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尸谷 第四十章 协议
云南的这次匪夷所思的经历也算是到此为止了，所幸眼镜苏醒以后恢复的挺好，并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老族长也为了我们，谎称老胡大爷他们几个是进山采药才出了事儿，政府也就没再去深入调查，还发补了一些抚恤金，也就算过去了。
在云南深山老林没有什么计时设备，回到家之后才发觉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一个多月，眼看着都要接近年关了。东北的过年十分有年味儿，到处挂灯笼贴福字，从老的到小的都忙的不亦乐乎。
麻子回家把他老娘也接进了城，隔三差五的就到我家来串串门，这小子拿着政府给的搬迁款算是大富了一次，整天花天酒地的，也顾不上卖袜子了，看的我都怪着急的，偶尔还要劝劝他还是赚钱重要，像他这个花法金山银山迟早也得败光了。这小子倒是毫不在意，说什么赚钱的门道儿有的是，以后肯定不会再卖袜子了，不赚什么钱，推着小车大冬天的还冷，不值得遭那个罪。
我问他小学还没毕业，能有什么赚钱的门道儿，他还跟我保密，说有了好处不会忘了我的，我看他不愿意说，也就不问了，只要不是做什么偷鸡摸狗的勾当，我也没什么可制止的了。
街面上的好东西照比平常是多了许多，我也不愿意出去多看，一是人太多了嫌挤，二是这次去云南搭了不少钱，兜里确实干净的很，老孙头那边虽然还没催着要那一千块钱，可我这心里着急，这大过年的谁不等着钱用，他真的要是年前过来找我，那可就真是要过年关了。
俗话说有钱男子汉，没钱汉子难，这句话一点不假，不光没钱了，这云南一趟还给身体累垮了，医生三令五申的告诉我不能再抽烟了，否则这条小命就得交代，这医生的话我不敢不听，我可没有活够，我看着麻子有钱了，也他娘的不抽“相思鸟”，转而抽“中华”了，看得我是有羡慕就眼馋，若不是性命要紧，我非得讹他两盒不可。
这越怕什么来什么就来，眼看着腊月二十九了，我爹妈都出去最后置办点年货就准备过年了，我没爱出去，就留在家里养病了，这老两口刚出门没大会儿，我家的房门就“当当当，当当当”响的没完，开门一看，果然是那老孙头来了，后面还跟着个麻子。
我心说真他奶奶是个扫把星，每次来都带不了好事儿。老孙头见我开门，又看了看屋里没别人，就进来了，客客气气的给我拜了个早年，我想接下来也就开始说钱的事儿了。
可没想到这老家伙没按常理出牌，握了握我的手道：“许大爷这次的经历真是惊心动魄，荡气回肠啊！要不是小张兄弟和我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我都不能相信，比看那戏班子演的戏都精彩啊！我这老骨头是不行了，要不有机会啊，我非得跟你们俩走一遭啊！”
我心里忍不住发笑，就你这病殃殃的鬼样子，让那马蜂蛰一口都得一命呜呼了，跟我们去无异于就是送死。不过想着还欠人家钱呢，也不能把人家得罪了，还是客客气气的答道：“让您老见笑了，不知这次来又有什么赐教啊？”
“赐教不敢当啊，我就是来和你商量点事儿啊！”这老头子一脸正经是前所未有，倒是让我有些新奇：“还有事情和我商量？我们这次可是两手空空，什么也没带回来啊！”
老孙头呵呵一笑：“知道知道，小张都告诉我了，没事儿，这经验才是最重要的嘛！我听小张同志说，怎么的你有打算开一个古玩店，那家伙可需要大本钱啊！”
我想一想，好像确实之前和麻子提过一嘴古玩店的事情，不过那只是在林子中随口一说，没想到麻子倒也还当真了，可我又一听钱，心头不免还是一惊，绕了那么多弯弯路，原来还他娘的是要钱啊！我稳定了一下情绪：“孙大爷，这古玩店的事情可以从长计议，是不是您老大过年的没钱买年货了，要是这样，我就抓紧把那一千块钱凑齐了，明天一大早就给你送去，不能让你这大过年的没钱不是那个理儿啊！”
老孙头一听那一千块钱，更是笑的开心，又握了握我的手道：“什么钱不钱的，之前不是说好了嘛，那一千块钱就当给你们的倒斗资助了，我压根儿也没打算要啊！”
不是来要钱那是来干什么的？我心里犯了嘀咕，莫不是又让我去盗什么墓吧，这我可万万不能答应，这次连墓都没找到，就差不点把命交代在云南了，这要是再去盗墓，再给我十条命也不够死的啊！我见他迟迟未开口，不禁着急：“您老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拐弯抹角的我不习惯！”
麻子看老孙头也婆婆妈妈有些不耐烦了，大声说道：“你这老头儿扭扭捏捏跟个娘们儿似的，你不想说我就说了。老许，是这么回事儿，他说他现在岁数大了，腿脚不好，这道上雪多路滑，怕自己再摔个好歹，所以想请咱们俩帮忙看店，赚钱了对半分，就干到来年开春，这路面上没什么雪了，就再接手回去，就这么个事儿！”
我看了一眼老孙头，他也点了点头，意思说就这么个事儿，我一想我这大过年的，局里头也放假了，还没有工资，这兜里还没什么钱，别说干这行真行，不说干长久，就是三两个月，能赚个千八百块，我和麻子分一分，一个人也能赚个二三百，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这次不等老孙头握我的手，我先握住了他的手，脸上露出情深意切的表情道：“既然孙大爷信得过我，那我还有什么可拒绝的，我同意！”
这样对两方都有好处的事情没什么不开心的，老孙头显得也挺激动，颤颤巍巍的从兜里掏出了两张纸，已经是折的皱皱巴巴，打开一看才知道原来是一个协议。老孙头有些尴尬：“这个对不住，所谓亲兄弟明算账，这东西还是事先说好了比较好。”
我粗略看了一眼，没什么对我们不公平的，赶忙笑道：“应该的，应该的，这法治社会讲究法律才是王道，不像某些人天天嚷嚷着武力可以解决一切问题！”说着刷刷几笔，华丽的三个字落在了纸上。
“行了，如果没什么事儿，现在就到我那去看看吧？”老孙头说完正事儿，看起来轻松多了，我看着家里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情等着我办，干脆也出去透透气，这么天天在家憋着，好人也得憋出毛病了。
老孙头的古玩店我和麻子之前也去过一次，可能是位置较偏的缘故，平时也没什么人去，也搞不清楚到底能不能赚钱，可别到最后一分钱没赚，白帮了人家干了好几个月的苦力。
搞古玩的确实是有钱，别看老孙头平时穿的挺土，可是兜里头的钱是贼多，随便掏出来一张就是“大团结”，这老家伙出手也是阔绰，本以为这次又要做麻子的板车去他店里了，结果是这老家伙打的车早就在门口等着了，长了这么大也没坐过几次出租车的我，一下子见到这么个架势，还颇有些受宠若惊，不过看起来这古玩这行确实有甜头可吃啊！
这烧油的东西确实比那破板车强的许多，记得那天麻子前前后后的蹬了一个多小时的板车才到老孙头那里，这出租车倒好，没到十分钟就给我们拉到地方了，害得我不禁说了句：“以后等我有钱了，说什么也得买一个这车开啊！”
老孙头看了我一眼笑道：“就凭许大爷这眼力，这阅历，以后那是开红旗的啊，这种车怎么能入了你的眼！”
听他这么一说，明知是拍马屁，可是心里确实舒服的要命，笑着说道：“那红旗都是国家领导人坐的车，像我这样的平头老百姓能天天坐这车就满足了！”
谈笑间我们已经进了店里，由于窗子太小，大白天的室内都显得一片昏暗，进屋就必须点灯，而他这屋里的灯都和平常人家的不一样，按老孙头的话就是普通的灯发出来的光会破坏古董，会使古董的价值大打折扣的，也不知道他说的真的假的，反正听起来好像也有那么点道理，也就囫囵的赞许了他一下。
老孙头告诉我们古董交易这玩意儿，一看质量二看嘴皮子，你就是东西再好，嘴不会说，也卖不上什么好价钱，所以这嘴皮子的工夫对于这行是非常重要的，也就是所谓的没有“坑蒙拐骗”就没有钱赚，这里头的门道儿还多了去呢！
我头一次接触这行，自然有许多地方不清楚，当然也为了多赚点钱，既然老孙头在这方面也属于行家，多听听他的也没有错。老孙头虽然说信得过我们，不过看起来还是有些不太放心，前前后后的给我们讲了一上午，才算罢休，末了一句：“得了，以后这店就归你们了，我就不打扰二位工作了，告辞告辞！”甩着袖子走了……