其是沙漠中平时能看见的猎物太少了,一旦发现可以成为它们美餐的人或动物,恐怕都是在劫难逃。
我们一行一共是六个人,于是就准备分成以两人为一组的三个小组,然后由小组来进行“护卫”其他四个人休息,这样一来即便有危险,也能提前做好防范,免得出现六个人都睡着了,再不幸遇到狼群,把我们搞得全军覆没,可就真的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随意的分了一下小组,我和陆禹伯一组,麻子和冯萍萍一组,李哏哏和“白胡子”一组,时间还太早,我和陆禹伯都毫无困意,就准备做好这第一岗了,我们俩之后是麻子他们俩,再之后就是“白胡子”他们俩,“白胡子”和李哏哏是几个人中岁数最大的两个,年纪大了觉都会少,所以让他们四点多钟起来为我们打最后一班更也是再合适不过了。
看了看手表才八点多,不过这大沙漠里也没什么娱乐节目,而且舟车劳顿一天,谁也没有心情再去多费体力,四个人勉强挤在一张毯子上,休息了。
驼群在离我们十多米远的城墙边上,围成很大一圈,我和陆禹伯商量着也过去和它们挤一挤,互相取取暖,这样干坐着实在是太冷了。
我从包里掏出来半瓶老白干,带到了驼群这边,骆驼的皮毛很长,倚靠在它们身上既暖和又舒适,想想应该比他们几个躺在毯子上都舒服得多了。
我喝了一口老白干,顿时感觉全身由里到外的暖意缓缓的从肚子里涌动出来,我见陆禹伯倚在骆驼身上还是被风吹的有些瑟瑟发抖,把酒瓶子递给了他,他一仰脖也灌进肚里一口,这才算止住寒意,勉强的不用再继续打哆嗦了。
肚子里有老白干带来的热度,外面还有骆驼给的温度,躺着躺着就有了些困意,不过我也知道现在困了也不能睡过去,这可关系到几个人的生命安全呢,可不能儿戏。瞥了一眼旁边的陆禹伯,和我状况也差不多,脑袋一低一高的,也好像要睡着了。
“哎,陆老板,咱们俩聊会天吧,这样一声不响的一会儿准睡着了不可!”我强打起精神推了陆禹伯一把,算是把半醒半睡的他也叫醒了。
陆禹伯还有些犯迷糊,眯着眼睛看了我一眼:“好,聊会天吧!我也正有此意,你还别说,这骆驼毛还真他娘的暖和,靠上去就情不自禁的想去会周公了!”
我摸了摸背后的骆驼,手握成拳头,整个拳头都陷进骆驼毛里,格外温暖:“是啊!这要是能用骆驼毛做一件大衣,等到冬天就再也不怕冷了!”
陆禹伯一听我这么说,好像想到了什么,拍了拍大腿道:“还别说,真他娘的可办,我见这头骆驼的毛就挺厚,等回去以后和这老头子好好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把这骆驼买下来,杀完之后肉归他,皮毛我带回东北做件大衣,到了冬天穿上让我那些朋友也长长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